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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卷 第四十章 一路向北继续向北


  远远的看着江都城变成了一个黑点,直到消失不见。王朝一行六人已经在清晨时分就离开了。

  黄泰之留在江都城里,王朝与他告别之后也不知何年何月才能相见了。

  而狗腿子陈酒一路上絮絮叨叨说个不停,说的最多的还是让沈帝师要小心,说这穷山恶水的要是小王爷有个什么三长两短的叫他怎么活啊。

  当然沈帝师若是有事他自然活不了的,天下虽大,但是要躲过那位江南王也不容易。

  天江距离江都城不近,约莫赶了十来天才远远的看见那条气势恢宏奔流不息的天江。

  沈帝师也从没见过这天下第一江,第一次见也不禁也这种气势所折服。王朝也不由感叹,好一个天下第一。

  陈酒关注的地方总是和众人不同的,他小心翼翼的问道:“这江有多深,掉下去会不会淹死人啊?”

  沈帝师鄙夷的看了他的一眼,不理会他。

  陈酒见没有应答他,也丝毫不感觉尴尬,又问道:“这江这么宽,我们怎么过去啊?”

  沈帝师哼哼两声道:“这还用问,肯定是坐船过去啊,不然你游过去?”

  陈酒不敢顶嘴,只是一个劲的说少爷说的有道理,少爷的智慧就像这滔江水般连绵不绝……

  狗腿子加马屁精陈酒,习惯了其实也还好。因为他一开口,几人就自动把他忽略了。

  陈酒也知道众人不会搭理他,但是他却自顾自的说的很开心。有时候实在是被他说的烦了,少年沈帝师会踹他两脚,他也不躲,也不喊痛,就那么受着,还得陪着笑脸。其实他也挺不容易的。少年踹过了还骂他两句,说脏了自己的鞋底之类的,陈酒也连声应是,又是一通马屁奉承。

  过天江得要有船,不过小船不行,有风浪太容易翻,所以必须是来往的大船。

  江南这边有很多粮商、布商。运载货物的时候也同时载人。当然也有专门的大船商,就靠天江上的这些条大船吃饭,不仅载客,同样也运输这些商货。

  王朝等人就是要找一艘船,然后渡江,然后就是江北了。

  王五找的这艘船东家还是南锦人,这倒是颇有几分他乡遇故知的感觉。不过该给的钱还是照给,一文钱都不少。

  船东家是南锦的商人,是淮山府人,在当地也算是不小的富户了。当然和严氏那样的家族是比不得的。淮山府的药材生意都被严氏垄断了,否则这位孙姓商人也不至于把生意做到北边去。北边兵荒马乱的,生意难做。

  生意难做归难做,做的人多了,也就有了一条道路。蛇有蛇路鼠有鼠路,这些互通南北的商人熟练了之后也有属于自己的路。关系什么都打点好,该出的银子不要小气,来来往往有官府庇护,绿林也尽可能让开道路。各自都有钱赚,安安心心的。利润虽然低了,但是风险也随之降低。

  不讲规矩的人是不讨喜欢的,天江上也有来往纵横的水盗,他们是完全不讲规矩的,他们劫船之后青壮肯定是一个不留,至于女子的话……

  当然天江水盗虽然猖獗,但是朝廷的官船还是万万不敢劫的,下手也是挑一些实力不强劲的中等商户。毕竟真惹到硬点子这些水盗也受不起。

  天江水盗大大小小数十股,分布在天江各个流域,比较大也就几千人规模,小的数十、数百都有,因为分布太广,朝廷想要剿灭也难,而且这些水盗有专门的消息来源,官军来了就跑,绝不正面冲突。最重要的是有些大寇甚至和官府勾结,狼狈为奸。既然和官府勾结,那地方官府对这些水寇自然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很多次朝廷围剿之所以失败也未尝没有这位官员的通风报信。

  昔日强盛至极的大沉王朝现在是烂到骨子里了。

  船东家也是个健谈的人,有事没事也乐意给王朝等人说说大江南北的风土地貌以及奇人异事。

  比如说恨河上那位踏波而行的仙子其实是静斋带发修行的长梦仙尼。当然南锦那边说的是最多的,毕竟都是南锦人,有共同语言。

  “要说我们南锦的萧王啊,不错了。”这孙姓船东家走南闯北,见过太多不好的事情,相比之下安乐平稳的南锦也足以称得上不错了。

  “江南王也不错啊。”陈酒忍不住出来争辩一二,当然主要还是拍少年的马屁。

  说到江南王当然不能不提他那放弃皇位的事了。

  江南王能被称为天下七位传奇之一,传奇就传奇在他放弃唾手可得的皇位上。

  世间位置千千万,唯有皇位最最高。皇位都能放弃,还有什么是他想要的?所有无论是先帝天玺还是当今陛下都对江南王无比放心,甚至把江南这样重中之重的地方交给他镇守。

  少年沈帝师听到别人夸他父亲倒是显得很平静,其实从小就被他父亲这座大山压着,他的心里应该也不好受吧。不过还好,江南王只有他一个儿子,将来肯定不会有兄弟相残的事情发生。

  至于王朝么,王朝自己也说不准啊。

  南锦萧王府这边的局势当然要复杂的多。毕竟,原巢刘氏和南平王氏都已经在南锦插了一手,而且既然已经插手,那么自然不可能再抽身而退,那么两大家族加上萧王府,明面上就有三大势力,其中暗流涌动相互倾轧不足外人道。更何况谁又知道除此之外暗地里是不是还有别的什么什么势力在观望,或者已经静悄悄的把手伸进来了。南锦这边,乱象已生。

  入夜,船上灯火通明,按照现在的速度来看约莫明天早上就可以到下处渡口了。王五在甲板上一个人喝了点小酒,见王朝来咧嘴一笑,赶紧把酒壶收起来了。王朝示意他尽管喝,他才又把酒壶拿出来。

  心里实在是憋屈烦闷,他狠狠给自己灌一口江南有名的洋河大曲,不算太烈,但是很舒坦。自己确实挺舒坦的。

  王朝也和他一同坐在甲板上,说实话他对王五还不算太熟悉,但是看着平日里坚毅如铁的汉子流露出如此软弱的一面,还是触动了他的内心。

  王府八位大护卫一下子死了五个。有时候活着的人却更苦。就如王五,这些天来他表现平静,可是那些他视如手足的兄弟死了,他又怎么可能平静呢?

  夜深了,王五一口一口的往嘴里灌着酒,似乎永远不会停歇。王朝也没劝他,当然自己是不会喝酒的,自幼体弱的他很多事情都做不得。

  活着其实很难啊。

  王朝想了想又加了两个字,想要活着其实很难啊。

  竹画隔着很远看自家公子不顾形象的坐在甲板上,心中虽然担心他着凉,但是却罕见的没有去劝说他。她是一个聪明的女子,知道什么时候该出声,什么时候不该。

  她就这么远远的看着,至少在王朝回去休息之前她是不会回去的。

  她在看王朝的时候郭茕却在看他们两个。作为武人的郭茕更知道王朝的身体有多么虚弱,若不是虚弱到了某个地步王朝也不至于连习武也不能,习武再不济也能强身健体对身体有益无害。

  而王朝如此虚弱自然比一般人更容易染病,所以在甲板上吹下冷风或许对任何一个普通人都没事,但对王朝就不同,他可能会病,可能会病得很重。

  郭茕看的有些急,为什么那个女子不去把王朝叫回来呢?他们明明那么好,那么郎情妾意……

  郭茕有些纠结自己是不是该上去叫一下王朝,虽然他其实挺讨厌的,不过他好漂亮。不对不对,他那天还在那么人面前气势汹汹要她把夜明珠拿出来呢,不就是颗珠子么……

  不过他脾气很好,珠子也当寿礼送给父亲了,也不是那么可恶啊。

  云舒云卷,郭茕抬起可爱的小脑袋看了看天空,原来天上有月,只是明月才露尖尖角,是羞怯不敢出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