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芊芊!”身后钱老爷大哭一声。
“等。。给我等等!”郝仁也按捺不住立马想追上去,怎知白诗翰依旧死死的拽着他,目视着芊芊被人带走,郝仁一时气急,扭头大吼:“你没看到吗!那丫头都给人带走了!”
“看到了。”白诗翰却没有任何表情:“那又怎样?”
郝仁紧握拳头“那又怎样?!当然是去追啊!混蛋!”
白诗翰不以为然:“追是肯定要追的,但是却并非要是此时此刻。”
郝仁被这番话弄得有些懵:“你什么意思?”
白诗翰则上前轻拍了拍他的肩膀,于他耳畔小声道:“如今既然东来书院已经将人‘交’了出来,那么他们也就没有理由再拿东来书院怎样了,而倘若我们交出人后,人却是在他们自己手里被‘弄丢’了,那么他们也就怨不得谁了,你说不是?”
这番意有所指的话语说得是别有韵味,霎时令郝仁茅塞顿开,竟不由得深吸一口气,声音都打起了颤:“果然。。不愧是白书生!说得有理!你的意思是说.让我晚上再悄悄潜进去救芊芊?”
“记住了,蒙个面,伪装好点。”白诗翰叮嘱着,抬头扫了郝仁一眼,却是见他脸色煞白,满头大汗,不觉惊异:“你怎么了?脸色为何这般难看?”
只见郝仁僵着身子,颤颤巍巍地伸出一根手指道:“白。。白书生。。你主意虽好,但是。。你。。你手搭在我的伤口上了。。”
白书生这才后知后觉地一声松了手:“啊,不好意思。”
何为欺人太甚?此为欺人太甚,指的便是这些不要脸面的官家人。
虽然郝仁一直都懂那些官家人是有多恬不知耻,但怎么说锦衣卫也好歹是直属于皇帝的存在,如今竟也变成那不要脸的万贵妃爪牙,这未免也太降档次了吧!这一届的锦衣卫指挥使是脑子给狗屎糊了么?如果有个时间和精力,郝仁真想每人给他们脑袋上套个麻布袋将他们打成猪头!真是丢了“锦衣卫”这三个字的脸!
一整个白天郝仁越想越气,好不容易盼星星盼月亮的等到了晚上,就怀揣着怒气直奔向衙门的地牢里,不想却因为太过愤懑气昏了头,结果忘了按照白诗翰的叮嘱换装一身黑衣(不过他一回想,也发现自己也就那么几件破麻布衣,没啥能换的),等潜伏到房梁上时一摸自己胡子巴拉的面颊才骤然想起,自己这是连一块遮脸的布都没有带啊!
不过,恰巧正在他为难之时,却正好瞧见一个落单的狱卒迎面穿过走廊,一时间,郝仁灵机一动,便突然有了一个主意,不由得咧嘴一笑。
好咧,就这么干!
而另一边,
在昏暗腐臭的地牢之内,芊芊一人胆怯的蜷缩在墙角内,咬着下唇努力压抑着浑身的颤抖,脚下的蟑螂在漆黑黑的光线下游街般大摇大摆的爬行着,而忧心忡忡芊芊却是视若无睹,如今她已是心乱如麻。
她心知这一次定然是逃不了了,不过也欣慰着没有牵连到东来书院的人,心想郝仁大哥身手那般了得定能保护好太子陛下,而爷爷和哥哥呆在书院里应该也能收受到白哥哥的照顾,自己这一下终于可以了无牵挂了。
与其在这里受尽屈辱,还不如一死来个痛快。
想到这儿,她鼻子一酸深吸一口气,便想要去拔脑袋上的簪子,怎知抬手一摸却发现空空如也,这才想起来前几日因自己困难将簪子压到当铺里去了,她心酸中微恼一声,四下扫视一圈却依旧没能发现其他锐利之物,想要去寻刚刚吃饭时的碗筷,却发现这牢房里竟然连瓷碗都没有,不过都是发霉开裂的木碗罢了。
这可怎么办?芊芊一下没了主意,又想到以前不知从哪儿听来个“咬舌自尽”的词儿,刚想鼓起勇气一试,却又猛地觉得这个说法不太靠谱,记得以前在宫里经常能看见被万贵妃烫掉舌头的宫女,她们一个个不也活得好好的?想到这儿,芊芊又一下子泄了气,瘫倒在潮湿脏乱的地板上。
终于,芊芊越想越觉得凄凉,便忍不住委屈的哭了起来:“呜呜~怎么这世道。。连寻个死都这般难呢。。”心想着,要不干脆就这样哭死得了,于是,便忍不住越发肆无忌惮扯着嗓子放声大哭起来,怎知这老天却是异常吝啬,连让她哭死的权利都不给。
“臭丫头!吵死了!欠揍是不是!”牢头大大咧咧的跨了进来,不耐烦的吼道。
芊芊被他这般怒骂一声,心下越发难受,心想着都人之将死了,连哭也不给么?便越发专心致志地坐在地上嚎啕大哭起来,牢头被她这震耳欲聋的哭声弄得焦躁不堪,就气呼呼地掏出腰上的钥匙,打开牢门,一下子就想要将她拎了起来呼她两巴掌,不想,都说兔子急了还咬人呢,悲怒绝望的芊芊也一下子也来了脾气,像兔子一样就是蹦起来往那牢头手上结结实实地一咬。
哼,反正都要死了,咬一下泄愤也不吃亏!
那牢头霎时“嗷”的惨叫一声,就猛地将她甩开来,捂着鲜血直流的手掌后退一步:“死丫头!找死是不是!”
芊芊抽泣着声音却坐在地上,一副视死如归、破罐破摔的势头,跺着脚继续哇哇大哭:“连哭都不让!太不讲理了!我就要哭!就是要!呜呜!”
那牢头低头一看,这才在火堆旁瞧清楚了眼前这小丫头哭闹的模样,不由得托着下巴眯了眯眼:“哟,小丫头长得挺标致的嘛。”接着就将手上的血往衣服上一抹,一下子来了兴致,****地笑了笑:“小丫头别闹腾,再闹腾小心哥哥就用‘大棒’伺候你。”
怎知芊芊却也没有听懂他的话,依旧在忘我的大哭着,这梨花带雨的模样哟,当真是撩得任何一个男人都会心神荡漾、把持不住;牢头这一下子是欲火焚身、难以抑制。便低头思忖估量着:眼前这个小丫头乃是重犯,今晚只是在这里暂缓一夜,明早就要直接被押送到锦衣卫镇抚司的牢房去,今夜也算是被自己误打误着,虽不知这丫头犯的是什么事儿,但是这牢房之中顺手牵羊、偷鸡摸狗之事也多了去了,自己的胆子也早就被养肥了,眼见到自己地盘里混进了一只肥鸭子,不吃白不吃不是?
想到这儿,牢头便雀跃着搓着手迅速解开自己的腰带,一面用着兴奋的声音假装呵斥,一面朝着一无所知的芊芊渐渐逼近:“你这小妖精,让你违反牢内秩序,影响他人睡觉,看哥哥我怎么惩罚你!”说完便就如狼似虎的朝芊芊扑去。
芊芊这才发现了他的举动,一下子惊叫着跳到了一旁,让他扑了个空:“你。。你想干什么!”
那牢头顿时觉得好笑:“还用问嘛,当然是耍流氓了!”说着便是起身又准备一扑,怎知却是因为腰带解开得太早,一个起身裤子就滑到了大腿间,他再一跨步就瞬间被绊倒摔了个狗吃屎,正好撅着屁股栽到了芊芊脚下。
吓得芊芊惊叫一声,顺势一扬脚,就不偏不倚地踹在了他的脸上,差点把他鼻子都给踢飞,“呼啦”一下,那牢头就滚面团似的滚到了对面。
他娘的!耍个流氓竟然能耍得这么狼狈!
那牢头顿时也火了,为了挽回颜面,索性将裤子一脱一扔,就赤条条的准备去抓她,不想正在此时,却恰巧被站在门前另一个狱卒给看见了。
由于门口的方向正好是逆光,牢头辨不清那狱卒究竟是看门的老李还是巡逻的小六子,只知道自己一个大男人正在‘干事’时被自己属下给瞧着了光屁股的模样,那该是多么尴尬羞耻啊!正当他这么想之时,没想到对方竟也是及其作死地道了一句。
“老大,你光着屁股干什么?”
“靠!”牢头一下子红了脸,大吼一声:“老子在干正事儿!打什么叉子!你是猪头么?!”
那狱卒似是无辜的道了句:“老大,你不是说要用棍棒伺候这丫头,我看你一个人搞出这么大动静,似乎搞不定的感觉,所以就来帮忙咯。”
那牢头一听,顿时一阵羞耻,刚想反驳,怎知一抬头鼻子里顿时冒出一股炽热的液体,用手一抹,才发现竟是一片粘稠的鼻血,不由得大骂:“靠!你这死丫头!看我不草死你!”接着便是怒气冲冲的要起身。
芊芊见状立马惊恐地准备拔腿就跑,怎知门口的狱卒随即堵在她面前,将双手搭在她肩膀上,扭头对牢头道:“哟~老大,我逮着她了。”
芊芊原本是奋力挣脱,怎知不知咋的,挣脱了两下后突然抬头愣在了原地,突然不再闹腾而是异常安静了下来,那牢头也觉稀奇,但并未细想,赶忙从一穿上裤子:“好!抓住她别让她跑了!”然后三两下札起裤腰带,就怒气冲冲的准备跑到那丫头面前,必须先赏她几耳光洗刷下刚刚的耻辱,才能泄泄他的心头之恨!
想罢,牢头就卯足力气以最大幅度抡了两圈,扬手便是朝芊芊脸上抡去,怎知,手还没落下,却突然被站在芊芊身旁的狱卒突然就是凌厉一脚,踹小鸡似的给猛地给踹飞到墙壁上,只听“嘭”的一下,那牢头就瞬间呈现一个“大”字形的姿势被嵌进墙壁里,估计没两三个人帮忙是扒都扒不下来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