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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我的师弟没那么容易死(下)


“哒哒”的马蹄声回荡夜空,摇曳的马车中充斥着婴儿的哭闹声,白诗翰却早已没有心力去哄他一下,只忐忑不安的时而拉开帘子瞧瞧窗外,时而焦虑地询问着前头阿平行到了何处,前面的阿平似乎也是紧张得不行,声音都打了颤,原本他是打死都不敢来冒这个险的,怎知自己的妹妹被官差抓去,而郝仁和白诗翰这几个跟妹妹没有任何血缘关系的人倒是比自己更加上心这事儿,阿平虽然担胆小,但是却也再不好意思置身事外了,所以就这样稀里糊涂的被白诗翰拽来当了马夫。

“再不济也就是个一死,反正人生来早晚都要一死,你怕它作甚?”出发前白诗翰倒是非常淡定从容的这样对他说道。

哎,这。。虽说这番话不无道理,但是人之将死,还真能这般淡定从容么?阿平倒也很是佩服眼前这个看上去手无缚鸡之力的白书生,说起生啊死啊的竟也像老江湖般淡定从容,给他的震撼倒也真不比亲眼见到郝仁那了得的身手少多少,只得感叹自己当真是个没见过世面的孬种呢。

而正当他在马车座上胡思乱想之时,却突然瞧见前头那树林旁的小道上竟突然出现了一个披着斗篷的人影,眼见着马车来了,竟也站在路中间豪不避让开来,阿平不满地扯着嗓子大唤一声:“喂!别挡道!”

然而,对方却依旧没有嘶吼避让,也不知是聋子还是瞎子,眼见着马上就要撞上了,阿平赶紧慌乱地调整了下马头的方向,想直接绕过那人转到树林的边沿去,接着才重新绕回到正道上,怎知这个动作委实太过高难度,要做起来实在让人捏一把汗,本就不经常驾车的他只得胡乱的乱扯了一下,倒没想到竟也误打误撞的真的绕开了过来,哎喂?敢情儿自己原来还是挺有驾车的天分的嘛?仿佛终于找到了些许自信的阿平一下子精神抖擞。

知还没嘚瑟个片刻,便突然听到“嘎达”一声巨响,马车的轮子像是搁到了什么东西般,竟开始发出一串迸裂之声,不过眨眼,阿平便感到马车瞬间矮了一截,车下的轮子霎时滚出了视线,马车的前身也顺势扑倒在地,没了两个前轮的马车一下子重得离谱,前头的马驹顿时仰天长啸一声,抗议地停了下来,而这一停霎时也将阿平摔得个狗吃屎,一头栽倒在了泥巴地里。

阿平本以为是自己挑战高难度驾车技术失败,刚想懊恼一声,怎知爬起来一看,竟见那轮子的迸裂之处展齐得就像是被刀劈砍的一般,再抬头一瞧对面那个斗篷的身影,右手竟是握着一柄满是寒光的刀刃,这一下子才明白了过来。

敢情儿这马车竟是被这家伙一刀劈坏的?!还。。还是隔着这般远的距离!

阿平一下子给吓懵了,察觉到动静的白诗翰也即刻从马车里探出头来,蹙着眉头问道:“怎么了?”抬眼间阿平给吓得满头大汗,只颤抖着手指着对方的方向,顺着他的视线回头朝那法相望去,白诗翰的心一下子沉了下来,思忖了半响后,便跳下车将怀里的小纪交给阿平,随后对他耳语了几声,像是叮嘱了几句什么重要的话,阿平半天才反应过来,纠结了许久后才惊恐地点了点头。

白诗翰随即微微一笑,而后一转身,换上了一副彬彬有礼的神情绕过马车,走到那个黑色斗篷的面前作揖行礼道:“这位兄台深更半夜的在此不知作何?”

那斗篷男却依旧是没有说话,只是将脸埋在阴影里,沙哑着声音开门见山地命令道:“将孩子交给我。”

对方从声音听上去像是一个中年人,且身材魁梧,浑身散发着一股不怒而威的气势,与之前那几个杀手截然不,看样子眼前这人不是高手也该是个头目。

白诗翰心头不禁紧了半分,继续礼貌地答:“交出来自然是可以,在下也不过是个生意人,亦不想为这毫无血缘关系的小娃娃枉送了性命,只是。。”白诗翰届时抬眼看向他,又再次走进了半分:“还希望您高抬贵手,能放我们一条活路。”

“哼,你这是在跟我谈条件?”那中年男子冷笑了一声,声音杀气即显:“你有什么资格?”

白诗翰眉头越发紧蹙了半分,眼神不由得向身后小纪的方向瞟了一下,随即又正了正色,走近两步道:“若论身手,我自己是无法与您谈条件,只是。。”待走到对方前方数尺前,突然,他那清俊的眉头稍稍一敛,左手不知何时竟突然摸出一包药粉朝那人面门直挥洒而去,白诗翰本就擅长医理,寻常带些麻痹的药粉备用也是自然,恰巧此刻其间微风一拂,眼见那本该直接令对方糊了眼,不想对方身手也何其了得,竟以极快之势一扬手,便生生以一掌劲风将药粉击散来开。

“快走!”白诗翰见未能得逞,便后退一步,蓦地冲身后大喊,就听见身后一声马啸,原来是阿平趁着间隙赶紧将马栓解开,企图带着小纪独自骑马逃离。

白诗翰这次亦算是豁了出去,心想着即便方才那人能躲开自己的药粉,那气味多少还是能被他吸取些许,那即便只是少许的计量,也应当是能暂时麻痹了对方的活动,多少给小纪的逃离争取些时间,然而令白诗翰万万未曾料到的是,习武之人要做到瞬间屏气也是异常简单的,而就凭对方那样的身手,也早已看穿了他的动作,根本未曾中招。

因此,当那中年男子眼见阿平即将驾马扬长而去之时,竟是毫不犹豫地一蓄力,直接将手里的刀刃像箭一般的朝骑着马的阿平掷去!霎时间,刀风之声似于万箭齐发。

这一下当真是让白诗翰始料未及,他根本就没想到那人竟能在这么远的距离下做到如此准确无误!甚至都来不及去抬手阻挡,手未伸及之处便感到一股劲风夹着一闪刀光朝着阿平直直射去。

“小心!”白诗翰惊呼一声。

阿平本来就因太过紧张而在马鞍上坐歪了屁股,如今被白诗翰这般一吼,惊慌扭头之际才从余光中瞧见了一道寒光直朝自己射来,想要拽着缰绳调转方向,却是吓得便是失去了平衡,啥都来不及反应,怀里的小纪哭声震天,将这命悬一线的瞬间衬得越发的胆寒。

说时迟那时快,

就在阿平以为自己即将在下一刻英勇就义之时,半路突然杀出了一个人影,同样是以剑起刀落之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便将那直射而来的兵刃一个格击,只听见一声清脆的兵刃撞击之响,那刀刃便即刻飞出了好几丈远,一头插入了远处的泥地中。

这一下来得太快,包括那个中年男子在内,都没料想得到竟会半路杀出个程咬金,亦是露出惊异的神情,而白诗翰在不觉松一口气的同时,自是想去睨眼瞧瞧这半路前来相救的究竟是何许人也,怎知却听见远处又是一声马啸,伴随着阿平的一声惊呼,便是“嘭”的一声闷响。

白诗翰抬头一看,这才发现阿平这个不争气的家伙竟然因为惊慌失措而吓得一下从马背上坠落了下来,所幸掉下时用身体护住了小纪没有让他受伤,却也因此让那匹早已受惊的马匹趁机跑得没了影,急得白诗翰是微一跺脚暗骂一声:“这个蠢货!”

如今没了这最后一丝侥幸逃离的可能,眼下的情势又是急转直下,究竟该如何是好?

白诗翰再次又将全部的目光与希冀投向那眼前那突然现身相救的人影,定睛一看,只见那人身形挺拔如松、面如冠玉的年轻男子,身手看上去亦是不凡,只不过白诗翰却并未见过此人,全然不知对方来头为何,又为何会救他们。倒是对面的阿平惊魂未定的爬起来之后赶紧抱着大哭的躲到老远的草丛里,亦是想要抬头看清那救命恩人的面容,怎知一下子却突然难以置信的惊呼出了声。

“佥。。佥事大人?!”

没错,此番及时相救之人不是别人,正是郝仁那曾经的师弟--锦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