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黑风高,天寒地冻,这么大冷的天,马云飞和钱凝凝就钻在一个被窝里。前面的赖大海和马光雄,还有张宝春也都挤在车厢里,马是军马,在嘴上套了个饲料袋子,边吃边慢慢的走,长途跋涉,马不能走的太急,民俗有句话:山路是母的,拐个弯就是五里,马要走的太急的话,会累垮的。
钱凝凝紧紧地抱着马云飞,吹气如兰,让马云飞心里直痒痒,但终究还是忍住了。钱凝凝见马云飞都不撩拨她,心里就不高兴帝撅着小嘴,埋怨地说道:“你要是不稀罕我,就把我扔在这山沟里,我就不回去了。”边说边委屈的眼泪就开始打转了。
“谁说不稀罕你了,你看你,这不是好好的,怎么一转眼就又哭上了。”马云飞一把把她抱过来,钱凝凝的身体就紧贴着她,暖暖的身体,柔软的身体,快要冒出火了,两只小兔子在那里一跳一跳。
钱凝凝幸福地闭上了眼睛,弯弯的睫毛,俊俏的小脸蛋,就像马云飞的同班同学那样大的年龄。马云飞仔细地看着钱凝凝,咽了一下唾沫,这要是在现代社会,这样的尤物在身边,早就下手了。
马云飞就这样想着,拼命控制着自己的情绪,但钱凝凝嘟着的小嘴唇一直在那里,像是在呼唤他,这个女人是他的,也许是逃不掉的宿命。马云飞想到这里,就凑了上去,使劲地亲了钱凝凝,亲的她全身沸腾了起来。
“我要把我给了你。”钱凝凝娇喘着说道。马云飞柔声说道:“那也不是现在,等到了獾子洞,现在这山路不平,马车颠簸的。”
“哼,你偏心,我知道,其实你对一枝花姐姐最好,你是不是最爱她。”钱凝凝有些醋意地说道。
“哈哈,我家凝凝这么能吃醋啊,其实对一枝花和对你都是一样的感情。”马云飞嘴上这么说着,心里却想着:“这他娘的幸亏是民国,要是在现代,那还真不知道怎么办。”
钱凝凝脸红着不说话,却将整个人贴在马云飞的怀里贴的更紧了,马云飞仰望着天空,一直手搂着钱凝凝,心里起伏不平,自己可以感受先辈们的生活,却不知道是否接受这跨越时空的真爱。
如果穿越到一个时代,是否已经成为了这个时代的人,也许必须是的,否则,你怎么可能存活于这个时代呢。马云飞矛盾着,奔波了一天的劳累,让所有的人都昏昏欲睡了。
黑夜的天气真他娘的冷,荒山野岭中,偶然传来几声野狼的呜咽声,家里的狼王已经产下了两只小狼崽,在村民们的照顾下,长的圆滚可爱的。马云飞并不知道,獾子洞发生了很多事情,等待着他去处理。
保安团的牛一彪已经向马老爷子汇报了相关的事情,马老爷子在家里听说儿子“通匪”,还勾结獾子洞土匪马云飞,杀了日租界的日本鬼子两百多人,这杀的可是痛快,但却误了马光雄的前程。一边是重孙子,一边又是儿子,两个人都是亲的,你说这该埋怨谁呢,嘴里骂了十八次“瘪犊子,瘪犊子,每天就他娘给老子惹事情”,这天天骂,心里面还憋气,这一整,竟然给病了。
郭麻子的儿子郭宏刚好要结婚,叶娟正和马老爷子商量着第二天谁去呢,这消息却被赵富贵给听去了,赵富贵又想起了郭凤凰,心里一恨,竟然偷偷跑到了这马家盒子县,糟蹋了人家的闺女,那闺女竟然还认出了她。
第二天,郭宏到警察局告状,冒远清带郭宏上獾子洞说了事情的经过后,赵富贵还他娘不承认错误,竟然还笑嘻嘻地说道:“你们一家子,害得老子没有媳妇,老子也让你们没有媳妇,谁他娘只要敢嫁给你,老子就糟蹋谁。”
叶娟当时把赵富贵狠狠地揍了一顿,关在了獾子洞后山,等待马云飞处理,没有想到赵富贵竟然半夜偷跑了,这偷跑了不说,还杀死了郭麻子,郭宏和郭勇和众家丁围捕一个赵富贵,却没有抓住,这赵富贵自那以后,也就没有獾子洞,而是投奔了兔儿岭的穿山甲。
绺子有绺子的规矩,獾子洞也自然有獾子洞的规矩,獾子洞的规矩更严,这赵富贵起码违犯了几条,最重要的是土匪中有条不成文的规矩,就是叛逃的匪众,若是哪个山头敢收留,便是公开要和这个山头作对。
赵富贵和穿山甲以前曾经是铁哥们,这不收留,朋友面子上过不去,这收留呢,又怕惹上杀身之祸。最后,经不住赵富贵的死搅蛮缠,竟然收下了赵富贵。
马云飞回到獾子洞的时候,都他娘的到了二月份,这路程远的,走到沈阳,竟然走了两周左右,从沈阳坐火车,再倒车,最后雇了辆马车到了老鹰岭。马云飞这惦记这一枝花,也惦记这老鹰岭的兄弟们。
一枝花带领着一帮小崽子,和特战队的九名成员,在马云飞走得这段时间里,也是每天训练,这老鹰岭的匪崽子们身体壮实的狠。听说马云飞回来了,一枝花从山上直接骑了一匹快马,下山来迎接。特战队的队员看到一枝花冲下山去,索性就不下山了,还是让他们两个人比较好。
但马云飞一同回来的却是五个人,一枝花的心只放在马云飞一个人身上了,没有发现少了铁震山,跳下马后,直接扑到了马云飞的怀里,抱的紧紧的,好像已经有几辈子不曾见面了。
马光雄看了看,带着钱凝凝,和张宝春,还有赖大海先行上山了,还是让他们两个人在一起诉说自己的思念之情吧。
马云飞也抱紧了她,喊了一声:“慧,”这是他第一次用这么少的字称呼慕容慧。慕容慧没有说话,而是站直了身体,看了看马云飞,笑着抹去了眼角激动的眼泪:“你终于回来了,我们这些天盼着你,每天盼着你。”
“瞧你哭得这样子,我又不是去死了。”马云飞说到这句话的时候,想到了铁震山,心中一痛,就对一枝花说了出来:“铁震山兄弟为了救我,被日本人用机枪扫死了。”
一枝花本来很激动,突然也变得有些痛,她咬了咬嘴唇说道:“铁震山不愧是我们东北的爷们,是我们的好兄弟,我们要照顾好他们的家人。”
“不知道他还有什么亲人,他死之前只是说让我快走,赖大海也不知道,我把他埋在了虎头山。”马云飞环着一枝花的腰就往老鹰岭慢慢走去。
到了山顶的时候,几百名弟兄热烈地欢呼着,特战中的吊毛等一帮人已经拿出了几大坛子酒,要趁马云飞回来的时机,和兄弟们大喝一顿,四五百只碗一起端了起来,喊声震天:“恭迎大掌柜的回山了,恭迎大掌柜回山了。”然后他们一饮而尽。
马云飞给他们介绍了自己的爷爷马光雄,不过他介绍的时候,说成了自己的堂哥,又说是马老爷子的儿子,在天津卫当团长,现在回獾子洞当土匪了。马光雄见这土匪这么热情高涨,士气非常高,雄心也被激了起来,端起一大碗酒说道:“我和马掌包的血液相溶,武功同出一脉,今后就是獾子洞的一员了,来日我们上阵杀敌,同仇敌忾。”说完,也是一饮而干,土匪们欢呼声一片。
马云飞看他们闹起来,带一枝花来到了聚义厅,悄悄问道:“那几个日本娘们呢?”
“你怎么又想起他们了。”一枝花不愿意跟他提这个,这个可能是他们之间唯一不愉快的话题。
“慕容慧,我告诉你,这几个日本娘们,你得现在把人交给我,不能把人家糟蹋死了。”马云飞严肃地说道。
“云飞,你怎么用这种口气对我说话,你为了几个日本娘们跟我翻脸,跟你的女人翻脸,你还算是个东北的爷们吗?”一枝花见他回来,还没有问自己好不好,还没有问这山里的事情,竟然先问这日本娘们。
马云飞见一枝花脾气这么倔,脸上笑了起来说道:“那你把她们杀了算了,你让这四五百名弟兄那样对人家,你不觉得很残忍吗?”
“不残忍,对小日本就不残忍。”一枝花说完,头发一甩,把头扭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