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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错位(4)


用现在的语言来说,湖南女人的确是一个性感的女人。刚来时,由于营养不好,是副病态。一个月后,那女人的模样就渐渐变了,变成了一个白白胖胖的丰满女人。让村里的年轻女人看得怪怪的,男人们看得痒痒的,都说驼背大叔好艳福,晚上搂着这样的女人睡觉,不吃不喝也是幸福的。驼背大叔果然就有种幸福的红云浮在脸上。r

一天,背大叔从公社开会回来,给女人带回一块布料,要女人去请人做件新衣服穿。女人接过布料,在自己身上比画了几下,就找来剪刀和尺子,并请驼背大叔帮忙卸下一块房门板,铺开布料,就开始裁剪起来。衣服裁剪好后,拿到一对新婚夫妇家里,借了他们的缝纫机,当晚就把衣服做好了。第二天,湖南女人穿着自己新做的衣服,走出家门,把一村人的眼球都锁定在她身上。原来,她在老家就是一个裁缝。之后,村里很多年轻女人就纷纷买来布料,请她给自己做衣服,渐渐地,她那一手好手艺的名气就传到其他村里。湖南女人于是向驼背大叔要求买架缝纫机,她要去做裁缝。开始,驼背大叔还有些犹豫。当时,一架缝纫机的钱相当三头一百多斤的生猪的价钱。但在湖南女人一番软语温存后,驼背大叔还是拿出了家里所有的积蓄,另外又卖掉了一担生姜,终于买了一架缝纫机。r

湖南女人不太会农事,但裁缝手艺好,所以,除了农忙时队里规定每个人都必须下地干活外,其他时间,她基本上都在家里或者上门给人做衣服。先在本村做,后来到外村做,越做越远,越做越忙,一月里在家住的时间最多也不会超过三天。这样,驼背大叔有老婆也像没有老婆一样,别说家里的事情依靠不了她,连夫妻间的那点事也难得一次。她究竟挣了多少钱,驼背大叔不便问她,她也从不把钱给他。这样,驼背大叔就有点后悔起来,后悔不该答应她去做裁缝,后悔不该给她买了缝纫机。但驼背大叔是宽容的,后悔只在心里,不高兴也只在心里,既不向外人说,也不给自己的女人说,更不会去阻止女人给人做衣服。r

湖南女人与驼背大叔做了不到两年的夫妻,而两人在一起生活的时间累计不足半年。r

第二年春天,湖南女人又出去给人做衣服了。驼背大叔在家依然过着单身一样的日子。他盼着她能早点回来,可是,这回她去的地方更远,还是邻县,离家里有数十里地,走路得走一天,所以平时是不可能回来的。驼背大叔只有把希望寄托在七月份农村“双抢”的时候。于是,农忙快到的时候,他盼;农忙开始了,他更盼;然而,到农忙快结束了,还是不见她回来。驼背大叔这时才开始急了,村里人也劝他去找找,是不是发生什么意外了,是不是跟野男人跑了,是不是回她湖南老家了,各种猜测都有。驼背大叔只好去找。他在邻县附近找了几个地方,没有找到。最后终于在一个很远的村庄里找到了她的下落。但是,村里人告诉他,一个月前,她就走了,是个湖南口音的男人接走的,那男人的年龄看上去比女人稍大点,样子像是女人的丈夫。走之前她把缝纫机卖给了邻村一个妇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