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至尊究竟在花田公的耳边说了些什么,引得花田公如此高兴?以至于多吃了三五碗酒,竟不觉得醉意。
原来,兰至尊告诉花田公,不如顺水推舟,做个人情,干脆让她与卫夫刚趁热打铁,抢先一步,等生米做成了熟饭,看看飙老板还有什么计谋可施。
弓主一想对呀,这叫先下手为强。如果名花有主了,飙老板不就知难而退了吗。
弓主一个十几岁的年轻女孩,怎能考虑得那么周全,她以为,只要她铁了心与卫夫刚好,飙老板就不会再难为她。
她想错了。飙老板只所以想出这一辙,并不是要推行什么婚约,而是借这个婚约,达到温和吞食大花功之目的。求婚是假,求花功秘籍是真。试想,他怎能轻易罢手呢?
弓主想,她和卫夫刚已是水到渠成的事。再经过她一番主动,事儿就成了。
那个晚上,弓主在卫夫刚的宿舍里,做委身之状的时候,卫夫刚先是惊愕,然后是惊喜。因为,在这之前,他有多少次,想要和她行了好事,因为,只有和她行了好事,才能见出他在她心中的份量,稳固他在她心中的地位。
这是一个秘密,关于男人和女人的秘密。不跨入这道坎,是体会不到的。
一个女孩,喜欢一个男的,如果仅仅卿卿我我,顶多像水中的浮萍,好看而已。经不住水流的冲刷,而东倒西歪。如果深入到肉体的接触,景况就不同了,像水中的莲藕,虽不中看,却很实际,从此以后,他们的关系将变得稳固而坚实。
女孩,是因情而性,往往,一旦真的发生了身体的接触,就算无情,也会生出情来。没有身体的接触,她会离你很远,有了身体的接触,就不同了。她会像粘合剂,天天粘着你,甩都甩不掉。
说到底,大家都是为了大花功,为了花功秘籍。
卫夫刚有着明确的目的。他不怕甩不掉,相反,他倒希望甩不掉。
弓主却完全不把花功当一回事儿。当她的手臂缠着他的时候,她的整个身体都在悸动,毕竟,她是头一遭啊。
她期待着他的回应,因为接下来,她并不知道她要怎样做。尽管电影、书籍里的描写多了去了,但都不靠谱,派不上用场。这种事情,就是经验,是经验的积累,无师而自通。
其实,还有一点儿紧张与害怕……因为,这次与以往不同,除了之前的拥抱、接吻之外,还有更深入的想法,就是要把自己全部交给他。对她来说,那是一块神秘的沼泽地,她既想趟过去,又怕陷进去。
卫夫刚当然看透了弓主的心思,不,是他心中的花义萼的心思。他现在并不急于解开她的纽扣,而是望着她的脸,直把她望得脸儿红红地,倒伏在他的怀里。这样,他的目的才算达到了。
是她送上门来的,又不是他找的她。接下来,他想怎样就怎样了。
不是他要贪恋她的花功,而是她要主动送给他。
在他看来,只要他和她那个了,花功秘籍自然就是他的了。花田公就这么一个女儿,不传给他,还能传给别人吗?
一个成熟泡妞高手,从来都显得从容自若,绝不猴急。
这不,此时的弓主已经蕴蓄了许多情绪,之前的所有的动机都抛到一边去了。就像一个人目光专注地盯着一个圆点,盯得久了,除圆点之外,一切都不存在了。
当卫夫刚把一只粗壮有力的大手伸进她的衣服里边,看似若无其事地游来游去,实在是两个人遭逢激情,你情我愿,并且急不可待。
…………
到了这种时候,还用再一一细说吗?最后的结局必然是弓主宽衣解带,玉体横陈,卫夫刚雄居其上,款款而入。
就像春天的一首诗,充满着美妙的旋律。
偏偏这一幕,被范徐蕾看见了。
同样,范徐蕾也来找卫夫刚,把门推了五六次,推不开,又似听得里边有动静,便绕到后边察看,从窗帘的缝隙里瞧见了范徐蕾和卫夫刚,他们赤裸裸的身体。
“不好!”
她不是和管建柱要订亲了吗?为什么还和卫夫刚……订婚的启事都登在报纸上了,管建柱却还蒙在鼓里。
“不行,我得告诉管建柱,不能让他吃这个哑巴亏。”
这种事情,就像往汽油桶上扔火把,一点就着。
管建柱一听,当即就火了,全卞卞街的人都知道,他要和她订亲,她现在却和别的男的好上了,这不是硬往他头上扣绿帽子吗?
是个男的都会火冒三丈,更何况,是癔气小子管建柱这个浑球呢。
自此,管建柱天天在学院里晃荡,不是在图书馆,就是在学生餐厅,要么就是校园里的象牙坳,晃过来晃过去,像个侦辑队员。这种事情,又不是在墙上涂鸦,事后会留下横七竖八的痕迹,只有抓到现形,才有说服力。
慢着,象牙坳?……管建柱突然看到两个模糊的身影,特别眼熟。那不就是花……管建柱紧紧捂住自己的嘴巴。真的是她。他的脑门嗡地一声响,血便涌了上来。
“他奶奶地——”
管建柱悄悄地走上去,然后,一脚把两个人踢开,只听一男一女哎哟一声,滚落在地。
管建柱大喊一声:“好一对狗男女!”
弓主和卫夫刚正沉浸在情意绵绵的爱恋之中,被管建柱猛得一击,给惊扰了。如同冬日里被泼了一桶凉水。
这种事情,有了第一次,就会有第二次。就像河水开了闸,水流喷涌而下,停不下来了。此刻,一对沉浸在爱河中的人儿,正端坐在草地上,四股交缠在一起,甜蜜着,因为,春日的裙衫,提供了足够的便利。管建柱到来之后,他们竟一点也没察觉到。
卫夫刚一个踉跄,从地上爬起来,刚要发怒,见是管建柱,立刻打住了。
管建柱却没打住,朝着卫夫刚一拳打去。卫夫刚搞不清楚状况,只躲过了,不曾还手。
“有本事,和老子理论理论。”
管建柱理解为卫夫刚做了羞辱的事情,自知理亏,不敢还手。
卫夫刚则想,这个亿万富少,愚顽不化,到底中了什么邪,如此粗野。刚要问个究竟,被弓主死死拽住了。
第二天,管建柱再次找到卫夫刚,无休止地纠缠,并且把刊登他和她订亲的那张报纸拿给他看。卫夫刚一看,当即傻了眼。他没想到,她竟然背着他,和这个癔气小子订了亲。
怪不得这小子如此无礼。
如此说来,她只是在耍弄他,他也根本不会得到她,更不会得到她们家的花功秘籍。
卫夫刚愤而指责弓主,任凭弓主怎样解释,也解释不透。她没想到,事情会变得这样。她以为她这样一来,堵了管家父子的路,没想到,事情越闹腾越复杂,最后,连卫夫刚也不相信她了。
索性,弓主一头扎进宿舍里,哭了一整天。
舍友们一边安慰着她,一边为她的不端行为失齿而笑。在她们眼里,她们心中的花义萼,并不是这个样子,何以现在变得世俗不堪?
一时间,宿舍里很乱,大家都很乱。
卫夫刚再不来找弓主,弓主连死的想法都有了,这样活着还有什么意义,弓主不是弓主,花义萼不是花义萼。现在,卫夫刚也不再理会她了。连她的亲生父母都不认她,她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弓主被一种失落的情绪折磨着,痛苦不堪。
三天之后,弓主真的怀里揣着一只空安眠药瓶子,静静地睡了过去……她吃了整整一瓶子安眠药,自杀了。
谁都没有发现,因为这段时间,谁都不想再去理会她。
等到发现弓主出了事,送到医院,已经无法救治了。
大家由痛惜而不解,由不解而恐惧。他们怎么也想不到,她会选择一条这样的道路。
管建柱见此情景,惊骇不已。“怎么……会这样?”管建柱没想到,事情会发展到这一步。
毕竟,小管和老管是不同的。在小管这里,他只要出口恶气,并无更加恶毒的想法。他知道,她的死,与他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
老管就不同了,他首先关心的,是自己的利益,是小管的安危。只要不是管建柱施的毒药,管建柱就鸟事也没有。
所以,飙老板示意管建柱,脚底抹油,刺溜跑了。
管建柱追打先知,竟追打出一条人命来。这个消息,还是在卞卞街传开了。不明真相的人议论纷纷,说什么的都有。
花田公获得消息,亦后悔不已,扼腕叹息。痛惜之余,悔不该听从兰至尊的话,害他做出一件糊涂的事,结束了一个年轻人的生命。
他把兰至尊找来,痛斥一番。
“都是你出的馊主意,我看,你真的需要在里边再呆上两年。”
警方介入调查了一段时间,也没捣鼓出个新东西。仍然是自杀。所不同的,在调查的最后阶段,对尸体进行复检的时候,出了一档子蹊跷事,惊得办案人员毛骨悚然。原来,尸体的相貌变了个样,变得跟弓弹子的女儿,弓大小姐的容貌,一模一样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