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雾沉默了一会,说“好”
崖畔下,徐良终于要撑不住了,清晨淡淡的看着,他知道自己帮不上忙,也不打算为一个侍卫陪葬,于是就只好看着。
然后,云雾收回了剑。徐良了解他,所以他知道自己暂时安全了,他瘫软在地上,清晨适宜的走过来拉他一把,他的笑容丝毫不变,依然温和清润,直到视野里多出了一个人。
这是清晨第一次仰视别人,他站在地上,那人骑在马上,静静地看着他。
那是一个十二岁左右的“少年”,清晨当然看得出来,那分明是一个清秀的女孩。她眉眼温秀,五官精致,肤白如雪,骑在马上竟没有任何违和感,她一身蓝色锦袍,独自一人穿梭在这条小路上。
“少年”在他们面前停下,面对这个刚刚安静下来的战场她的目光平静,深邃,没有一丝波澜,恐惧,甚至是疑惑。就这样淡淡的看着。
直到她离开,清晨都没有反应过来,徐良看着他这个样子,叹了口气,伸手摇醒他“世子,我明白你在想什么,刚刚属下感觉到,她身边有很多高手隐藏在她的身后。这个孩子年级尚小就这般不简单,她绝非善类”
清晨没有任何表示,他收回了刚才呆滞的表情,静静地看着已在远方的帝都,有几个侍卫已经回去找救兵了,估计没过多久就会赶上他们,清晨不需要担心这些,他想的是帝都,即将又不平静的帝都。
南齐帝都内
“师父,为什么师兄穿月牙白这么好看”温月用双手拄着脸,靠着剑不凡,眼里似乎又看见清晨,犯起了花痴。
剑不凡瞥了她一眼,见女徒这个丢人样子,无奈的叹了口气“他呀,天生就是穿月牙白的,你见过他穿别的颜色吗?”
温月闻言先是摇了摇头,翻了个身趴在剑不凡腿上,“天生穿的颜色……”
“恩”剑不凡漫不经心的说,忽然,他无意中瞥了马车外一眼,“就像那个女孩,天生就是穿鹅黄色的”温月顺着剑不凡的目光看去,眼前一亮“好漂亮的女孩子啊”赫然是清晨在帝都郊外遇见的女扮男装的少女。
她已经换回了女装。一身鹅黄色的纱裙长靴,她身上的气质和清晨有些相似,温润如玉,眉眼如画,她站在那里等着,那样的气质比青竹高贵,比莲花多了尘世的气味,比梅花温和,仔细一看,剑不凡也怔住了,他捅了捅温月,“这是南齐的公主吗”
某个气死人的徒弟无辜的摇了摇头“不知道,没见过”
剑不凡有些嫌弃的看了看她,又看向那个女孩“看上去都年龄差不多啊,这么差别这么大,啧啧”
似乎感觉到有人看向自己,女孩转过身来,静静地看着这对师徒。
这个世界上总有这么一种人,生下来就是让人惭愧的,比如清晨,这个定理在他的身上体现并不强烈,所以神经大条的温月并没有在意,直到今天遇到了这个女孩。
本来他们偷窥人家是不好的,可偏偏这对师徒脸皮厚的清晨都无语,可看着女孩平静过度甚至有些呆滞的干净眼眸,剑不凡和温月顿时羞愧的无地自容。
向女孩歉意一笑后挂上窗帘前,师徒二人有种刚刚如临梦境的感觉。过了一会儿,温月才颤颤巍巍的问剑不凡“师父,我可以肯定她不是南齐的公主,从没有听说过南齐有这样的公主”
“废话”剑不凡翻了个白眼“为师知道。那个女孩境界不高,但我告诉你,她肯定是个大人物,为师刚刚感觉到她身边隐藏了很多个高手,境界最低的都到了第二个阶段”
此时,那个女孩还站在原地,似乎在静静地等着什么。不久后,一个眉眼与她有几分相似的男子扶着一个妇人走来,女孩看见他整个人都僵住了。
这个人,她曾无数次见过他的画像,画像上的眉眼,五官,还有那温柔的笑容都与这个男人重合,她下意识的走向他,那两个字呼之欲出“父,父……”
“爹爹”一个和她差不多大的少年从男子身后跑来,和她一模一样的嘴巴,一样的清秀,除了一身尘土的平民味道,他们似乎是一样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