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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卖笑的男人叫面首(下)


当他在门口胡思乱想完之后,终于深吸一口气,忐忑地推开了房门,霎时间,一股沁人的檀香扑鼻而来,果然最高档的天字一号厢房就是不一样,房间连陈列都显得这般典雅精致,四周还宽阔得吓人,帘幕都是里三层外三层的,郝仁踮着脚绕过屏风,穿过屋子前的白鹤香炉后,就摸索着朝内房行去,房间内只点着一盏烛光,灯火微明,敞开的窗户外一片星光四溢,带来徐徐微风,将烛火吹得摇曳不停。

“那个..有人吗?”郝仁轻咳一声,小心翼翼地走进来,刚想要撩起内室的帘幕,却听见屋子的另一头传来一个清亮的男声。

“把衣服脱了。”

郝仁瞬间浑身石化,那尴尬的笑容僵持在脸上,进也不得退也不得。

靠!要不要这么直接?!

“我说..这位客人,好歹也让人家准备一下啊,好歹我也算是第一次接客..”郝仁压低着声音扭捏着说道。

怎知却只换来对方再次一句冷冷的重复:“我叫你,把衣服脱了。”

这般命令的口吻真是让人不爽,完全不把自己放在眼里嘛!

怎么办?忍还是不忍?

“我说,客人..好歹也尊重一下我啊..”

怎知对方依旧作死地继续道:“听见没有?把衣服脱了。”

郝仁霎时青筋微跳地忍着怒火,那压低的声音骤然爆发,终于如火山喷发般大吼:“你他娘的!大老爷们的恶心不恶心!你们这些有钱人羞辱人也要有个度吧!”

郝仁本还想像连珠炮一样谩骂,可没想到话还没说完,便感到一阵疾风驶来,一个人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竟能在他毫无防备之下,瞬间窜至他身后。

糟了!

郝仁火速转身,怎奈下一刻便听见“噗嗤”一下衣服被骤然撕裂之声,背后一股火辣辣的痛楚便袭满全身,逼得他连身退却至房间墙壁前,捂着****地背部,嗤笑着喘气了粗气:“喂,我说,先给人一件新衣穿,然后又将人家的新衣给撕烂,你这人未免也太恶趣味了吧?”

不想,那人抬了抬手,将衣服的碎片扔在地上,随后踩过衣物从阴影中走了出来,冷强冷调地道:“果然如此..”

郝仁这才看清了对方阴影中渐渐清晰的模样,不由得惊异一声:“原来是那位佥事大人?”这可大大出乎了郝仁的意料:“喂!真没想到你看上去好歹也是一表人才,竟还有这般恶趣味啊?”

然而对方却深敛着一双眉目,目不转睛地盯着郝仁的后背,而后眼中闪过一丝愤懑的情绪,嘴里喃喃地道:“果然如此..”

“什么果然如此啊?”郝仁终于忍无可忍,顺便觉得这家伙竟跟第一次遇见时候的态度截然不同,说不出的怪怪的感觉。

怎知对方在忘我地喃喃自语了许久之后,竟是突然抽出了腰上的佩刀,压低着声音冷冷道:“当真是好久不见,我以为你早已经死了,没想到..竟是隐匿于此?”

“啊?”郝仁顿感莫名其妙。

怎知对方霎时一咬牙,厉声道:“你还准备装蒜到什么时候?前任锦衣卫副指挥使——夏追风!”

一瞬间,微风凛然,月光倾洒,似是无痕,终于将周围这场静谧衬得了然无声,不辨冷暖。

郝仁眼中闪过一丝错愕,随后恢复成一副嬉皮笑脸的模样连连摆手:“哈哈,我说这位这位大人..您是认错人了吧?什么副指挥使?我听不懂啊..”

不想对方则微蹙起眉头,紧握住剑柄,步步逼近:“当年那个人称‘疯狗三刀’的夏追风,其名声响彻整个南北镇抚司,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你背上的伤疤就是最好的证明!”

被他这么一说,郝仁继续打着哈哈挠了挠头:“哈哈..。听上去真是牛逼的人物呢..只可惜我不认识啊..哈哈哈!”

然而,对方却置若罔闻,依旧目不转睛地逼近来:“十年前,夏追风在一场任务中消失得无影无踪,据说是因无法完成任务而畏罪自杀,也有传言是被高层所私下处决了,一时间众说纷纭,可没想到..”他突然深吸一口气,目光一凛:“这么多年来,原来你竟是隐匿在了民间?”

“喂喂喂..我真的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啊?拜托你.。。”郝仁见他完全没听进自己的话,慌乱地摆手想要继续解释。

怎知话还没说完,对方便蓦地抽出佩刀,骤然闪现至郝仁的面前,那亮晃晃地刀刃如锋叶般毫不留情地划过郝仁的脖子,让他半天未能反映之际,便感一阵天旋地转。

“嘭”的一下,

阁楼的房门即刻被某样东西给砸穿,大厅里的人们瞧见一个人影像沙包一样被人从房门里踹了出来,一连砸穿了三道房门,连同着摔破栏杆后就直接掉向了一楼的看台,一时间灰尘四起,惊得一楼的客人霎时四散逃窜。

“干什么?打架么!?”

“哎哟,快跑!”

百花楼的护卫们见状赶紧上来清场,怎知刚围绕到那房间门口,便见到一个修长挺拔的身影从一片灰尘中走出来,手中的刀刃即刻闪现出一股难掩的杀气,霎时让打手们胆颤阒然起来。

只见郝仁捂着漫溢出一丝血痕的颈部勉强从一片废墟中爬起来,抬头看向阁楼上那个杀气腾腾的身影,心中一时纷乱无常;好家伙,要不是刚才自己本能的一个翻身从阁楼上跳了下来,那凌厉的一刀简直可以让自己脑袋跟脖子瞬间搬家了!

这家伙..怎么跟在芊芊老家见到时的感觉完全不一样了?

不仅速度和攻势都狠戾了不少,还有这杀气尽显的感觉,完全就是要将自己置于死地啊!喂!自己跟他是有什么不共戴天之仇么!郝仁努力回想,却完全没有印象。

眼见着对方三两下就将百花楼的几个护卫瞬间摆平,然后一个翻身,就跳到了看台下,手持着佩刀继续向郝仁逼近。

糟..糟了!

只见对方一刀下来,竟全然不管周围还有无辜群众在场,就是朝着郝仁劈砍而去,周围人群顿时尖叫开来。

所幸郝仁及时侧身一躲,刀式便扑了个空,但那剑气却骤然将身后的屏风劈成了两半,又是引得旁人一阵逃窜尖叫。

“喂!我说你这家伙快住手啊!”郝仁一声惊呼,却并未引得对方的停滞,反而越发带着凌厉的攻势朝他狂虐而来。

而伴随着一阵阵剧烈的声响,整个百花楼的大厅即刻被一顿劈砍得一片狼藉,郝仁自己也被逼得东躲西藏,心中暗骂:这混蛋是打了鸡血还是怎地!再这样下去房子都给他拆没了!明天百花楼还怎么接客啊!

不行,得赶紧将这个疯子带出去!

想到这儿,郝仁霎时从柱子后天站出来,冲对方亮声吼了句:“有本事跟我出去打!”说罢,便一个翻身从窗外跳了出去,而对方也很是配合地想都不想就追杀了出来。

轻踏着屋檐上的瓦片在着月色下奔驰,迎着呼呼的风声,却能听见身后那个穷追不舍的脚步声与自己一同追逐在这城市的夜色之下,不曾退让半分。

如今已是宵禁时分,除了红灯区的那一条街之外,其他地方早已空无一人,自己要将这个打了鸡血的家伙引到什么地方去才能尽量不惊动到别人呢?

郝仁一抬头便瞧见了街道尽头那栋最近的钟鼓楼。

就那里!

于是,郝仁一路躲闪奔逃,对方一路追赶紧闭,几乎是不留任何余地,怎么都挣脱不得,终于耗尽了郝仁的最后一丝耐性。

他娘的!拼就拼了!真当我怕了你啊!

郝仁一个纵身,就跳到了钟鼓楼的阁楼顶那只容得一人踏足的瓦楞之上,对着脚下的他怒吼一声:“你他娘的到底想干嘛!”

怎知话音刚落,便瞧见月色下被抛上来一柄轻巧的剑柄,郝仁随手一接,一股熟悉之感霎时从掌心触碰而来。

这是..

“这是你曾经的佩剑,如果你当真是夏追风,就拿起它,与我一分高下!”他抬头看着郝仁,一个纵身,亦是越上了对面的阁楼顶,与其对月而立。

打什么打啊!他娘的!

怎知,还没待郝仁反应过来之际,对方便手执着锋刃如闪电般一个闪身,劈头盖脸地朝郝仁攻去。

只听“嘭”的一声巨响。

这一击当真是如雷鸣骤雨,几乎是要将郝仁刚刚落脚的那座阁楼顶一劈为二,四周砖瓦犹如地震般迸裂开来,似是天崩地裂般。

瞬间逼得郝仁赶紧提剑一挡,剑柄随即发出咯吱一声脆响,几近迸裂,郝仁大惊之中这才忍无可忍,先一步想要越身逃至对面的阁楼上,不想对方却亦是跟着越至至他身侧,猛地一脚便将郝仁踹飞下阁楼房檐,“啪”的一串巨响,郝仁直接坠落至阁楼内的铜鼓上,一下子被弹得滚出了好远。

霎时间,巨大铜鼓发出一声剧烈的“嗡~”声,震得整片大地一阵颤动,日月齐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