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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官差抓人需要理由么(上)


“痛.。。痛痛..”

郝仁扭了下左边的胳膊,不由得牵扯出一阵疼痛,一边咬着绷带小心翼翼地缠绕包扎着,一边暗骂:这个该死的小不点,下手还真是狠!

这伤口也不知道啥时候能好,虽说他皮糙肉厚的也算结实,但郝仁却不想惊动白书生还有芊芊他们,就想着自己一闭眼扛过去得了,怎知这伤口虽没伤到筋骨,但却也着实被砍得够长够深,看来一时半会儿是没法当成啥事都没有了,于是郝仁只得谎称自己感冒而冲白书生请了个假。

难得白书生也没有挑刺就答应了,但是郝仁整个白天呆在房间里休养时总是提心吊胆的,生怕有谁突然闯进来看见他在给伤口换药,或者白书生那家伙一眼看穿了自己的谎言之类的,导致整个白天都是战战兢兢。

直到傍晚将至时,白书生果然还是心疑地来到了他房间假惺惺地看他了。

“阿仁,在么?”

看见白诗翰挺拔的身影立在外头,郝仁一下子心虚了起来,赶紧跳****捂起被子,粗着嗓子咳了两声道:“咳咳,白书生,你还是不要进来的好,我..我怕将感冒传染给你..”

白诗翰的语调里则显得没有丝毫的担忧:“放心,我也不是来关心你的。”

靠,这家伙说话真让人不爽。

郝仁一边压抑着不满,一边继续假装咳嗽道:“那..你,咳咳,你是来干什么的?难不成是看我死了没死?”

白诗翰深吸一口气,似是无奈地答道:“现在这个时辰,应该要去给小纪喂奶了,他都饿得哇哇叫了。”

郝仁一听,心中顿时一惊:靠!糟了!我.。。我给忘了!

回想昨夜在钟鼓楼大打一场受伤后,郝仁就完全忘了要回百花楼去把盛马奶的葫芦拿回来,便直接摸着黑回家一头倒在了床上,直到白诗翰此刻一提及,他才猛地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不由得脱口而出:“啊..那个,那个我昨天好像忘了把母乳拿回来了..”

“忘了?”门外的白诗翰声音顿了顿,竟也没问他缘由,只随口道:“那既然这样,你就直接将乳母家的地址告诉我,今夜就由我带小纪去好了。”

不想郝仁一听,顿时吓得惊慌失措起来。

原来郝仁每夜将小纪带到百花楼去喝马奶这事,他根本没有如实跟白书生他们交代,怎么说那种烟花之地也是不适合小娃娃进出的,所以怕他们反对,郝仁就直接谎称是在附近找到了一个好心的农夫当乳母。

一想到这儿,郝仁霎时从床上一跃而起,“噔噔噔”的就跑到房门前猛地打开来,大吼一声:“不不不!不用了!我..我去就可以了!”

怎知一推开门,郝仁却瞧见白诗翰的神色却有些古怪,眯着一双眼打量了一下此刻脸色苍白满头大汗的郝仁:“你不是病了么?”

郝仁立马撸起袖子,勉强地支起身子量了量肌肉:“哈哈哈哈!不碍事不碍事!你看我不是好得很!”

“是么?”白诗翰的目光停驻在郝仁身上思忖了半响,随后啧啧地在身边绕了两圈,接着立在他身后似是无意般的将手往他左肩上一搭。

这一搭,不偏不倚,恰巧是正中郝仁在百般掩盖的伤口上。

顷刻间,郝仁脸色刷的一下由白变红,再由红变白,唇齿间情不自禁地发出一声呜咽,随即便是汗如雨下,扭头猛地拍掉搭在自己左肩的手,怎知已是为时已晚。

“你脸色怎么了?为何冒这么多汗?”

“没..没什么,是天..天太热了.。。”

“是么?”

当白诗翰目视着自己掌心沾上一抹粘稠的嫣红时,脸色立马阴沉了一下:“莫非你的汗还是红色的?”

郝仁脸色刷的又白了一下:“啊..哈哈,可能不小心在哪里蹭到了漆了?奇怪呀!哈哈哈!”

怎知白诗翰已然不想再跟他打哈哈,便犀利了一双目光厉声道:“听闻昨晚百花楼附近的一处钟鼓楼被人蓄意破坏,看样子果真是与你有关了?”

果然,怪不得从刚刚开始就感觉怪怪的,原来早没能逃过白书生的法眼!

郝仁见事情败露,一下子泄了气,但依旧死不承认地仰头搔着脑袋装蒜:“昨晚?呃..我不知道啊,昨晚我貌似不小心喝多了,然后不小心去百花楼瞄了一眼,接着回来时不小心跟路边的混混打了一架?这种..这种事情我怎么会记得嘛?”

不想,白诗翰将手中的那抹血迹往他眼前一摊,那犀利的目光略微一挑,郝仁便是一阵寒毛直竖,蓦地低头阒了声。

“所以说是那个小混混砍了你一刀?”白诗翰虽语调平静,却分明的显露着调侃。

郝仁一向是个不善于撒谎的人,更是不善于向白诗翰这样缜密心细得恐怖的人撒谎,自知不敌,最终只得悻悻然地摊手投降:“好吧,我错了..”

白诗翰几乎是压抑着情绪,怒瞪向他:“你又捅出了多大的娄子?”

郝仁却很是冤枉的一摊手:“喂..这回可不是我自己捅娄子,是人家主动找上我!我也很憋屈的好不好!”

怎知白诗翰直接开门见山:“你明明每晚都是将小纪带到百花楼去了,还真以为我没发现?”

“啊..啊呀!好啦,你发现就发现好了!”见他都这么说了,郝仁索性摆出一副视死如归的神情,撑腰一仰头:“我这也是没办法啊!谁让你那么吝啬!这天下哪那么容易找到免费的奶娘啊!”

可惜白诗翰看上去却不想跟他多侃,而是瞥了一眼远处渐渐消失的黄昏,低声道:“别说那么多废话了,你先收拾下东西,带着小纪和芊芊去百花楼住几天。”

万万没想到白诗翰竟会突然说出这番话。

“啥?”郝仁一听顿时懵了,脑子里重复了一遍他的话,等反应过来后骤然大吼:“喂!你脑子烧坏了吧!带小纪就算了!怎么可能带芊芊去那种地方呢!”

不过,事实上白诗翰向来是脑筋灵活得很,他既然说出了这番话,自然是有说出这番话的理由,郝仁意识到了他的神色有些不对劲,似乎异常的严肃和冷峻,不由得心生出一股不祥,情不自禁地小声问道:“怎..怎么了?”

只见白诗翰微微蹙起了眉头,顿了半响,道:“你也知道吧?我跟那衙门里的王捕头是相识。”

郝仁点点头:“知道啊,怎么了?”

白诗翰随即深吸一口气压低声音道:“他连夜报信告诉我,说是衙门明日会来书院搜捕外逃宫女。”

“什么?!”听见这句话,郝仁霎时心头一颤,惊慌地看向他:“外逃宫女?!说的莫不是芊芊吧?”

白诗翰白了他一眼:“除了她还会有谁?”随后又是恢复了冷峻的神情审视着郝仁:“也不知衙门是从哪儿得知了消息,竟是搜查到了我们东来书院名下,想必八成是你们之前去芊芊家里接他家人时发生了什么吧?”

郝仁被他盯得又是心虚得额头冒汗,一面回想着去芊芊家时其实也没发生什么大事啊?

想想也就是跟那个锦衣卫的“佥事大人”大打了一场而已,本来郝仁也是会担心对方会穷追不舍的报复,但是自从昨晚知晓了那个“佥事大人”事实上就是自己曾经的小师弟锦桐后,郝仁顿时又放宽了一百个心的,因为他知道如果是锦桐的话,是肯定不会做出将小皇子赶尽杀绝的不义之举。

只是..倘若不是锦桐泄露的他们的行踪,那又会是谁呢?郝仁一下子百思不得其解。

而对面的白诗翰则愁苦地地叹了口气:“早就猜到你们都不是省心的货,算了,看衙门那逮捕的告示只说要追捕外逃宫女,而没有提及其他,看样子那万贵妃就算再怎么只手遮天也是不敢明着来,所以只要你们先去躲几日避避风头,待我打点好衙门那边通融一下,他们找不到人也自然会放弃的。”

郝仁一听,顿觉白诗翰说得在理,忐忑的心情一下子给平复了下来,不由得愉快地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哈哈哈,白书生有劳你啦!我就知道你不会不管我们的!哈哈哈!”不想一抬臂膀却霎时牵引到自己左肩的伤口,扯得是白着脸“啧”的倒抽了一口气。

白诗翰这才跟着瞥了一眼郝仁肩上的伤口,随后扭过头去波澜不惊地道:“你还是留着点精神不要瞎折腾了,顺便在百花楼里好好养伤,别再跟我不安分的到处乱惹麻烦!”

这番话语虽听上去不咸不淡,但分明是在关心自己嘛,郝仁一下子大喜,摸着脑袋嘻嘻哈哈地弓手答:“好好好,谨听白书生之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