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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承兑病毒堪称妙,金指玩家解祸因


卞芙蓉回到他的大中华陶瓷博物馆,巡查了一遍,一切正常,这才放下心来。

中午,他请手下的四个小弟兄到四季香饺子楼撮了一顿。

这四季香饺子楼的老板是一位没落的中年诗人,至今仍保留着诗歌年代的一头长发。每有新作,就把它写在一张卡片上,插在餐桌的桌牌上,供客人翻阅。往往客人来到后,一边喝着水,一边欣赏着老板的最新诗作,甚为有趣。

四位小弟举起酒杯,热情高涨,大有赴汤蹈火在所不辞的英雄气概。

卞芙蓉压一压手势,“哎哎,各位,都是兄弟,不必客气。”

其中一队员还是那位被卞芙蓉在小黑屋扁过的,叫良仔。

良仔说:“大哥,不就是承兑病毒这件事吗,小弟我知道。”

“噢?”

原来,前段时间,因为这事,飙老板差点没气昏。据说,这是一种叫闻什么到的恶意软件,它很会伪装,但谁接触到它,谁就会感染上,比那个非典还厉害。

这种病毒真像长了翅膀的鸟儿,而且是知时节的候鸟儿,叫声亲切,轻柔奔放,悦耳动听。和逗孩子玩的动画差片不多。大凡禽鸟之属,有叫必有和,“豌豆偷熟,各家各户。”“赤本嚓奔就儿。”病毒就开始变异了。

“是Windows。”卞芙蓉纠正道。

“对,是闻到死。”良仔一边喝酒,一边点头。

“就是说,它一开始装,装得不是病毒,等你把它打开,它立马就翻脸,就是他们说的变异,变成一个致命的病毒。然后搞死你。嗨,差不多就这么回事吧,我也说不清楚。”

卞芙蓉觉得良仔说得蛮是那么回事。

自从浪猴的姥娘家回来之前,卞芙蓉就对病毒银行作了详细了解,像前些年流行的点子银行、爱情银行一样,现在,网上的这个病毒银行人气值很高。他怀疑,这个病毒银行,极有可能与卫夫刚有关系。

原因有二。一,卫夫刚的网名是豌豆偷熟,病毒银行的持有者也是豌豆偷熟。而且通过搜索,网上再无第三个豌豆偷熟。二,卫夫刚行事诡秘,含而不露,极有可能包藏祸端。

豌豆偷熟有时也叫“不如归去”,它的名字是鸬鸠,也叫谢犳,乡人称它“豌豆偷熟”。以迅捷的身影和四声一度的鸣声烘托出一种程式化的神秘的哀切。豌豆偷熟叫的最勤时,恰值豌豆成熟之期,因是,其鸣僾然有催收之意,乡人喜之。

山中那晚,他和卫夫刚讨论豌豆偷熟时,已知他对此十分详解,局外之人是很难做到的。

“哎,差点忘了,我听说,前段时间,弓埠长和飙老板还因此斗了一个回合,结果搞得两败俱伤。倒是那个开病毒银行的豌豆偷熟,得了风光。”

这顿饭啰啰嗦嗦,吃了两个小时,才算完。

当天晚上,卞芙蓉躺在床上,睡不着觉,把良仔的话原原本本地跟花义萼讲了一遍。

花义萼立马从床上跳起来,在电话那头说:“对的,我想起来了,我看你写的二季度会议纪要,清理的上网痕迹里,就有豌豆偷熟的浏览记录。”

卞芙蓉突然醒悟。“抄送:集团各处室、董事长小学同学、一Bi屌骚董事长直系亲属。”感情,那次文件出错,是被病毒给恶意攻击的。

是他错赖了花义萼。

难道真的是他,卫夫刚,在虚拟世界里,他就是豌豆偷熟呀。

卞芙蓉和花义萼一通电话,顿时心地明亮。

他一刻也不能等了,披上衣服,就去找花义萼。在花义萼的房门外,梆梆梆地敲门。大声嚷着是我,卞芙蓉。

不是刚刚打过电话了吗,还有什么事?花义萼想着,刚一开门,就被卞芙蓉一把抱住了。抵在门框上,使劲亲热起来。

突如其来的举动,把花义萼搞懵了。

卞芙蓉的热情,来得直接,来得密集,来得没有道理。让她紧张,让她窒息。

卞芙蓉可一点儿不懵,他知道,她心里有他。现在,那个不愉快已经消除,他可以毫无障碍地去喜欢她。

“你喝酒了?”

“和喝酒无关。”

醉意之中,他还能理清思路。

花义萼绝不能容忍一身酒气的卞芙蓉,刚要把他推出门去,卞芙蓉突然一撒手,咣当左右晃了两个,摔倒在地上,呼呼大睡。

“西瓜不是这么吃的,连子儿都不吐。”

花义萼好像听到花田公在前院叨叨。

什么意思?难道,卞芙蓉进来,被他发现了。吃西瓜不吐子儿?是不是指卞芙蓉猴急猴急呀。想到这里,花义萼一阵脸红。

花义萼不知如何是好,推又推不出去,唤又唤不醒,最最关键的是,怕被人瞧见,只得赶紧把门关紧,又揭下一片凉席,塞在卞芙蓉的身子底下。

卞芙蓉睡得呼呼隆隆,花义萼则大睁着一双眼睛,怎么也睡不着。眼球像抹了黄油,滴溜溜乱转。是呀,她的房间里突然躺着一个男人,她还能睡得着吗。

也不知过了多久,花义萼才迷迷糊糊地睡去。

天明时分,一抬胳膊,没抬动,睁眼一看,见卞芙蓉正睡在自己身边,一只手臂还搭在她的肩上。

“卞芙蓉!”花义萼怒不可遏。

卞芙蓉被花义萼的暴啸惊醒,不以为然。“又没碰你,吼什么吼。”

花义萼觉得卞芙蓉如此无赖,简直不可理喻。都睡到她的床上了,还没碰她。

卞芙蓉更觉得花义萼不是缺心眼就是花痴,难道非得让他承认他碰她了不成。

两个人纠缠了一早晨,无非是鸡和蛋与蛋和鸡的问题,争不出谁是谁非。

“要不这样,我今天替你教训那个卫夫刚,算是给你赔罪怎样?”

于是,两个人就去找卫夫刚。

卞芙蓉把卫夫刚抵到墙边,就像昨天晚上抵住花义萼那样。“你个书呆子,你今天要不把事情说清楚,别想活着回建材学院。”

卫夫刚的脸吓得煞白煞白。

“说,说清楚什么?”

“说说豌豆病毒的事。”

卫夫刚看看是瞒不过去啦,便说道:“不是什么豌豆病毒,豌豆只是一个下载软件,就像听歌软件,视频软件一样,一个工具而已。”

“为什么别人一打开文件,就感染上了病毒?”

“那是因为打开的文件,本身就是一个病毒。就像你手里拿着一张支票,支票是什么,其实就是一张纸,可是一到豌豆偷熟这里,过一道手续,纸就变成了钞票。同样,那些远程邮件是什么,是邮件,可是一到豌豆偷熟这里,过一道手续,就变成了病毒。”

其实,卫夫刚只是给那些病毒承诺兑现而已。

“这么说,你是开病毒银行的?”

“差不多吧。”

卞芙蓉把卫夫刚往后一拉,哐当一拳,卫夫刚立即仰面倒在地上,嗷嗷直叫。

“病毒银行你也敢开,你可真够损的你!”

花义萼没想到,卫夫刚却是一个这样的人,那个一见她就咳声不断的卫夫刚呢?那个诲人不倦的卫夫刚呢?那个风趣幽默的卫夫刚呢?

卞芙蓉还不解气,再一次提溜起卫夫刚,再次痛殴起来。

此时,卫夫刚那敢还手,他若还手,他还是一个文弱书生吗,他的武功不就露出来了。他知道,在浪猴的姥娘家,他那一拳,就十分冒失。要知道,他们都是花功士,能看不出来他那一拳的力道?

卫夫刚白白挨了一顿,抹一抹嘴唇上的血迹,摇摇晃晃地站起来。

说:“为什么盯上花义萼?”

没有为什么,卫夫刚其实也是一位花功士,和别的花功士不同的是,卫夫刚并不是单纯在修练花功,他是在利用大花功谋取一定的利益。

这是一个很浅显的道理,但往往十年甚至二十年之后,局中人才明白过来。

举个例子吧,就说四季香饺子楼的老板。你是一个诗歌爱好者,你要读诗,写诗,参加各种各样的诗歌交流活动。觉得自己十分高贵,气度不凡,对吧?可是,有些人却在你的跟前低三下四。

什么人?当然是那些不厌其烦一遍遍给你发通知的人,让你参加某某诗歌学会,发给你一个创作员证,收20元工本费;邀请你参加某某诗歌笔会,名家现场指导;甚至,还有“欣闻你是***流派代表诗人,欲推其大作专版,以飨读者。鉴于印刷成本,须收取部分版面费……”

你节衣缩食,慷慨大方,一概参加,最后,你还是你,而那个在你面前低三下四的人,则捧着一个钱钵远去。尽管他也是一个不入流的诗歌作者,但他却是一个入流的诗歌活动家。

这么说有点启发了吧。其实,卫夫刚就是那个“不入流的诗歌作者”,却是一个“入流的诗歌活动家”。

他的成功之处在于,当别人因为一份喜好倍受煎熬不能自制的时候,他却在这份喜好中看到活动的意义,看到传播的价值。

正像你渴了,他给你送水,你饿了,他给你包子,你哭得泪流满面,他给你递面巾纸,没有什么区别。

豌豆偷熟的病毒银行亦是如此。

尽管,卫夫刚被打得满嘴流血,他一点也不含糊。既然做任何事情都要付出代价,全当这就是代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