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战在即,整个马家盒子都感觉到这种战争的气息,各个山头已经挑选出了一百多人精兵强将在跟着马老爷子正在夜以继日地练习骑兵奔袭作战的战术,和正面冲锋时的人马合一的砍杀技巧。
而马云飞正跟这叶娟,一枝花带着其余的特战队员练习射击,由于抢来的日本三八大盖步枪没有瞄准镜,想组建一支完整狙击手特战队的愿望让马云飞一直耿耿于怀。
獾子洞马家盒子村进行了初步大比武,确定了第二支特战队成员,而这支特战队由叶娟任队长,马云飞统领两支特战队,由于叶娟是出色的神枪手,所以,训练两个特战队进行射击训练,达到一发命中是必须的。
牛一彪和冒远清怕这小小的县城遭遇到这马云飞的血洗,他们虽然知道马云飞轻易不会这么做。但土匪的行事一向诡秘,谁知道逼急的狗会不会跳墙呢。所以,他们双方合计着派了李喜财和李发财前来向马云飞协商。
一九二九年腊月二十八的下午,李喜财和李发财坐着木头雪橇车来到了这獾子洞,但见这里杀声震天,数百多匹马正在组成各种队形,来回冲杀,喊叫声能传出十几里路。
而其余的小崽子们则在旁边练习瞄准,不是三八步枪,就是冲锋枪,不是冲锋枪,就是中正式,上次那刘明辉过来带来的武器有一千多,再加上抢来,原来土匪拼凑的,就连村里的妇女们都拿着统一的王八盒子在练习瞄准。
而几十个小孩子竟然也组成了土匪队伍,拿着长矛在上面进行初步的练习。旁边打铁的木头棚屋下,张翠屏一边烤着火,一边吩咐打铁的,该用冷水了,火候还没有到。
“妈呀,这马云飞怎么一瞬间就这么大的势力,真牛老鼻子了,幸亏舅舅让我们来和他谈判。”两个人嘀咕,就往前面走,走了没有五十米远。
“冲呀,保安团来了。”李发财和李喜财脚下一滑,就坐在了雪地上,惊慌地看到了屎蛋和七斤带着一群毛孩子,都不过十一二岁,大喊着冲了过来。
两个人站了起来,拍了拍屁股上的雪,忽然笑了,他们以为是什么人呢,竟然一群毛孩子,便给他们打招呼:“屎蛋,七斤啊,你们这是干啥呢?”
屎蛋和七斤脸一沉说道:“你们投降不投降,不投降的话,我们就要动手了。”
“一群小毛孩子,还打什么仗,叔叔过来找大掌柜来了。”李喜财边说边伸手就去摸他们的头。
“我看他们不肯投降,咱们还是动手吧。”旁边一个小孩子才七岁,他正愣愣地对着屎蛋说,声音稚嫩,拿的是一把木头刀。
“投降,投降,我投降。”两个人举起了手。
屎蛋上去踢了他一脚说道:“投降,就要跪下来的,哪里有站着投降的,你现在就跪下来。”
“屎蛋,你这个小毛孩子,才两个多月不见,脾气见涨了啊。”李发财说着双手就耷拉了下来。
“不投降是吧,兄弟们上呀,揍他们俩瘪犊子。”屎蛋的话都是跟马云飞学的,尽管学得还不怎么像。
李发财和李喜财一看,这被一群孩子们揍了,真不值得,便乖乖举起了双手,喊叫着:“投降,我们俩投降了,还不行吗?”
“嘻嘻,我们胜利了,我们胜利了。”一群孩子没大没小弟喊叫着,屎蛋和七斤喊着忽然冲了上去,把他们俩枪摘了下来。然后对他俩说:“马掌包的交代了,要见他的话,先把枪缴了。”
屎蛋拿着两把枪,领着一群孩子去找马云飞了,李喜财和李发财跪在那里,也不敢起来,这獾子洞后面地方也不是个小地方,谁知道马云飞在什么地方,要是再被这群孩子们碰见了,准被打一顿。
这一帮小孩子,到处去找马云飞,却被拦在射击场外,只好闷闷不乐地回来,见两个人还跪着,就走到不远处,张翠屏那里,喊叫着说:“奶奶呀,奶奶,刚才我们把李喜财和李发财的枪给收了。”
这张翠屏毕竟是老江湖了,还有一天就过春节了,这两个人来肯定是什么重要的事情,便问道:“枪呢,全都拿过来,小孩子不能玩枪,等能玩的时候,奶奶教你们打枪,现在你们赶快带我去见他们俩。”
那群孩子指了指远处跪在地上的李喜财和李发财,张翠屏刚才一直在打铁,竟然没有注意到这两兄弟。
李喜财和李发财一看张翠屏来了,赶紧站了起来,喊叫着:“老姨啊,我们可被这帮瘪犊子整惨了,你可来了哇。”
张翠屏过来,没有好气地说道:“你这两个人整啥呢,两个这么大的人,也不嫌丢人,还不赶快起来。有啥事情给老姨说说。”
“是这样的,这不是过了春节就要打仗了,我舅舅担心老姨的安全,就让我们俩过来报个信,只要马掌包的不打我们保安团,我们也就不打獾子洞,我们保安团接到的命令是守卫着马家盒子县县城,怕马掌包的被逼急了,进城里面打老百姓。”李发财不紧不慢地说道。
张翠屏想了想,这马家盒子县城在獾子洞北边,这保安团从山后面也饶不过来,那这两个小子说这话是什么意思,想了想也没有想通,便对他们说:“你回去转告牛团长他们,要是他敢打我们这獾子洞,估计吃不到肉,还可能被咬到骨头。”
两个人眨巴着眼睛往里面瞅了瞅,张翠屏就吓唬他们俩说:“你见过这阵势吗。”两个人摇了摇头,再看远处,到处都挂着“大匪王”三个大字的旗,上面不知道画了个什么东西,说是獾子也不像,说是狼也不像,就像个张牙舞装的无常鬼。
“奥,对了,老姨啊,把枪给我们吧,我们俩该走了,你们这里也挺忙的,我得回去赶快报告了,再不报告,我舅舅这年也过不好了。”两个人说完,张翠屏就把枪扔给了他们。
两个小兔崽子也忘了打招呼,慌里慌张坐在自己的木雪橇上跑回县城里面去了。这牛一彪当真是吓怕了,最近听见有人说,这獾子洞的土匪正在大练兵,而且周围的四个山寨上都插满了“大匪王”的旗帜,这是要坐这土匪的王呀。
这要是被上面的人知道了,他牛一彪的帽子就保不住了,但这马云飞肯定是劝不住的,就他那个驴脾气,牛一彪真想踢死他,但是打也打不过,这又离得这么近,杀他一个来回,也就不到一个小时的事情。
冒远清这也着急的满头大汗,本来两个尿不到一个壶里的人,此刻也坐在了一起,他们在讨论着如何不被马云飞攻打的事情。两个人正商量着,就瞅见门口李喜财和李发财两个人喜滋滋地回来了,看来马云飞决定不打他们守卫县城的保安团了。
“哎呀,舅舅,你真是诸葛亮啊,亏是让我们走了这一趟,要不了,我们这要死老鼻子人了,这马掌包的真他娘的厉害,不知道他的兵从哪里出来的,一下子冒出来好几千人,这杀声震天,枪声不断,看来这要让这大狗熊他们吃一壶的。”
大狗熊正是合川县保安团团长苟弘义,由于吃得像个狗熊一样,个子不高,但是据说是足智多谋,下面有一个约两千余人的保安团。
“不过,这个也难说,于芷山从他那里也调了一两千人,不过,听说这次刘明辉称病不参与剿匪,而且刚刚得到了省里的褒奖,谁也拿他没折,不过这四千人,我就不信灭不了他的獾子洞。”冒远清一边说一边冒汗。
自从上次打了一仗后,牛一彪就没有灭马云飞的心了,但这冒远清的仇恨反而越来越大,他一心希望这马云飞被灭了。
“我看难说,这里地势险要,又他娘下了这么一场雪,他们预计正月初七就来这里打雪仗,我看他们这些养尊处优的保安团打不赢。”牛一彪端了一杯茶,边喝边走到窗前,看着外面的大雪,对冒远清说。
“牛团座,你这是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啊,不如,我们打一赌,五百大洋怎么样。”冒远清胸有成竹地说道。
“奶奶的,你这个警察局长也太小气了把,打就打一万大洋的,我就不信,上次三千多人,连个毛都没有打着,这次来四千人,就能灭了马云飞,现在马云飞可是兵强马壮的。”牛一彪瞪大了眼珠子瞅着冒远清说,他非要把这一万大洋赢了。
“牛团座,那咱们先立个字据。”冒远清心里暗暗地笑了,因为他已经从姚正匀县长那里得到了情报,这日本关东军一千多人打扮成保安团,加上四千多人,总共五千多人,正月初七要灭掉这獾子洞的土匪。
“奶奶的,立就立。”牛一彪说完,立刻让人取了纸和笔,两个人拿马云飞的命做了个赌注,不知道谁赢谁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