杀人者并不答他，自顾往下说道：‘他想要你我的人头换取前途，咱就给他两颗人头，别人若是怀疑真假，有这面具在此，他们还能怎样！’r
任清说道：‘你当真相信那阉人会信守承诺，拿了黄金不再追捕我们？’r
杀人者说道：‘那五万两黄金我早就折换成了银票，我先给了他一半，余下的当我们安全之后再付给他。嘿，他为了眼下这些黄金，必然不会发难。’r
任清道：‘阉人的话你敢信么？他即便当下不会发难，若是过了些时候，难道就不会发难么？’r
杀人者笑笑道：‘他若此时不发难，以后更不会为难我们，非但不会为难我们，若是有官府怀疑你我的生死，他也决计会竭力替咱们隐瞒。因为将来一旦咱们落入官府手中，那他收受黄金，私放反贼的罪名也就落实了。’r
我躲在床下，听他一句句分析的头头是道，心中也不由信实了他的话。r
我正心思间，那杀人者又道：‘你不要担心自己身份暴露，那王岳经此一功，必能坐上东厂督主的位子，嘿嘿，我大明开朝以来，东厂自有监察锦衣卫之职。他王岳既然坐上东厂督主，要想在锦衣卫的花名册中加上你的名字，又有何难？’r
我闻言，心中暗暗惊道：‘这杀人者当真做事谨慎，事事小心周到，竟连这一点都已经算计好了。’r
任清听他如此一说，似乎很是感激，口中只是喊了声：‘大哥，您……’下面的却说不出来了。r
那杀人者叹了口气，又道：‘只是有一点不好。’r
任清怔道：‘怎么不好？’r
杀人者森然道：‘这锦衣卫的职务，表面风光，实际却不然。自有明有锦衣卫开始，历代的锦衣卫指挥使，有哪一个善终？你若做了这锦衣卫，可要好自为之，若有机会，还是在朝廷中谋一文官武职的好。’r
杀人者说完这话时，只听到前院隐隐传来喝斥声，随即又是哭喊声，奔跑声掺和在一起，自远渐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