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天还没有亮,马云飞和叶娟两个人就出发了,马云飞这个屎货连马都不会骑,骑了没有几步就掉了下来,当着叶娟面羞了个大红脸,真后悔这小时候,只管练武,根本没有骑过马。
叶娟已经窜出去好远,回头发现马云飞被摔了一个大跟头,急忙扯缰绳,掉转马头,看见马云飞摔了一脸土,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她那天正好穿着马云飞在市面上买的新衣服,那可爱美丽的笑容让马云飞有些尴尬。
“想不到这獾子洞大名鼎鼎的掌包的,连马都不会骑,这要是传出去,不被人笑掉大牙才怪,连村里的屎蛋和七斤都会骑马。”叶娟根本不知道现代社会哪里还有人骑马,这第一次骑马飞奔不摔跟头才怪。
“不会骑马也不是就不能做土匪头,那人家有的皇上还是要饭的呢?”马云飞强词夺理地说道,然后跑到叶娟得马下面,一跃跳上马,随着叶娟“驾”的一声,那马风驰电掣般地窜了出去。
“叶娟姑奶奶,这样子去是不是有点寒碜呀,我们獾子洞怎么才去俩人,怎么也得去四个人,听师傅讲,这四梁八柱的,我们两个人算什么呀?”马云飞第一次当土匪去拜山,看着两个人骑一个马,这一点气势都没有,怎么能吓住刘蝎子,要知道这刘蝎子有一千多名弟兄,里面能人异士不下百人。
叶娟不知道这马云飞叫她妹子,显得辈份不对,叫奶奶又怕叶娟听出来,只好叫她姑奶奶,便以为逗她玩呢,就严肃地对马云飞说:“到了这野鸡岭,这刘大掌包的,你可不能瞎叫,还有,以后要对外面称呼要叫我二掌包的,或者压寨夫人,叫姑奶奶,被别人听到,你这獾子洞掌包的威风就没有了。”
马云飞答了一声:“夫人遵命。“然后双腿在叶娟得背后一夹,那马立刻速度加快了,马云飞在后面只好用力地抱紧了叶娟,叶娟心里美滋滋地,连声吆喝着,一口烟的功夫到了这野鸡岭。
这山好山,险峻异常,仔细看了看,这山还真他娘的像个大公鸡,刘蝎子就住在鸡冠子上,难怪这野鸡岭没有人能攻陷,这上山根本就没有路,好在这刘蝎子搭了一个铁索桥,铁索桥上铺了一木板子,就算是路了,这条延伸的路看起来就像这大公鸡的一条腿,马云飞看了看,怀疑这刘蝎子到底怎么把这路建起来的,这要是抽了木板,这山可怎么打呀。
两个人跳下马来,叶娟在后面牵着马,刚要走上木板,对面的枪就响了起来。马云飞有些担心,就护在叶娟的前面,叶娟一把推开他说道:“怕啥呀,这刘掌包的吓唬人呢?”随即朝山上喊道:“刘大掌包的,我们獾子洞马掌包的今天来拜山来了,前些日子,准备起局子,这还没有“铺局子”,先行来拜山,还望刘大掌包打开山门,让我们进去呀。”
“啪,啪,”又是两声枪响,马云飞听叶娟说了,再也不怕了,大摇大摆地往山里面走去,叶娟牵着马,走在木板桥上,木板桥被踩的“咯吱咯吱”直响。
过了木桥没有多远,才是那山门,山门前坐着一个三十岁左右的,胡子拉碴的壮汉,这人正是人称刘蝎子的刘魁,他面露笑容地坐在一把虎皮大椅子上,旁边站着十一个人,除了有顶天梁刘魁外,还有托天梁张猛、转角梁孙小山,迎门梁雄发;扫清柱崔铭、狠心柱牛二刀、佛门柱钱大有、白玉柱陈霸、青天柱李龙、通信柱乔洪、引全柱乔亮、扶保柱马六。
马云飞见了这阵势,分明是电影里才看过的阵势,他心里多少有些紧张,从口袋里掏出来一根狗尾巴草叼在嘴里以缓解自己的紧张,吊儿郎当地走上去。叶娟在背后悄悄说道:“这叫卡死门,分明瞧不起我们,不让我们进山门,你得挑山门才让进。”
“妈的,今天老子就给他的山门给挑了。”马云飞暗暗地攥紧了拳头,走到刘蝎子面前,双手抱向左肩,向后一甩,这个也是跟马老爷子学会的,然后说了句:“刘大掌包的,獾子洞马云飞前来拜山,以前有得罪之处,还望刘大掌包的多多海涵。”
刘蝎子见马云飞说话了,这才立刻站起来,满脸堆笑地说道:“得罪就不敢当了,既然马掌包敢在这獾子洞起局子,我刘蝎子没的话说,昨天,我这野鸡岭小崽子(小匪兵)得罪了马大掌包的,今天我把他带过来见你了,你瞧。”随着刘蝎子手指的方向,大约一百米的地方,马云飞看到昨天跟他打架的那个土匪正被一根绳子吊在树上,离地面少说也得有五十米。
“马掌包的,你说,这小崽子他是该死呢,还是该活呢。”刘蝎子的脸上堆成了一朵花。
马云飞知道,这拜山门,要是让对方的人死了,这自己这方也得留下一条命;但若打断了那根绳子,那小崽子非得掉下来摔死不可,一百米过去至少也有七八秒,但这自由落体,从树上掉到地上,则是瞬间,暗暗琢磨:“这孙子今天是想要我命啊”。想到这里,手心里不禁冒出来了汗。
叶娟看了,心里暗暗着急,这刘蝎子真够心狠手辣的,宁愿拿山上一个兄弟的命来换马云飞的命,她的手稍微动了一下,那个扶宝柱(大当家的警卫)已经攥紧了枪柄,眼睛眨也不眨地看着她,嘴角在那里东歪西扭地,意思是告诉叶娟:“你他妈的一动枪,我先打死你。”
马云飞看了看刘蝎子,微微笑着说道:“依兄弟的意思,这也是一条人命啊,小崽子也没有犯什么大错,我看还是让他活下来比较好。”
刘蝎子斜看了一眼张猛,张猛立刻从腰间拨出一把盒子炮,直接扔给了马云飞。马云飞平时连飞镖等都能接得很准,何况是把枪,他接过枪后,用枪瞄了瞄那根绳子,又把枪扔给了张猛,力气用的很大,而且那枪是旋转的速度也很快。
张猛那小子尽然没有接住,盒子炮直接掉在了地上,那脸色憋得跟猪肝一样。
刘蝎子见了,稳步走了过去,把枪捡了起来,转身对马云飞说道:“马掌包的,你的意思是那小崽子他活该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