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男人的气息近在咫尺,她喉咙愈发干燥,脑袋短路的胡乱聊起天分散注意力,“老、老板,我忽然想起个故事来……”
沈炼野盯着她连脖子和耳朵都红了,淡淡挑唇,“讲讲。”
她搜刮脑子,“就是……从前有一对男女,他们相爱了,可是双方家长都不同意,有一天他们就用殉情来威胁家人。”
沈炼野扬起眉梢,视线***的仿佛可以穿透她身上厚厚的睡袍。
“然后……”她恨不得将自己缩得小小的,声音也越来越低,“女的挖了自己的眼睛,男的割了自己的耳朵……可是家里人还是不同意,然后他们就一起跑进森林里躲起来了。”
她紧张的手心出汗,自己都不知道说了些什么,“然后,很多年后他们的故事就被编成了一首歌……”
她后来懊悔,她是失常了当时才会真的唱起来讨他嫌弃。身后男人眼神愈发沉暗的看着她,她直接哼唱起,“两只老虎,两只老虎,跑地快……一只没有眼睛,一只没有耳朵,真奇怪……”
——冷场。
她干笑两声,“我听同学讲的,很冷是吧?呵呵,我也觉得……”
沈炼野看着她紧绷的双肩,好一会儿,有些无奈的揉了下额头,“睡觉。”
贝安然闻言乖乖的爬进了被窝,台灯微弱的光给了她藏起尴尬和窘迫的空间,她猜想,这个关节点她讲这种东西,气氛都破坏掉了,沈炼野应该败兴了,所以她安全了……
躺在那儿暗自庆幸着,一只凉凉的手臂突然堂而皇之的落在她腰上,贝安然吓得一哆嗦,急忙爬起来,装作突然想起什么似的下地,“老板我有件事一直忘了请教你,稍等下哦。”
人在危险时刻总是机灵而敏捷的,贝安然从衣服里拿出手机,爬回被窝去,找着里面存着的东西,说,“这里有个杂志封面很漂亮,老板你看看可以吗?”
沈炼野靠在枕头上,脸色带了丝慵懒和倦意,看了眼她递到眼前的手机,她就开始解说,“这是一个五六岁的小朋友,她的笑脸特别纯真,她坐在花坛上,赤着脚,穿着一件半旧的蓝色连衣裙……眼中带着懵懂无知,以及对这世界的一点,控诉。”
沈炼野没说话,闭起眼睛不知道在想什么。
贝安然有些着急,凑过去拽拽他领口,“怎么样啊老板?这个题材可以吗?”
沈炼野睁开眸子,低头看着靠在自己臂弯里的女人,看了会儿那张草图,点头,“可以。”
不冷不热的态度,贝安然喜忧参半,仰头看着他。
他嗤之以鼻,“只能说真正懂时尚和艺术的人太少。”
她撇撇嘴,“有人喜欢,就是艺术。”
他的手臂绕着她的肩头,迂回来理了理她脸上的发丝,“名利对你很重要?”
犹豫片刻……贝安然回答:“是的,很重要。”
沈炼野摸了根烟叼着,一手搂着她,一手点烟,“得失心太重,对你的发展没好处。”
贝安然无暇深想,很长一段时间支撑她活下去的信念就是要胜利,虽然知道那样是错误的状态,可是她无法逃脱出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