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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040 黑夜黑雨黑心肠,疯人疯语疯陶王


天将雨,人不知,人将雨,天自知。

黑心肠,疯陶王,竺珠知道这个飙老板的飙,她已经做好了与他博斗的准备。

但是,当竺珠看到传说中的飙老板的时候,并没有之前她想象得那样,像一个铁塔一样的凶神恶煞。相反地,他竟有些和蔼。她知道,此刻,他的和蔼也许是装出来的。他的心中仍然藏着凶险。

竺珠想,尽管他没有想象中那样凶恶,并不代表他对一个偷盗他镇馆之宝的人的宽恕。

绝不可能。

“你是哪里的人?受谁的指使?为什么要偷我的蛋壳陶?”

竺珠有些不耐烦。“你一次问这么多问题,谁能回答得过来。”

“你先说说你是谁吧?”飙老板耐着性子问道。

“这还用问,我当然是我。”竺珠说。

关于竺珠……这个女同学——不,其实,她已经不是一名学生了,她刚刚结束了学业。本来,她想去卞大的,可是没去成,于是哪里都不去了。

她也不是什么三流文艺女青年,她还没有那么文艺范。在这之前,她都是装出来的,就是为了混进博物馆,实施她的计划。

“那么,是谁指使的你?”

“什么,指使?”竺珠不解地望着飙老板。“我从不愿意被人指使。”

“这等事情,不会是你一个人干的吧,总该有人指使你。”

竺珠摇摇头。

应该承认,这个女孩长得……并不难看,飙老板在心里想着。和杨小红相比,如果杨小红是一串翡翠项链,那么,她则是一块璞玉浑金啊。飙老板目不转睛地望着竺珠,大概他想寻个雕琢的角度吧。想了半天,白想。因为竺珠不吃他那一套。

竺珠对他说:“如果非要找出那个人的话,那个人应该就是你。”

“为什么是我?”

“是你的飙,你的煞气,你锋芒毕露,终将伤身。”

飙老板听了,大笑不止。“那就让这锋芒的寒气更加逼人吧。”

竺珠无门无派,但她却是一位充满正义感的女孩。

她听说飙老板在卞卞街如何如何飙,屌破了天,她就想挑战他,就来偷他的蛋壳陶了。没有比做这件事情更加刺激,更能激怒飙老板了。

至于当晚,蛋壳陶被盗去,与她一点关系都没有啊,她还没来得及动手呢。

怎么可能呢,这话只有鬼才相信。她处心积虑,潜入地下室,然后,被发现了,大打出手。就在这时候,放置蛋壳陶的保险柜被打开了,而那个盗贼不显山不露水,就得手了。她不是在施放烟幕弹又是在干什么?

就在这时候,卞芙蓉不请自到。

飙老板问不出个所以然,把一腔怒火发泄到卞芙蓉的身上。

卞芙蓉有口难辩。他把四个保安放了假,给盗贼提供了契机。单凭这一条,也是绝对不能饶恕的。

“那是一个空城计。”

“空城计?”

“是的。”卞芙蓉说。“当陌生的竺珠来到博物馆的时候,我就觉得她可疑,当她谈到保险柜里并没有什么蛋壳陶的时候,我就假借此话,以假作真,给队员放了假,表面上放松警惕,实际上诱她上钩。”

那个保险柜里怎么会没有蛋壳陶?飙老板脸色一沉,像一片乌云漫上来。卞芙蓉这种妄加猜测的做法,令飙老板十分反感。尽管原话并不是从卞芙蓉的嘴里说出来的。

生性多疑的飙老板怎么会相信卞芙蓉的话呢,他为什么不是在利用竺珠到访的契机,伺机把蛋壳陶弄走了呢。

谁知道,这个空城计,却成了自摆乌龙。

卞芙蓉的空城计没能凑效,竺珠原本就知道保险柜里没有蛋壳陶,她只所以仍然要去行窃,只是把它当成一次挑战赛,一种激怒飙老板的手法。

只是竺珠没有下手的机会,这一点卞芙蓉十分清楚。可是,如果没有搭档,保险柜怎么会大敞四开。既然竺珠知道保险柜里没有蛋壳陶,她也就无须同伙。这里边,为什么不是弓维义或花义萼在演双簧呢。

飙老板自然又是大发雷霆,如果他不大发雷霆的话,真像卞芙蓉说的,等于承认了保险柜里根本没有蛋壳陶,他怎么会让他们有这样的想法呢。所以,他必须发怒,而且怒得十分逼真。他像一个狂躁的疯子,疯人疯语地叫嚣。其实这样的戏,飙老板已经演出了很多场,已经驾轻就熟了。

“好吧,就由我来处理吧。”卞芙蓉一摊手。

这场盗宝风波,不知不觉地,焦点竟然从竺珠身上悄悄地转移到卞芙蓉身上。真是岂有此理。

飙老板倒要看看,卞芙蓉如何处理这事,如何收场,就让卞芙蓉把竺珠从保卫处带走了。

……

事情究竟因何出现戏剧性的逆转?其实,这是飙老板有意在而为之,他是在顺腾摸瓜。

飙老板已经知道,卞芙蓉现在住进了花公寓所。对此,他十分反感,苦于没有机会发泄。正好今天晚上,借蛋壳陶被盗这件事,让他逮着了机会,狠狠地把卞芙蓉教训了一顿。

飙老板胸中的火焰直上云宵,他胸中的火焰也升上了天。

卞芙蓉这个气呀。他把竺珠带回博物馆,说:“你走吧。”

“走?”

“对。”卞芙蓉肯定地答道。“我知道,你其实没偷蛋壳陶。”

“我走了,你怎么办?”

“这个,不用你管。”

竺珠犹豫不决。

“你再不走,我可反悔了。”

竺珠一拱手,“谢了,后会有期。”说罢,转身离去。

一眨眼的功夫,不见了踪影。

卞芙蓉茫然地望着竺珠离去的方向,突然,心中有些后悔。是呀,她走了,他该怎么办。没想到一时冲动,竟然做出一个如此冒失的决定来。

卞芙蓉回到办公室,简单收拾了一下自己的东西,他也得走,也该走了。

当初,跟随花义萼,稀里糊涂地来到大华建材,结果弄得稀里哗啦,场合难收。其中,有误会,有器重,有遭遇,有珍惜,更多的则是心愤。

他把一张写好的留言条交给良仔,一旦飙老板问起他来,就把字条转交给他。

“芙蓉大哥,你走,我也走。”

“你不能走。”

“你能走,我就能走。”

卞芙蓉一脚把良仔踢翻在地。“不许你走。”

然后,卞芙蓉大踏步离开了大中华陶瓷博物馆。

此时,天色微明,又是一个难得的早晨。此时,没有车辆,没有行人,甚至连清洁工人的身影也看不到。卞芙蓉一个人匆匆地走在卞卞街空旷的街道上,走在他此后的人生之路上。

飙老板得知卞芙蓉离开了博物馆,只是“哦”了一声,好像他知道他要离开似地。

事实上,他确实也知道他终究要离开。像卞芙蓉这样的年轻人,无知、轻狂、傲慢、犯浑、充满野心,是注定留不住的。

……

卞芙蓉背着行囊,上了山,找药叟去了。自从飙志馆建成之后,他还没上过山呢。

青山依旧,只是少了夏日的喧闹,许多葱笼如过眼云烟,不复存在。

卸去充当线人的尴尬,卸去担责护宝的重任,一路拾阶而上,一身轻松。一个玩家的自由自在的状态又回来了。他觉得,这个游戏太累人了,他也玩累了。难得有这样一个机会,停下来松一松绑,喘一口气呀。

药叟依然清闲。

听说卞芙蓉辞去了大华的工作,没有任何反应。在他看来,大华的工作,就是一碗白米饭,不咸不淡,极为平常。对于未来成神的卞芙蓉,只是微不足道的一步闲棋。

卞芙蓉说:“你总是说我有神的潜质,我怎么看不出来。”

卞芙蓉喝过药叟的热茶,抬脸问道。

“你用花剑开天劈地,无物不噬,无灵不吞,紫气缭绕,七彩能量,惟有暴力与情欲……难道这些,不是成神的迹象吗?”

“呵呵,”卞芙蓉笑笑,哪来的开天劈地,哪来的紫气缭绕。

你不妨再念三遍“日、月、星、辰,大花朝心。”

卞芙蓉走出石屋,面对青山绿林,将信将疑地念道:“日、月、星、辰,大花——朝心——”说来奇怪,卞芙蓉念完之后,只觉得双脚坚实有力,踩在山巅,双腿铮铮,无独铁中。

“日、月、星、辰,大花——朝心——”卞芙蓉再念一遍。这一次,他更觉奇特,胸中仿佛有大音徘徊,臂张骨伸,噼啪作响。

卞芙蓉一阵惊喜。他再一次放声喊出第三遍:“日、月、星、辰,大花——朝心——”

这时,一股蛮力已经满贯全身,脚下的石隙晃动,轰轰然百兽飞奔不止。

“啊,花蛮功,这就是花蛮功。”

卞芙蓉几乎跳将起来,原来这咒语如此神奇,神奇得让他无法相信。

这时,他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原来是花义萼,询问他的去处的。

卞芙蓉高兴地说:“我练成花蛮功了,花蛮功,你不知道,有多神奇。”

“我说的不是这个,是你现在的去处。”花义萼纠正道。“花田公十分着急。喂,让花田公给你通电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