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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以讹传讹


  “獾子洞出土匪了,有八百多兄弟就像从土里长出来那样,“噌”地一声就冒了出来,据说还杀死了三个日本人。”马强壮正背着包袱在县城的一个烧饼店,要了两个烧饼,一壶茶正在那里吃的津津有味,听到隔壁桌上两个吃饭的路人在那里议论着。

  “獾子洞要是出了土匪,第一个倒霉的那准是马家盒子村,离马家盒子村那么近,这烧高香赶紧供着都来不及了。”另外一个路人紧张兮兮地说道。

  “绺子有绺子的规矩,马家盒子村以后就是“匪保村”,没有土匪敢抢了,这其他的土匪要是敢抢这匪保村,这首先得问过这獾子洞,否则,那就坏了绺子的规矩,坏了规矩,就要开战,这就要看哪个山头的土匪厉害了。”第一个说话的路人接着说道。

  “听说那掌包的叫马云飞,还是十七八岁的后生,你说年纪这么小,怎么就当了心狠手辣的土匪头子。”另外的一个说完摇了摇头,叹了口气继续说:“这年头,乱啊,还是先吃饭吧。”

  当时土匪横行,几乎每个山头的土匪都有几个固定的“匪保村”,每年给土匪缴纳一定的保护费,以求平安。这不是“匪保村”的村子,就靠保安团来维护村里的治安,这保安团虽然是吃皇粮的,但敲诈勒索现象也是经常发生的事情。有些地主老财自己还组织了护院队,以对付土匪的侵扰。当时有句顺口溜:“有钱的怕绑,有姑娘的怕抢,走路的怕劫,出门的怕攮(被刀子捅)”。

  马强壮背后正背着五百现大洋,他是准备来给牛一彪送礼的,为了就是希望牛一彪不要在难为马云飞,好让马云飞能够实现上县国民一中的愿望,没有想到在这个县城里,马云飞已经是大名鼎鼎的獾子洞土匪头子了,这他娘的肯定是牛一彪放的风,如果让马云飞上国民一中的话,那不是往火坑里推吗?马强壮这越琢磨越不对味,索性不找这牛一彪了,直接就又回去了。

  这马云飞趁马强壮去县城的时候,鼓捣着叶娟一起去了獾子洞,找到那日本人藏枪的地方,真的找到三把王八盒子,马云飞一高兴,当场就把子弹给打完了,这混蛋的玩意不知道当时这子弹有多贵,这打枪的瘾过完了,发现没有子弹真是个问题,而且自己的枪法还没有练。两个人回到家,把三把手枪藏到了鸡窝里,正在家里琢磨从哪能多弄点子弹,恰好正碰上马强壮垂头丧气地回来了。

  马云飞两个人赶紧迎上去,师傅长师傅短地叫个不停,为了不去天津卫,马云飞可是能用的招都用了,见马强壮叹了一口气说:“你小子吹牛吹大发了,这县城里传得沸沸扬扬的,说你马云飞是獾子洞的土匪头,你说你这学还怎么上。”

  马云飞这孩子一听,倔脾气就立刻上来了,龇着牙,咬了咬嘴唇说道:“谁说土匪头子就不能上学了,我还就上定了,我看他牛一彪和日本人能把我怎么样,现在是民国十八年,这还不是他小日本子的天下。”马云飞琢磨着,虽然,现在长岛武馆的人知道他杀了三个日本人,但这光天华日,毕竟还是国民政府的天下,要来暗的,他马云飞还真没有怕过谁。

  “你这混小子怎么不听劝呢,你要找死那你就去死吧,我是不去了。”马强壮一生气,就把身上那五百大洋扔给了马云飞,马云飞跺了跺脚背起那包袱,自己就真走了出去,马强壮在后面叹了一口气,吩咐叶娟跟了上去。

  这马家盒子村离马家盒子县离得并不远,马云飞前面脚步如飞,叶娟在后面早早就跟了上来,要说这远近的土匪也都知道这马强壮以前的威名,多多少少是有点忌讳的,但这马云飞大家都还不认识,这马云飞和叶娟一前一后朝县城里面走,一路上应该是相安无事的,但事情就出这个关头,以前这马家盒子村是属于野鸡岭的刘蝎子的“匪保村”,现在听到风声,马上就变成獾子洞马云飞的地盘了,这还不知道怎么回事情的刘蝎子正好派来两个哨子。

  这两个哨子就是土匪里面小的如芝麻大的兵,两个人挎着两个盒子炮,手里各自拿着一把大砍刀,正好碰见了马云飞和叶娟,尤其是马云飞身后背的那个鼓囊囊的大包裹,看起来银元好像不少。

  “站住,你们俩干啥的,知道这条路是大爷。。开的。”其中一个土匪有点结巴地说道,他看到马云飞和叶娟两个人都不大,所以喊话的声音非常大,要是普通人,非要被这阵势吓尿不可,但他碰上了马云飞。

  马云飞眯着眼睛看了一眼,眼睛贼亮地盯在他腰间的盒子炮上,这时候的东北,德国造的二十响都是当时军阀当权的时候买的,更有很多土匪靠贩卖军火起家,这要是有了这两把枪,可比那王八盒子好用多。

  “老么,你看,这丫头片子可水灵着呢,不如今天给我们兄弟开开荤,他娘的那县里的窑姐哪里比得上这俊俏的姑娘。”另外一个土匪张着嘴,口水都流了出来。

  马云飞故作惊慌,立刻停住了脚步,朝叶娟使了使眼色,意思是让她往旁边的树林跑,叶娟知道马云飞要收拾这俩土匪了,点了点头。马云飞看着两个土匪,突然朝叶娟喊了一句:“娟子,快点跑,我给你挡住这两个土匪。”

  叶娟听到,立刻往树林里面奔跑而去,两个土匪一愣,以为马云飞真的要挡他们俩,拿着砍刀就走上来,马云飞不等他们走到面前,忽然拔腿也往叶娟奔跑的方向跑了过去。

  “我操,上那小子的当了,快点追。”两个土匪以为马云飞他们要跑,要是他们知道追才是真正的上当的时候,估计肠子都悔青了。

  “一会追上了,别伤了那娘们,等我们尝过鲜后,再杀她也不迟。”叫老么的土匪说道。

  “以前是我们野鸡岭的“匪保村”,现在不是了,就算杀了她,掌包的也不回怪我们的。”这两个土匪一边说一边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