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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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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年的夏天还没有开始,我们就开始守在进黄石镇的那条大路上。山贼不是小偷,所以他们会光明正大的来抢劫,不过我们一直守到夏天的结束也没有看见山贼的半个影子。

我觉得我的心是很善良的,虽然骗了镇长五十两银子,但是我们五个人一人才分了十两,而我们拿着这十两银子却在黄石镇的外围守了整整一个夏天。这样算来我们是吃亏的,为了十两银子,我们都浪费了一个夏天的时间。我想,如果用一个夏天的时间去寻找林仙儿,应该早就寻到了。

这个时间,我们一直都很无聊,黄药师都是整个晚上的在啃自己的脚趾甲,而我和西门吹雪更是无聊的天天晚上看着黄药师啃脚趾甲。看着他把自己的脚趾甲啃的光滑整洁的时候我就想让他啃我的脚趾甲,但是遭到了他的拒绝。我想西门吹雪也肯定有同样的想法。也是在这个时候我才明白,原来东邪的邪就是这样体现出来的。

盲剑客每天都很端正的坐在那块青石上,眯着眼睛遥望着远方,冷漠的脸上落满了黄沙也不去擦一擦。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故事,每一个男人一辈子总要喜欢不止一个女人,但是这些女人往往会有一个是他付出感情最多的,也是伤害最多的。

有时候一颗心,可以为一个人伤心一辈子。

一辈子太短了,短的只能容得下一个人。

我看着盲剑客,我说:“你在想什么?”

盲剑客道:“我在想,等这笔买卖做完了,我要回家乡一趟。我已经记不清有多长时间没有回去过了。我总感觉在那里有一个人在等着我,可是我已经不记清她的样子了。”

我说:“那你还记得回去的路吗?”

盲剑客道:“记不太清了,但我知道我的家乡在太阳升起的地方,只要朝着刚刚升起的太阳一直走,就能走到我的家乡。”

我说:“太阳好像一直在转,你会不会也随着太阳的转动而走错方向呢?”

盲剑客肯定的说:“不会。”

我说:“哦,那只有早上赶路了,要是遇上阴雨天还要休息,要是遇上连阴天就得放个长假了。”

盲剑客道:“你放心,我不会选择梅雨季节回去的。”

我说:“恩,那就好,不过你还记得家乡的容貌吗?不要走过了还一直往前走,太阳离我们是很遥远的。”

盲剑客道:“不会,我的家乡有很多樱花,每到春天的时候到处都是绚丽的花朵,就算我的眼睛看不见了我也不会走过去而不知道。因为我能闻到樱花的味道,很特别的香味。可惜等我做完这笔生意回去的时候花朵应该早就谢了,我害怕回去之后再也看不到那美丽的花儿,更害怕看不清等待我的人是谁。”

我想,他一直遥看着远方,肯定是希望能看到家乡的樱花,还有樱花树下等待他的人,只是他的眼神越来越不好,所以眼睛眯的越来越小。我很担心他再也看不到东西。

其实,我很想告诉他,这么多年过去了,也许家乡早就变了样子,再也看不到一朵樱花,而等待他的人也早已嫁给了别人,毕竟我不认为一个人可以在一个地方等待另一个人好多年,没有人有那么好的耐心,何况是一个女人。

但我始终都没有这样告诉过他,他已经快要看不到东西。也许回到家乡看一看那个女人是他心里唯一的愿望,或者说是梦想。因为梦想总是美好的。如果连梦想都没了,那人生还有什么意思?

李寻欢每天都在喝着酒,醉了之后就开始雕刻木头。

我说:“其实你的手艺不错,要是把雕刻好的美女卖了,肯定值不少银子”

李寻欢瞪了我一眼,却没有说话。

我说:“我说的是实话,卖了还能换点酒喝,可是你埋在地下,只能等待着腐烂。”

李寻欢沉默好长时间,才说:“我刻她不是为了卖钱,我宁愿亲手把她埋葬,也不愿亲手把她卖出去。”

我说:“为什么?”

李寻欢道:“每个人都有故事,每个人都有一个喜欢的女人,但是没有人会像我这样亲手把喜欢的女人送给别人。”

李寻欢有一把称得上天下第一的快刀,但却斩不断他的情丝。

在他很小的时候,他和他的表妹青梅竹马。

雪花飘落的日子,梅花丛中的笑脸,永远是他最美好的记忆。

两个年少的孩子,手拉着手在梅花丛中堆起高大的雪人,然后一起嘻嘻哈哈的打闹。

人生最快乐的就是童年,可是又能有几个人在快乐的童年里能和自己喜欢的人生活在一起?

他们好像从小就懂得了感情。

长大之后,他们的感情并没有变得生疏,反而更加的深厚,但是他作为一个堂堂的男儿,要出去闯荡江湖了。

他很放心的把她留在了家里,因为他不但了解她,而且相信她。

她确实没有辜负他。

好几年过去,等他回来的时候却带回来一个男人。

这个男人救过他一命,是他的恩人,所以他把这个男人带回了家里。

这个故事大家都很熟悉的。

这个男人爱上了他的女人,而他为了报答他的救命之恩,就把喜欢的女人亲手送给了这个男人。

当我了解他的故事的时候我只说了两个字:“****。”

也许,每个人的想法都不一样,但我不认为爱情可以当成买卖来交换。我记得在我还年轻的一个时期,一个女的天天在街头嚎唱,唱着什么爱情不是买卖,不是想买就能卖。这本是一个很漂亮的卖唱女,但后来却成了疯子,天天在街头疯疯癫癫的唱着这首歌。

那个时候,我很可怜她,天天给她馒头吃,于是她就天天跟在我的身后。但她从来不说话,只是不停的唱歌,有的时候我能透过她凌乱的发丝看到她眼睛里滚动的泪水。

我想,这是一个多么可怜的女人,于是我用杀人赚来的钱给她买了一身新衣服,结果她直接就把新衣服丢在了臭水沟里。我觉得疯子就是疯子,做出的事情永远都不会正常。

但是疯子也是一种病,既然是病,就有医好的可能。我带着她到处寻找大夫,为了能治好她的病,所以我必须拼命杀人。在那个时期,我甚至放弃了我做杀手的原则,不管被杀的是谁,只要有钱,我就去杀,所以那段时间我应该杀了不少的好人。

我杀的人多了,赚到的银子自然就多了,但是世界上的庸医太多了,我存了很长时间的银子一下子用完了也没有治好她的病。我想到了放弃,但是看到她可怜的样子我心里又很难过,所以我只好继续寻找名医给她治疗。

苍天不负有心人,我寻到了一个皇宫里退休的御医,一个看上去很富态的老头。

我想,给皇上看病的医生应该是天底下医术最好的了。但是,我身上已经没有银子,而这个很富态的老头又狮子大开口,张嘴就要了我十年也赚不来的银子。

于是我对他说:“我是个杀手,以前都是别人给我钱,请我去杀人,今天我自己请我自己一回,你看看你要是不为她看病我就杀了你。”

老御医很怕死,他说:“好,我看,但要是看不好呢?”

我说:“我一样杀了你。”

结果,我把这个老御医杀了。

我以为她的病永远都治不好了,但我又不死心,就整天带着她在街上流浪。后来,我碰到一个江湖郎中,他说他能治好她的病,我说他吹牛,结果他真的把她的病治好了。

她的病好了,变成了正常人,但是第二天她就自杀了。

她死的时候在地上写了一行字:“你为什么要治好我?我宁愿做一个疯子,也不愿意做一个正常人。”

我迷惑了,忍不住问自己:“我千辛万苦治好了她的病,到底是做对了还是做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