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黑风寨的探子一路飞奔,骑着一匹快马给张山炮报告来了,张山炮坐在聚义厅正和关东狗两个人在大碗地喝酒呢,听到这么大的声音,吓了一跳:“娘的,嚷嚷啥呢,不想活了早点说。”
关东狗喝了一口酒,抿了抿嘴,遗憾地说道:“妈的,这次攻打马家寨,让这一枝花给跑了,否则,老二我今天晚上就可以开开洋荤,这弄了个干着急。大哥,这你可得补偿我呀,这次抢了十来匹马,两千多斤粮食,虽然没有大洋什么,可也算是立了功了。”
两个人你一言,我一语,完全不把那报告的探子放在眼里,也全怪这些小崽子有事没事,总喜欢慌慌张张地。
“报告大掌柜的,二掌柜的,獾子洞马云飞来了。。”探子张了张嘴,欲言又止,看了看他们。
“来了就来了,我以为谁来了。”张山炮说完张口就喝了一杯酒,还没有来得及咽下,就一口又吐到酒碗里,“你刚才说谁来了。”他眼珠子瞪得跟牛一样。
“獾子洞马云飞来了,不过。。”,那探子哼哧哼哧地喘着气,却不敢说后来的话,这可急坏了张山炮,关东狗顺手从桌子上拿了一个碗砸了过去。
“你小子有屎快拉,有屁快放,在这里撅着腚不放屁,是不是想死呢。”
那探子急忙躲闪,连声说道:“马家寨的一枝花跟他们一起来的。”这探子说完,立刻低下了头。
张山炮看了一眼关东狗,脸上一脸的坏笑,转头对探子说:“他们来了几个人,立刻给我带上上来,我倒要看看这马云飞是不是长了三头六臂,敢在牛一彪的地盘上动土,还抢了日本洋行,这家伙难道是阎王不成。”
“他们一共来了三个人,一条狗。”
“三个人,一条狗。”张山炮和关东狗对眼相望,这关东狗都知道,山下的老百姓都叫他关二狗,这马云飞带条狗来,不是故意羞辱他吗?他气哄哄上去打了那探子两个巴掌,还不赶快给我把人带上来,老大,今天我非要出了这口恶气不可,你不准拦着我。”
“老二,老二,你何必生这么大气呢,这马云飞能这么快来,肯定是冲着一枝花的事情来的,说不定这两个人早就好上了,今天大哥一定为您做主,到时候你就看大哥的。”张山炮毕竟是老江湖了,一边安慰关东狗,一边琢磨着怎么对付这马云飞。
“姥姥,他们就来了三个人,我们还怕他个毛,直接将马云飞拖出去插了,留下一枝花就可以了。”关东狗着急地说道。
“老二,你忘记了,我们还有个嫩雏,等姚县长把钱送过来,走到半路,你再给他抢了,这既不危害我老鹰岭的名声,一举两得,没有哪个绺子说不能抢第二回的。”张山炮阴险地笑着说道。
过了一会,那探子带着马云飞和慕容慧等三个人一行来到这聚义厅,两个人眨巴着眼睛,就是打死也不相信,眼前站着一个年轻帅气的半大后生,虽然块头有点大,但那眉眼上怎么看怎么都像个小屁孩。
马云飞上前一步说道:“张大掌柜的,关二掌柜的,獾子洞马云飞前来拜山,望两个掌柜的给云飞个面子。”
关二狗这狗急的脾气,要是平时早就发出来了,看了看张山炮,张山炮示意他不要说话,双手回了个礼,谦虚地说道:“我这小小的老鹰岭,送个信就算了,还劳马掌包的幸苦来一趟,兄弟准备什么时候起局子,我们老鹰龄肯定会上门拜访。”
马云飞自然知道这上门拜访的含义,暗暗地想到:“今日我若不带走姚雪漫,恐怕你们俩连上门拜访的机会都没有。”但脸上仍然微笑着说道:“看来两位掌柜的果然是爽快之人,难道不请云飞兄弟进门喝口酒吗?”
“哈哈,云飞兄弟真是幽默,我门兄弟可从来都不是小气之人,快请进,快请进。”张山炮客气地把马云飞引进了大厅内,叶娟和一枝花腰间分别插这两把枪被拦在门外,马云飞转头看了一眼,关二狗望着一枝花,却对马云飞说道:“云飞兄啊,这山里的规矩你是懂的,进这聚义厅这武器要先让我们保管一下。”
马云飞示意她们把枪卸下来,交给门外站岗的,自己大大方方地坐在桌子旁的椅子上,叶娟和一枝花分别站在马云飞的两边。
“小崽子,还不赶快上酒,没有看见马掌包的都上桌了吗?”马云飞刚坐正,张山炮一拍桌子,恶狠狠地叫道。马云飞就立刻听见了门外站岗的拉枪栓的声音,仍然微笑着说道:“不急,不急,大掌柜的、二掌柜的何必这么着急着上酒呢,我们兄弟第一次见面,不如先聊聊天,叙叙旧。”
关二狗着急地说道:“哎呀,马兄弟,到了这里,到了这里,你还客气个蛋,该喝喝,该吃吃,不过吃不了的,你就要兜着走。哈哈”
这两个瘪犊子每次说话都是肉里面有骨头,看来是不好啃了,马云飞这一路来,已经把这山势看得清清楚楚,这地形险要异常,而且是有一条山路,把守官道的是一个射击平台,人根本就下不去,难关说张山炮这几年发大财呢。
想到这里,马云飞呵呵笑着说:“这几年,听说两位掌柜的可是发大财了,靠着这条发财的路,这腰粗了很多啊,今天我要是吃不完的话,一定兜着走。”
关二狗听马云飞话里有话,此刻还不到翻脸的时候,得先摸清楚这马云飞的底细再说,但一张脸有些扭曲,眼光朝马云飞身后的一枝花看了看,却见一枝花两眼正瞪着他,恨不得一口就咬死他。
张山炮见关二狗吃了憋,就出来解围说:“马掌包的是笑话我们这张山炮,这几年,我们日子不好过,来往的客人们越来越少了。不像马掌包的,连牛团长的地盘都敢抢,听说还扫了刘蝎子的兴,真是这江山代有才有人出,一代更比一代强呀。”
“说笑了,说笑了,大掌柜的真是说笑了,就这日本洋行也没有大掌柜的这山头富有啊。”马云飞开玩笑地说道。
“姥姥的,我说马掌包的,你这是吃了雄心豹子胆了,敢打我们老鹰岭的注意,你也不打听打听,这老鹰岭方圆三百公里,谁不知道我黑风寨的威名。”关二狗急脾气上来,气呼呼地喊道。
“老二,老二,你怎么这么说马掌包的,我看马掌包就算有这个胆,也没有这个心,何必生这么大的气呢,都是一家兄弟。”张山炮一边暗示关二狗,不让他着急,一边又接着对马云飞说道:“你说是不是马掌包的?。”
马云飞哈哈大笑着说道:“关二掌柜的实在是误会我了,我说的这富有,可不是大洋,不是人马,更不是枪炮。”
“酒来了,酒来了。”几个士兵背着盒子炮,端了几大坛子酒,更有几个美丽的姑娘端着色鲜俱全的菜饭走了上来,一会儿工夫,这满桌子菜香和酒香混合的味道溢满了整个大堂。
“来来,几位姑娘也一起来吧,这酒桌本来就大,就我们三个人,实在是有些空。”关二狗吩咐端菜的三四个姑娘坐下,马云飞吩咐叶娟和慕容慧也坐了下来,这一路走来,都大中午了,死活也要先把这饭吃饱。
马云飞注意到这些姑娘虽然看起来若不经风,但每个腰间都貌似有把盒子炮,以前好像听爷爷提起过这张山炮,有只很厉害的短枪队,该不会是这群姑娘吧,虽然是在饭桌上,马云飞发觉自己好像被绑架了。
只是这张山炮和关二狗还没有摸出马云飞的底细,不愿意轻易动手,要是獾子洞果然是传说中的那么厉害,他们可真要吃不了兜着走,况且他们现在正在招兵买马,到处抢钱抢地盘,正急着壮大队伍,等队伍壮大了,再灭马云飞也不迟。
“来来来,喝酒喝酒。”几个人各怀鬼胎地碰了一下杯,马云飞一干而尽。“酒好、人美。”喝完看了旁边姑娘,笑嘻嘻地说道。
“刚才云飞兄说我们这老鹰岭富有可就是这些美人吧。”关二狗这几年没有少祸害良家妇女,但那个时候人穷,再加上匪患不断,这上了山,经不起诱惑,被祸害后,自然而然地当起了土匪,这哪个山寨的压寨夫人不是被抢上去的。
马云飞自然明白这些,但他急于要看到这姚雪漫,便笑着说道:“兄弟说得对啊,看来我们都好这一口,哈哈哈哈。”
“哎呀,这马兄弟,真爷们,英雄所见略同,要是爷们不好这口,那不成太监了。”说完一口酒又灌下了肚子。
“听说这二位掌柜的最近得了一个大大的宝贝,就是姚县长的女儿,听说那可是个大美女,可否能让我见上一见。”马云飞借题发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