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校放假的日子早过了,范徐蕾和英子都回去了。
卫夫刚让弓主回去,说他已经好了。可是弓主仍然不放心,继续留下来照顾他。伤筋动骨一百天,这才几日呀。
反正,弓主已经游荡习惯了。
渐渐地,卫夫刚有些享受,也不再催促弓主。
再几日,弓主仍不提往返的日程安排。
卫夫刚为什么不再催促弓主,因为,日日贪恋,心心相随,他有些舍不得弓主了。
卫夫刚以为她不愿意离开他,其实,弓主则矛盾着。因为,弓主不知道,回去后怎样和花田公相处,尽管之前她和他并不陌生,可是真要以父女的身份,和花田公同在一个屋檐下,共用一个勺子,怎么想怎么别扭。
这样说并不是花田公这个人不好,花田公很好,是一位非常合格的长辈,他一个人把花义萼拉扯大,自始至终不再续娶,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
至于她爸弓弹子,她还在生他的气呢,谁让他把他的宝贝女儿拒之门外了呢。
也不知道花义萼现在怎么样了。
弓主害怕回去面对这一切。
不知道为什么,这一个月来,她竟懒得跟花义萼通电话,仔细想想,也找不出具体的理由。是不是因为卫老师?弓主承认,她心里确实对卫老师有了感觉。她害怕给她打电话了,因为她不知道在电话里跟她说些什么。
卫夫刚对弓主说:“学校南边的龙洞湖不错,要不要去玩两天?”
弓主当然同意。这几天热得难受,巴不得出去透透气。
次日一早,弓主就早早地起来了,理床叠褥,梳洗打扮一番。卫夫刚来找她,她还在画眉。
卫夫刚说:“天气热,淡然出镜刚刚好,为什么还描眉画眼?”
弓主不答理他,自顾自地画着。末了,道:“画眉深浅入时无?”
卫夫刚说:“深浅都入时。”
卫夫刚就去买早点。早点是四个包子,两杯豆浆。弓主只吃了一个,其它三个被卫夫刚包销了。卫夫刚的个头大,饭量当然大,三两个包子不在话下。
除此之外,弓主还准许备了许多东西。有遮阳帽、防晒服、矿泉水、画报等等,弓主还要带伞具,被卫夫刚扯掉了。艳阳天地带什么伞。
“这你就不懂了,正因艳阳天,才带上的。不要以为你的学术高,就以为高于一切。伞不仅仅是用来遮雨的,还遮阳光。”
卫夫刚拗不过弓主,把伞装进他的背包,一起上路。
其实龙洞湖离他们学校并不远,至多十里的路程。连同他们学校在内,构成一个龙洞湖风景区。学校四周的山,大多是一些矮山,没有主峰,但山势奇绝,风景秀丽。龙洞湖有东龙洞和西龙洞,两洞均在一个高八十余丈的锦秀岩上,不可攀登。
相传,每逢立春这天,龙洞内有阳气飞出,千叶枯草随之飞扬。如今,曾试图乘直升机进入两洞,均未能成功。
两龙洞中间,有一个深谷,乘舟可以靠近,谷涧有水,古木成荫。
弓主本来就是一个闲不住的人,更有卫夫刚这样高大帅气的好旅伴,一路上的心情别提有多愉悦。
“出走的感觉真好。”
卫夫刚大步流星走在前边。从后边看上去,他一点也不像大学教师,倒像一位极负责任的学兄。
“卫老师——”弓主在后边喊道。
“怎么啦?”
“没什么。”弓主回答。
卫夫刚便停下来等弓主。
等到了身边,卫夫刚问弓主:“之前,你的成绩不是很理想的吗?”
弓主吱吱唔唔,回答不上来。最后说:“大概,是这段时间,练功的时间多了些,给耽误了。”
卫夫刚感叹道:“是呀,你们呀,不,现在的学生呀,都不把学习当回事。想想也是,这些书本知道,学回去也派不上用场。现在的就业压力这么大,要想学为所用,真不那么容易。”
“好像你是我们的老前辈似地,还现在的学生?你才刚脱下学生服几天?”
卫夫刚哈哈大笑。“这倒也是。”抬头认真地看了看弓主,越发觉得她口齿伶俐,得理不让人。
夏日贪凉,游人颇多,龙洞湖的夏日异常热闹,多是一些年轻的男男女女,或室友,或恋人,或玩伴。
风平浪静,湖光山色,好一派迷人的景色呀。
他们租了一辆小艇,划至双龙洞下。
卫夫刚拉着弓主的手,上了岸。弓主的手臂细腻,肌肤白净,看不出来是一位花功士的手臂。
走进深谷,树木参天,仿佛置身世外。
此时,弓主的两瓶水早喝完了,卫夫刚去买水,把弓主安排在一棵古槐下边休息。
弓主把背包往地上一搁,仰头遥看树顶,高不可及。
谷内阴暗沉寂,刚才还是汗流浃背,现在已是凉气入侵骨髓。
忽然,弓主眼睛的余光里闪现出一个身影,嗖地躲到一个悬崖边去了。弓主一阵警觉,意识到不好,一定有状况,赶紧拎包退到一个大石壁跟前。
倚壁而立,免得腹背受敌。
卫夫刚回来的时候,弓主已经不见了,他焦急万分,又不敢轻易离开,防备弓主回来找不见他。
此时,弓主正躲在石壁下,屏息聆听,捕捉那个暗影的踪迹。等了许久,不见动静。于是,悄悄地把身子移出一些,刚要往回走,突然,只听嗖地一声,一道寒光从远处袭来,弓主弯腰扭身,低头躲过,一只飞标深深地****一棵松树杆上。
好悬。
弓主心中哎哟惊叫一声。目光循着飞标飞来的方向望去,只见那个暗影又一闪不见了。
弓主无心追击偷袭她的那个暗影,而是赶紧回到古槐树下,看看卫老师回来了吗,有没有危险。等到她回到原地,卫夫刚正慌作一团,问弓主:“你去哪啦?你没事吧?”
“哦,我方便一下。”弓主慌称道。
“水。”弓主接过水,拧开瓶盖,一饮而进。
卫夫刚提醒她慢一点。可是,她确实渴坏了,也紧张坏了,猛喝一气水,缓和一下紧张的情绪。
弓主无心再玩下去,赶紧溜出深谷,打算乘舟往返。
卫夫刚不明白,这才刚刚进来,还没玩儿呢,为什么要出去。可是,弓主不听他的。对他说,这里太冷了,呆得时间长了,会感冒的。
无奈,卫夫刚只好和弓主往回走。来到小舟搁浅的地方,解开缆绳,划动般桨,往回走去。
谁知,船划到湖心,船底却漏了水,水往上涌,倾刻间就灌满了脚底。
卫夫刚大惊,这是怎么回事?怎么是一条破船,这倒霉的船。赶紧脱下上衣,揉成一团,拼命堵住脚底的漏洞。
“快!快!”弓主则拼命划桨,争取时间往岸边靠近。
眼看着船要沉下去了。
卫夫刚问弓主:“你会不会游泳?”
“一点点而已。”
“我也是。”
这时候,船沉得更厉害了,如果任其下沉,后果是可想而知的。
怎么办?怎么办呢?当下之计,也顾不了那么多了,弓主想。
“把小船毁掉吧,一人一块木板,游回岸边。”
“毁掉?”
“不毁掉也要沉入水底,不如毁掉。”
说罢,弓主再次使出她的媚花拳,一个“啊——嘿!”只听一声巨响,小船咔嚓一声,裂变成数片。顿时,卫夫刚和弓主,像下面疙瘩,扑通扑通,掉进了水里。
还好,两个人一手抓住一块木板,扑通扑通甩着大脚片子,挣扎着,奋力往岸边游去。
好在没有风浪,好在穿的是单衣,阻力少,游动起来更快一些。
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也不知道喝了多少口水,当他们双方游回岸边的时候,已经精疲力尽。
卫夫刚跌跌撞撞地爬上岸,一头栽倒在地上。紧接着是弓主,她连眼睛都睁不开,沉沉地压在卫夫刚的身上。
等到他们苏醒过来的时候,首要的事,先把身上的泥水弄干。
弓主让卫夫刚扭过身去,自己则把伞撑开,把身上的衣服脱下来,拧干上边的水分,又搭在伞背上凉了十几分钟。凉得差不多了,才重新取回来,穿到身上。
卫夫刚也是,处理一番身上的泥水。弓主躲在伞背后边,望着卫夫刚身上的胸肌,尤其鼓胀的****……哎,现在不是想这个的时候。
弓主赶紧把思想打住。当务之急,是赶紧离开这个地方。弓主想,这船来的时候好好的,回去的时候就出了状况,明明不符合情理嘛。再联想到刚才的那个黑影,这里边一定有问题。
回到学校。弓主的心脏还在扑通扑通地跳。毕竟,她长这么大,还没经见过这样的场面,如果那一飞标击中她,现在她或许已一命呜呼。
如果当时,花义萼在就好了,花义萼才不怕这些名枪暗剑。她想,要不要把这件事告诉花义萼?可是,自从她来到学校,她很少跟她联系。也许,正是卫老师,如果不是她这个冒牌货,由着性子,来到建材学院,她还不知道,花义萼的心里藏着一个卫夫刚呢。
“绝不,绝不能把遇袭的事件告诉花义萼,让她笑话她,好歹她也会一些花功啊。”
次日,卫夫刚便催促弓主,“你呀,还是赶紧回家去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