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头寨,有大虫,路人见了就绕行。”这是热河与天津交界流传的一句话,马云飞和赖大海,马光雄他们并不想多惹事情,就想在这里休息一下午,总得带点干粮和水,万一路上前不着店,后不着村,那还真不行。
四个带路的小土匪,一进这大门,就大声喊了起来:“掌柜的,掌柜的,獾子洞马掌包的来了。”声音热情的就像这受了委屈的孩子见了自己的爹妈一样。
一个光头手里面拿着一把鬼头大刀,虎背熊腰,带着上百名土匪顺着声音走了过来,走过来一看,一个小帅哥在前面牵着马,马车上坐着一个貌美如花的姑娘的,而后面的一辆马车旁边站着一个粗犷的汉子,后面马车上坐着一个跟马云飞长得有几分相似的的男子。
光头叫李彪,又称热河第一鬼,有时候也被人叫做“八爷”,至于为什么叫八爷,听说李彪在八国联军进北京的时候,一个人打死了八个洋鬼子,所以,被称为“八爷”,至于是不是真的,倒是没有人看见。
李彪也不没有见过马云飞,便以为后面那位年长的坐在车上马光雄是马云飞,走上前几步,双手抱拳,算是行了个礼,马云飞和赖大海也学他的样子,算是还了礼,马光雄坐在车上仿佛个木头一样,连眼睛眨也没有眨。李彪心里有些不乐意,他觉得这马云飞架子也太大了吧,简直就不把这虎头山当一回事情啊。首次到虎头山,这他娘算是拜山吧,这土匪有土匪的规矩,马云飞你也太瞧不起人吧。
李彪前些听过这马云飞的威名,此刻也有所忌惮,不做声色地站在旁边,喊了声:“马大掌柜,虎头山上,请。”马云飞和赖大海抱了抱拳,走在了群匪闪开的路中间。这越往上走,越感觉到冷,山凤阵阵,松柏呜咽,放佛他们也被冻着了。
“大掌柜的不好了,前面的路被挡住了。”一个小土匪着急忙慌地从山坡上冲了下来,朝李彪喊叫着。李彪冷笑地看了看他,没有说话。
大约走了二十米,却见这仅能通过一辆马车的大道上,竟然多了个圆滚滚的石头,看体积的话,大约有三百斤左右,要说重量的话,能举起来的人很多,但这圆滚滚的石头,你把他举起来可就难了。马云飞回头看了一下李彪,李彪正笑嘻嘻地看着马光雄,他一直以为这个目空一切的,一句话都不说人是马云飞,哪里会把一个只有十九岁的大后生当做一个土匪头子呢。
李彪看到马云飞在看他,就走到马光雄面前,双手抱拳,对马光雄说:“久闻马掌包的是武术高手,在马家盒子打败长岛一郎,还曾以少数散兵游勇轻易击退六千保安团,这不但仗打得好,而且武功也还不错。不如到前面给我这没有见过世面的乡村野夫显露一手。”
马光雄鼻子“哼”了一声说道,拿出一根烟,向赖大海要了根火柴,就给点着了,装作若无其事地抽起了烟,这可让李彪发火了。
“马云飞,你他娘的,敬酒不吃吃罚酒,老子把你当英雄好汉,你却把我当鸟蛋。”李彪子指着马光雄的鼻子骂道。
“你这个热河第一鬼,你他娘的在干啥呢,老子才是马云飞,他是个哑巴。”马云飞看马光雄坐在那里,独自发着呆,懒得去理他。
可这李彪看了看马云飞,有些不信邪地眼瞅着马光雄就来气,这山是他的山,这地盘是他的地盘,这个鸟人从头到尾都连看都没有看他一眼,分明就是看不起他,他还是问了句说:“你他娘的是不是看不起我。”
马光雄想着耗了十年左右的努力,终于成了一名团长啦,这他娘的还没有过过团长的瘾呢,竟然被一个土匪搞砸了,而且这个土匪还说是自己的孙子,连他自己不相信的事情,他都有些相信了,这心里就一直压抑着,见这李彪在自己面前一直挑衅,就大声地说:“是的,我就是看不起你,怎么啦,有种咱们较量一下。”
这李彪本来就虎背熊腰的,有股子猛劲,不服输地叫道:“好,马掌包虽然装聋作哑,但是依然快人快语,合我李彪的性格。”
马云飞摇了摇头,不知道这李彪是不是眼瞎了,走到前面,弯腰用双掌夹着300余斤的大石头,举国头顶,然后稳稳地放在路边的一处干草上。李彪看着他忽然看得愣住了,要是他上去的话,他也是将那石头抱在怀里,轻轻的放在旁边,而这个人却用双掌就将那石头夹着举过了头顶,这得多大的臂力啊。
马云飞放下石头后,转过神来对他喊道:“老鬼头,你他娘的这次信了我是马云飞了吗?”
李彪看了看马光雄,又看了看马云飞说道:“就算你是马云飞,我要跟这位兄弟比试比试武功,他尽然敢瞧不起我。”
马云飞摇了摇头说:“不用比了,你比不过他的,因为他是我师傅的师傅。”这武功是家传,自然爷爷就是师傅的师傅了。李彪忽然愣了一下,赶紧走到马云飞身边说:“他才不过三十岁上下,竟然是你师傅的师傅,你不会是蒙我吧。”
“这还有假,我说老鬼头,我马云飞向来恩怨分明,我这次来就是想在这山上休息一下午,整点干粮和水,到了夜里,我们就要连夜往獾子洞赶,所以,你干的那些伤天害理的事情,我可以这次不过问。”马云飞诚实地讲了他来的目的。
“你他娘的还别不信,老子还真没有干过伤天害理的事情,这抢劫几个大户,找几个姑娘来了耍耍,老子不能都三十好几了,还是个童子鸡吧?再说,你这来趟热河,身边都不忘带一个如花似玉的女人。”李彪说完,看了看钱凝凝,这姑娘长的真他娘的水灵,不像有的农村姑娘,漂亮是漂亮,不过这皮肤却粗糙的很。
“老头鬼,我劝你还是最好不要做这缺德的事情,否则,我就让你成了鬼老头!”马云飞依然笑着说。
李彪听了马云飞的话,嘿嘿地回话说:“马掌包的,这王八下水,老鼠钻洞,各有各的道,在我这虎头寨,我李彪是大掌柜的吧。”
“哼,不行,这抢劫几个大户可以,赚点小钱,能过得去就行了,要是你再敢放任自己的下属,出去做些龌龊的事情,我马云飞一定会第一个收拾你。”
在热河这地方,无论是谁,都要给他李彪一个面子,但这个威名赫赫的土匪王,竟然要求他不能玩女人,而且还咄咄逼人。李彪的刚猛性格立刻就暴露出了,他恶狠狠滴盯着马云飞说道:“你他娘的少给老子来这一套,你把美女都抱在怀里,却让我们兄弟们去挨饿受冷?这他娘的老子不干。”
“老鬼,我今天是想借宝地补充一下给养,不想和你一般见识,但我马云飞今天说的话,你最好能记住,否则别怪我不客气!”马云飞的眼中流露出一种淋漓的杀气。
李彪也是铁打的汉子,在自己的地盘上,岂能受马云飞这种教训,顿时火冒三丈地说道:“土匪有土匪的规矩,老子想干啥就干啥,你想补充给养,没门,给我滚到一边玩蛋去。”
马云飞忽然笑着说道:“李大当家的,你要是这样说,你不害怕我下山之后立刻平了你这山头?”
“马大掌柜,你他娘的现在兵强马壮的,老子承认打不过你,但老子是土匪,土匪生下来就是要抢的,不抢,老子怎么活,怎么养这群小崽子,你也看见了,我这山上有一百多个兄弟,难道让他们都喝西北风去;再说,大男人,我抢上几个压寨夫人,难道就有错吗?”
马云飞知道这狗日的意思就是说:坚决不改,要命一条,想拿拿走。顿时火冒三丈,大声说道:“既然兄弟这么不给面子,那我也只好不客气了。”
马光雄突然咳嗽了几声,跳下了马车,走了上来,笑着说道:“这位兄弟,还是和我来比武吧,输了,我们自己走;赢了,就得按照马掌包说得去做,你他娘的要是不敢比,就趁早解散了这山寨,回家种地去吧。”
“比就比,难道以为我李彪还真的会怕了你。”李彪怒眼圆睁,拉开了架势,马云飞和赖大海将马车来开,中间让开了一块场地。李彪不等马光雄准备,拿起鬼头大刀就迎头砍了过来,马光雄不慌不忙闪到一边,伸手就抓住了刀背,身子一转,这刀就到了手中,随手一扔,刀就插在了这旁边的一颗大槐树上。李彪一愣,随即又是一拳打了过来,拳还没有到跟前。马光雄已经伸腿到了他的下盘,他的脚被踩住了,他立刻来了个嘴啃泥。当时的天寒地冻,这一嘴啃到地上,再加上自身力气本来就大,这两颗大门牙就这样断了,后来到了抗日的队伍中,他已经装了两颗大金牙,所以,于是就有了另外一个外号:“李金牙”。
李彪气急败坏地从口袋里拿出一把盒子炮,就朝马光雄连开了三枪,但都被马光雄躲开了。这他娘的说比武,怎么能随便开枪呢。马云飞也不能眼看着让他打死自己的爷爷啊,这手里的一把匕首也飞了出去,正中他的手背上,盒子炮立刻掉到了地上。
周围的小崽子们知道是马云飞,这掂着手里的枪,犹豫地看着受伤的李彪。李彪摆了摆手,吩咐他们说:“今天虎头山输给獾子洞了,总有一天,我们会上獾子洞讨回公道。”
从虎头山上装了一些食物和水,马云飞和赖大海一把火烧了铁震山的尸体,带回去,还不发臭了,就把尸体埋在虎头上。赖大海边走边说:“老铁,你放心的走吧,我们已经给你报了仇,哪里的黄土都有不该死的鬼,有时间给你上柱香。”
说完,赖大海坐上马车,和马云飞一起离开了虎头上。来时带路的几名小崽子把马云飞送到门口说:“獾子洞大当家的,你一路走好,我们虎头山,还有个二当家,就是大当家的妹妹,叫九月,我估计他们将来准找你们去报仇,你们自己一路走着看着。”
马云飞觉得这李九月这名字怎么这么熟呢?想了一想,这不是自己的奶奶吗?难道就是这李彪的妹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