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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我的师弟没那么容易死(中)


当众人刚想惊呼之际,下一刻,却突然听见“嘭”的一响,方才还在前头侃侃而谈的那锦衣卫领头却霎时像根葱一样栽进了草丛里。不知何时,郝仁竟突然握着刀鞘闪现在了他们面前,简直就像是瞬间移动般,在大家完全都还没反应过来之时就将刀鞘当棍子似的朝那领头的狠狠论去,那领头的被打飞在地,脸上肿出了一条清晰的印记,就连刀鞘上头的纹理都被清晰印在了脸上,看上去很是滑稽,而他一下子也像是被打懵了,许久之后才缓过神来,刚想狼狈地从地上爬起,怎知倒是先一步“哇”的一声吐出一滩血水来,几棵白花花的牙齿霎时像花生豆一样从他嘴里的缝隙蹦了出来,落了一地。

“真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郝仁用剑鞘指着他的鼻子,目光严肃中夹杂着怒火:“告诉你们,锦桐那个家伙可没那么容易死的,还有。。”他冷峻着一双深邃的眉目,脸上不再有任何戏谑不羁的表情:“我现在也没时间跟你们耗,如果你们这群废物不想在今夜过后变成真正的残废的话,就在三声之后立马消失在我面前,否则后果自负!”说完,便突然亮出了一个手指数道:“一。。”

这震肃的声音与刚才当着是判若两人,周身似是散发着一股无形的气场,眼神所到之处,竟让人不觉产生了一丝脊背发凉之感。

“二。。”郝仁只疏懒地侧着身子站在那儿,似是不耐烦的伸出了第二根手指。

察觉到郝仁这般巨变后,钟华忐忑的内心不由得如释重负般松了一口气,倒是那锦衣卫众都顿时如临大敌的紧张起来,连自己的领头都忘记要去搀扶,纷纷抽出了兵刃将郝仁团团围住。

“三!”郝仁突然微微挑了挑眉,将第三根手指伸了出来,见四周已然被围得个水泄不通后,他则面无表情的扫视了众人一眼,随后收起了手,眼里似是涌动着一片密布乌云:“很好。”深邃的眉目之中,显出最后一丝难以言喻的冰冷凛冽,令人不寒而栗。

在一片攒动的月色云雾之下,似是涌动着一股无形的暗流。。

而在此刻的百花楼之中,

老鸨因受了郝仁所托便半情愿又半不情愿的准备却给小纪喂奶,本来若说是平时,她铁定是不会对郝仁的无理要求搭理半分,怎知在这么些天的接触下来,老鸨却也渐渐抵挡不住小纪那乖巧可爱的柔情攻势,也不知是母性大发还是怎么的,竟不由得对这个小娃娃多少产生了些许亲近之感。

老鸨低头瞧着怀里这个睡得异常安详的小家伙,摸着黑穿过后院来到马厩前,嘴里还喋喋不休的抱怨着:“你这磨人的小家伙,倒还睡得挺香啊,知不知道老娘平时有多忙?”

小纪睡得异常忘我完全都没到她的说话,平日里脾气暴躁的老鸨顿时也被他这样可爱的睡相给惹得不忍叫醒他,便小心翼翼的将小纪平稳的放到一旁的空食槽里,自顾自的解下腰间的葫芦,论起袖子便找到马厩里的那匹母马,开始半蹲着身子摸着黑去挤奶。

安静的马厩里顿时响起“吧唧吧唧”的声响,夹杂着小纪微微的鼾息声,将夜色衬得渐渐通明透亮起来,而在那逐渐倾洒的月光之中,似隐隐的照向了一个黑色的身影,自马厩的房梁之上缓缓延伸下来,那一双鬼鬼祟祟的手正悠悠的伸向了正在酣睡中的小纪。

“好咧,小家伙。”突然一下,远处老鸨站起身来,惊得那个黑影立马缩回了手来,老鸨随即拿着葫芦走了回去,想要去戳戳小纪的那白嫩的脸蛋,然而小纪却是昏睡得没个反应,老鸨只得柔着声小声道:“喂喂,快醒来喝奶了,小家伙。”推了小纪的脑袋两下,小纪这才迷糊着睁开眼睛来。

不睁眼还好,一睁眼,小纪却突然吓得哇哇大哭起来,因为他看见房梁上正匍匐着一个影子,此刻似乎手里拽着一柄寒光匕首,缓缓向老鸨颈间伸去,老鸨却浑然不知,只奇怪这小家伙怎突然哭得跟杀猪似的,以为他是饿昏了,便皱了皱眉头将他抱起来,把葫芦瓶口凑近他糯米团般的小嘴:“好啦,别哭了,这不是正给你喝着么。”

然而正在此时,马厩前头却突然有了动静,老鸨抬头一看居然发现那东来书院的白书生竟气喘吁吁地出现在了她面前,她简直是惊得下巴都要掉了出来:哎哟喂!乖乖!这是吹得哪门子风?这个一本正经的死书生啥时候竟然会不顾世俗的跑到百花楼里来?可还未待她发出一声疑问,便瞧见那白书生竟是领着百花楼十几个前院的打手来的,看上去像是来干架的感觉,这就越发让老鸨疑惑了。

当然,事实上更加让她疑惑的,却是白诗翰此刻看她的那眼神,简直可以用惊恐来形容,脸色也惨白得像张纸一样,就好像眼前的老鸨是个大怪物,下一刻就要将她吃了似的,老鸨终于忍不住吼道:“喂!白书生,这样看着老娘干什么?”

不想,话音未落,白书生就是一声急呼:“小心!!!”

“嗯?”老鸨这才发现他惊恐的视线并不是瞧着自己的,而是瞧在自己脑袋的方向,不由得抬起头来,怎知这一不抬头还好,一抬头就顿时吓得魂飞魄散,只见她脑袋上竟是玄着一柄亮晃晃的匕首,直朝着她面门垂下来,令她惊得动弹不得,幸好白书生三两步飞快的上前将她扑倒在地,几个拿着棍棒的打手们也霎时将他俩团团护住。

老鸨惊魂未定中这才缓过神来朝对面一看,才发现从马厩的房梁上竟是落下了几个黑衣人的身影,看样子各个不甚友好,老鸨霎时明白了过来,大吼一声:“你们几个是谁!敢在老娘的地盘上撒野?!”

而一旁的白诗翰自然是知晓这群人是谁,也知晓他们的目的是什么,二话不说,便爬起来拉着老鸨直接跑了出去,那几个身影见状想追,却被打手们届时拦了下来,两方人开始厮打起来。

这几个杀手自是亡命之徒,即便打手们人数上占了优势,也依旧托不了多长时间,白诗翰只但愿那群打手们不要有太大人员伤亡,否则阿仁那家伙又要愧疚自责了,想到此处便拉住老鸨越发加快了步伐,急切地穿过后院的一片假山,直接想朝后门奔去。

老鸨被他一路拉着有些懵,再加上怀里的小纪大哭不止,她也不由得烦躁不安地厉声质问:“喂!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那几个家伙是来抢这孩子的?你们摊上什么了不得的大事了!?可别把我百花楼卷进来!”

白诗翰也没工夫与她多做解释,赶紧从她手里接过哇哇大哭的小纪:“老实说,你我都是被卷进来之人,如今倒也算是骑虎难下。”他扭头扫了一眼后天看是否有人追来,又继续道:“我方才已经报了官,相信官差立马就会来,他们的目标是这个孩子,如今你跟着我们只会越发危险,还是速速回去的好。”

老鸨云里雾里地跟着他跑到了后门一看,这才发现后门的街道上正候着一辆马车,不由得又怒道:“你们到底搞什么鬼!都不解释下,把老娘当猴耍是不是?”

白诗翰抱着孩子挤出一个苦涩的笑意:“抱歉,说来话长,若今日我们能侥幸活命,便容白某日后登门解释道歉罢。”

这般神情简直有一种视死如归的感觉,倒是让老鸨心头徒然一惊,原本满腔想要发作的怒意,霎时也不知该如何发作,正在呆愣之际,已见白诗翰一个挎步便迅速上了马车,对前头的人道了句:“阿平,快走!”

阿平立马惊恐地一扬马鞭,朝前驱车,马蹄声便“吧嗒吧嗒”的响彻在寂静的街道下,没过一会儿就渐远消失在了尽头。

其实,白诗翰此前也仅是猜测,心想既然白天时那群锦衣卫已然知晓了芊芊的下落,那么只要稍稍盘查自然也能很快顺藤摸瓜的查到百花楼,兴许白天他们将芊芊抓去,事实上却是个调虎离山之计,为的便是将郝仁引开?当白诗翰后知后觉的发现了这一点后,才赶忙火急火燎地赶往百花楼。

可是白诗翰倒也未曾料到这万贵妃的人竟能嚣张狠毒到如此境地,面对着这样一群穷凶极恶之人,即便郝仁身手能以一敌百,也是很难能招架的,白诗翰心中不由感慨,阿仁这家伙这一次当真是摊上了一件不小的事情,只可惜如今既已参合进来,却也早已没了抽身而去的可能,自己这个亏本的买卖,真算得上是他平生亏得最狠的一次,说不定。。也会是最后的一次了。。

想到此处,白诗翰禁不住苦笑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