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月初七,天刚蒙蒙亮,那云层里的太阳还没有升到地平线,暗淡下的雪更是一片银白,牛一彪和冒远清各自拿着望远镜站在城楼上,看到马云飞和一枝花,叶娟带着不到二十几个人的骑兵朝兔儿岭方向移动。
冒远清有些得意地指着马云飞的骑兵对牛一彪说:“他就这几个人过去和关东军打仗,不死才怪。”牛一彪一听,怀疑地望了望冒远清,又拿着望远镜朝远处的马云飞看了看,他们马走得很慢,好像漫不经心地超前移动。
“你刚才说什么,这次来的不是保安团,是小日本的关东军。”牛一彪突然有些担心输钱,接着又问他说:“你早就知道是小日本的关东军。”
冒远清得意地笑着说道:“早在五天前,我就知道是小日本的关东军了。”
“娘的,冒远清,你这个瘪犊子,你敢给老子下套,看老子不收拾你。”牛一彪就去掏那腰间的小手枪。
“愿赌服输,何必这么激动呢,牛团座,你赚那么多钱,何必在乎这区区一万元呢,再说,你输了一万,我们的眼中钉马云飞不是也被剿灭了吗?”冒远清说着,又拿起望远镜朝獾子洞的方向看,又发现獾子洞忽然出现了一大队骑兵,朝老鹰岭的方向奔去。
“这马云飞啊,仗着自己武功高,夺得了几个山头,就了不得了,看起来还是个大草包,他的骑兵全跑老鹰岭去防守了,这老鹰岭连个鸟毛都没有。”冒远清更加得意地对牛一彪看。
要说牛一彪刚才还有点胜利的打算,这下基本上要输定了,这马云飞这么愚蠢,自己都告诉他了,这保安团来的方向,他竟然还把主防方向放在了老鹰岭,自己只带二十几个人去兔儿岭方向了。
牛一彪沉不住气了,有点发热地喊了几个兵,要出城去看看去。冒远清也不肯放过这观战的大好时机,两个人带了五六个人,朝兔儿岭方向的树林子里面走去。
马云飞吊儿郎当地走了大约二十里,二十几个人在那里兜起来圈子,牛一彪和冒远清不知道这马云飞在这里搞什么,尤其是牛一彪心里更是心急如焚,这他娘的一万大洋就这样输了。
他恨透了马云飞,嘴上愤愤地骂着说:“马云飞你去死吧,傻蛋个蠢犊子的玩意。”
马云飞转了几圈后,笑着对一枝花和叶娟说道:“走吧,再往前面去,保安团那帮娘们估计还在兔儿岭的被窝里,咱们也以逸待劳吧。”
一枝花笑着说道:“咱们这叫守株待兔,树干子都载好了,就等这帮兔崽子来撞了。”
二十几名特战队员也哈哈大笑,马云飞带着他们有说有笑地继续往前走了,冒远清看着他们,对牛一彪说道:“牛团座,他们忽然还继续往前走,你还不赶快看看,再走二十多里地,就到兔儿岭了。”
牛一彪忽然扔了望远镜,砸到冒远清的后背上说:“老子不看了,你帮老子看着吧,这兔儿岭到这獾子洞一路平地,除了几片树林外,根本一点设防的地方都没有,还打个屁呀。”
冒远清觉得自己已经胜券在握了,从地上捡起来望远镜扔给牛一彪继续朝前跟了上去,牛一彪叹了口气也跟了上去,两个人爬上一个山坡,冒远清拿着望远镜一看忽然呆住了,这兔儿岭到獾子洞的大道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忽然堆满了雪人,到处都是雪人,而且隔一段,就几百个大雪人,远远望去,竟然有数千个大雪人,这一夜之间,不知道马云飞他们浪费了多少时间来搞这个雪人,再往旁边一看,这树林里也满是大雪人。
“老牛,这马云飞不会傻了吧,这到底是唱哪一出啊。”冒远清回头看了一眼牛一彪,牛一彪刚拿下望远镜,在那里揉眼睛呢。
“这雪人里面一定有人。”牛一彪忽然指着雪人说道。
冒远清瞅了他一眼说道:“牛团座,马云飞疯了,你也疯了吧,这雪人能挡住关东军了吗?”
离兔儿岭越近,这附近的路上大雪人就越多,都是马云飞让这小崽子们半夜埋下的。
兔儿岭这边的队伍已经集合出发了,他一边骑上他的军马,一边大声地说道:“活捉马云飞,捉到奖大洋一万两,活捉一枝花,奖大洋五千两。我就不信,这朗朗乾坤,能成了他一帮土匪的天下。”
这保安团的队伍浩浩荡荡地往这獾子洞走,前方几个侦察兵骑着快马到了前面不远的地方,忽然看到了几百个大雪人,吓了一跳,赶快回来向苟弘义报告:“报告团座,前面大路上发现了数百个土匪。”
苟弘义拿过望远镜一看,竟然是雪人,不禁大怒:“他娘的,传令兵,给我传令,用炮轰了。”
“咚,咚,咚”数声炮响,马云飞在远处看到,这些雪人被炸得漫天飞舞,雪花片片落下,苟弘义正在得意地大笑着。一名矮个子军官上来大声骂道:“你个蠢猪,这是马云飞的疑兵之计,这里离獾子洞还有三十里,等过去了,炮弹都被你打光了。”
苟弘义大声回骂说:“滚犊子,那你的部队在前面走,万一雪人里面有土匪怎么办。”那个矮个子军官叫陈否得,正是于芷山的下属,一听这话,立刻让苟弘义停了下来,自己带着队伍走到前面,没有走到一千米,就又看见了一堆雪人。
“瞄准雪人,给我射击。”陈否得大声叫着。
机关枪,手枪,步枪一起开火,几十枚手榴弹一起扔向雪人,很快又被炸的粉碎,陈否得走上前去看了看,大声说道:“兄弟们大胆地往前走,这雪人根本就没有什么威胁。”
苟弘义的队伍走在了陈否得后面,也跟着往前走,反正先死也是死你陈否得的,陈否得忽然走着走着,发现前面两边的树林里,大路上又堆满了雪人。
陈否得朝后看了看苟弘义,这他娘的打还是不打呢,打吧,这子弹到了獾子洞就他娘的用光了,不打吧,这雪人里面万一有土匪呢?
这个时候马云飞用望远镜正观察着保安团,发现打了两堆雪人后,这些所谓的保安团就他娘的犹豫了,刚想笑,但他发现了,最后面的那支队伍个子普遍矮一截,马云飞用手一高一低比划了一下,咬了咬嘴唇说道:“这帮狗日的,竟然把小日本子给带上了。”
一枝花和特战队员听到马云飞说了“小日本三个字。有些吃惊地说道:“是日本关东军。”
马云飞点了点头,大家分散行动,我估计再过几次雪人后,这帮兔崽子就不打我们的雪人了。刚说完,那陈否得竟然下令朝路上和山上的雪人突突起来了,打了十多分钟,这可气坏了跟在后面的日本关东军,几个日本小军官上来,看了看满地的雪人,不由地大怒道:“八嘎,你们地大大地蠢货。”
几个日本小军官朝后招了招手,大声喊叫着:“哈亚古,哈亚古。”马云飞通过望远镜看到他们走路的姿势和个子,便悄悄地喊叫着说:“放了马,让黑雕带着回獾子洞,我们在没有雪人的地方开枪,开完枪后,立刻回撤,记住,从不同方向朝小日本射击,道路两边的树林里,注意地上的捕兽夹。”
几名特战队员领命行事,而一枝花和叶娟却捏了一把汗,悄声说道:“云飞呀,我觉得这雪人有点危险呀,小日本再走下去的话,他们会不会继续打我们的雪人。”
“这个不怕,保安团刚才都没有扔手雷了,第五拨雪人下面的雪堆里才是我们的弟兄,而且基本上是分布在两边的树林里,比较隐蔽的地方。”马云飞给她们俩个打气说。
小日本走在最前面,陈否得的兵,然后是苟弘义的兵,大概五千多人马,继续朝前面走,很快就和其他分散开的特战队的队员距离越来越近了,二十支步枪突然从二十几个方向,打了过来,顿时死了十几名鬼子兵,整个大队人马立刻就趴地上了。
马云飞拿望远镜看了看,看到小日本的一个指挥官朝两边的树林里面挥手,立刻有五十几名鬼子分开两队朝两边的树林走过去,马云飞放下望远镜,对一枝花和叶娟说道:“咱们也上去凑凑热闹吧,不能让他们老吃糖,我们干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