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在高台上的对决终于迎来了一次悬殊。学生们兴奋的睁大眼睛,毫无疑问,这种事情肯定是李安优胜的吧?尽管这些学医的学生们也不知道李安没有通过胃镜检查是怎么得出胃炎的问题,也不知道李安没有血压计是怎么知道对方有高血压的,但是,李安的医术就是这么神奇!
校长微笑着低头在纸上记录了一下,然后扭头对身边的一位老师说道,“去给这位先生做一下检查,记得带报告回来。”这个家伙被带走,而张全蛋医生则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至今才发现自己有些坚持不下去了。
李秀贤的邀请是充满了诚意的,前来中原比赛,不管成功与否,都会得到十万美元的奖金,坐一次免费飞机就能有这样的收获,张全蛋自然是很珍惜这样的机会的。
可是随着病人一个个的上场,还有李安那准确自信的诊断,让张全蛋医生心理压力增加了不少,他看出了李安看病的方式比自己高明许多,但是又弄不明白到底是什么医术,这种无形无知的恐惧震慑着他自己,以至于坐在李安身边,面对这些黑压压的学生,他的手臂开始轻微的颤抖了。
又是一位新的病人上场,李安依旧是自信满满带着笑容从容诊断了事,轮到张全蛋医生,他抬头不动声色的把脉,从这个男学生的脉象之中得出了肾虚的结果,然后抬头,死死盯着这个家伙的脸,他努力想让自己诊断出更多的病情。
大夏天的脸蛋发红,嘴唇干燥起痘,毫无疑问,还有上火的情况吧?张全蛋忐忑的下笔记录,心中却仍是没有底气,新的一轮亮牌开始。张全蛋惊恐的眼神看向李安,只见他写着‘肾虚,上火,甲沟炎’
你特么在逗我!张全蛋气得一口老血闷在肚里,甲沟炎,是指指甲扎进肉中从而引发发炎或者疼痛症状的小毛病,症状虽小,但仍然是比较麻烦的病情。
甲沟炎,可能是手指甲,也可能是脚趾甲,但是,张全蛋不明白,这个家伙是怎么看出这个学生有甲沟炎的呢!
张全蛋惊恐的盯着那学生的双手看了看,毫无异样,那么,李安说的是脚吗!有一次出现了悬殊,这一次,不用学生们猜测,张全蛋自己都一清二楚,是自己再一次败了。
他从心底深深的明白了,这个年纪轻轻的家伙,医术却远远的超过了自己,毫无悬念的压倒了自己。
“同学,你有甲沟炎吗?”校长这位裁判及时的站出来,举起麦克风问了一句,大庭广众之下,脱掉鞋子实在是有些不合适吧?
学生震惊又惊喜的看了李安一眼,连忙点头,与此同时,台下有四五个男生,估计是这学生的哥们,不约而同的喊出了一声‘有’。
李安笑着低下了头,这个学生上台的时候,整个人走路就是一边高一边低,李安特意留意过他的鞋子,是柔软的运动鞋,而且走起路来看起来宽松了很多,再加上这个学生身强力壮,有着学体育的人应有的气息,所以李安立刻联想到了他们这些人的一种通病,那就是甲沟炎!
男学生佩服的看了李安一眼笑着离开主席台,这时候,台下响起稀稀疏疏的掌声,毫无疑问,他们被李安了不起的眼睛所震骇到了。
张全蛋面色复杂,尽管脸上毫无表情波动,但是心中已经悔恨交加了,他不远千里从英国来到中原,为了那几万美元的奖金,难道要将自己的名声给丢掉了吗!
他曾经多次接受过伦敦杂志社的采访,是他们将自己的名气远播,宣扬自己那了不起的医术,而如今这一次回国,伦敦的报纸,说不定又要再次报道自己,医术败北中原年轻人的事情呢!
输并不丢人,但是张全蛋却知道,唯恐输给年纪只有自己一半的年轻人,或者是外国人!一旦粘到这两样,那么业界和网络肯定会涌起浪潮般的嘲笑和讽刺。那些每日在家没有工作要靠父母养活的宅男会打字骂自己虚有其表,那些不如任何人在社会上没有任何地位的宅男们会打字讽刺自己丢了国人的脸,甚至他们还会一边抠脚一边发着‘毕竟3比0我上我也行’的壮志宣言。
想想都要可怕啊!张全蛋脸色紧绷,汗水从额头流到了鼻尖上,网络是双刃剑,它能够让你享受被人赞美的红人待遇,也能让你吃到被语言攻击的苦头!
这个时候,上一位病人回来了,他手中还拿着一份病单,站在这主席台上跟李安亲切的握了握手笑着道,“谢谢你,要不是你,我都不知道我有高血压呢!”
张全蛋眼神恍惚,自己,毫无反败为胜的能力啊!张全蛋心慌了,他行医二十多年,讲过那么多漂亮的话,被国内那么多的医生护士们所喜欢,从没有想到在中原,会败给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
中原医术真的如此渊博如此神秘吗?为什么自己连反抗的机会都没有?比赛仍然在继续,病人们依旧一位一位的上场,张全蛋神色恍惚,已经完全无法提起正念了。
悬殊越拉越拉,分数越拉越高,短短十分钟,李安已经超过了张全蛋六分,相信过不了多久,他就能够以冠军的身份起身谢幕了,而张全蛋,只是一个配角小丑罢了。
“这什么英国名医,完全中看不中用啊!”坐在主席台上的倪红心思焦急,拉着儿子的手轻声说道,“你们花了这么多钱请来的家伙,莫非是个骗子吧!”
李秀贤也是微微有些吃惊这样的比赛结果,不过,就算李安医术高超天下第一又如何呢,他,始终没有自己这样的家庭背景,没有一个能够使鬼推磨的身份!
“妈,不用着急!”蒙着脸的李秀贤露在外面的眼睛闪烁着冷芒,他一笑,然后扭头看向陈家辉,“看这样子,比赛之间的胜负应该很快就决定出来了。”
“我明白。”陈家辉一笑,这两兄弟,一个蒙着脸,一个包着胳膊,都是共患难的兄弟,哪有不尽心尽力的道理。陈家辉笑着举起了自己这只完好无损的胳膊放在脑袋上,面对着近千人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发型,与此同时,礼堂里,有人悄无声息的挪动开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