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浅径直入了寝间:“你们回房去休息,没我吩咐,不要再进来,我有事要想!”r
因为今日婚典上的结发礼事件,如今王府内外,甚至整个青阙城,大概都已知道长庚王与新王妃关系极为紧张,不过新婚当夜被赶出洞房,这也未免太离谱了!朱衣绿带慨叹不已。r
在一片黑暗中静听铜壶更漏里滴滴水声,不知呆坐了多久,隐约听到更鼓声,已过子时,仍然没有任何动静,苏浅按捺不住,起身在寝间像困兽般来回走动,景天翘真得会信守承诺吗?如果他突然反悔该怎么办?再过数日,他就要与浚源哥哥回国复位,恶战在即,凭什么要帮自己这个忙?r
心烦意乱中,突然听见头顶的缘柱上响起沙沙的声音,止步仰头,看见一个黑影半旋身轻轻纵下,点尘不惊,来人微躬身施了半礼,压低声道:“苏姑娘,在下泽水,奉太子殿下令,带姑娘出府!”r
苏浅仍然记得当日大泽镇客栈里,泽水诡异的身法,腿足未动身体已在几丈之外,显然身负绝顶轻功,望着他颔首示意,泽水道了“得罪”,伸臂揽住她的纤腰,颊上生风,已出了经纬堂,眼见值夜的侍女手提宫灯,倚在湘竹廊前昏昏欲睡。r
泽水带着苏浅,无声无息越过栏杆,像只壁虎般紧贴着水靠和廊柱,瞬间便到了吊桥下,隐约看见山墙上伏着一条黑影,在丑时更鼓响起的同时,泽水突然将苏浅全身挥起,抛向山墙上的人影。r
全身一轻,天旋地转,还未等叫出声,苏浅便觉得自己双足一沉,已落在实地,耳边听到男子低语声:“别怕!”刚看清周遭的情况,苏浅便觉一阵目眩,差点失声惊呼,原来自己被离火挽着,立在一株高槐上,透过枝叶,可以看见树下便是长庚王府的山墙,两队绛衫的王府卫兵正在墙下交值。r
离火袖中金钩银索无声无息地挥出,借着茂密槐树,几个纵跃,已离开了长庚王府的院墙,声音这才略略放大:“殿下令离火接应苏姑娘,特意吩咐不要再滞留青阙,另寻栖身之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