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未等文浚源作出任何反应,她突然张臂环拥住他的腰,深深埋在他胸前,破碎地低语:“连我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要点伽楠香,今天,特别想念乌川,想念太史府,想念义父义母……”r
感觉襟前一暖,有温热的液体瞬间渗透了薄薄的夏衣,文浚源手掌按在她长发上,由上至下轻抚,然后握住发尾轻轻用力,逼着她抬起头来,凤目中露出几分惊异:“浅浅哭了?”r
“浚源哥哥,你今天去了哪里?”话出口就知道错了!她一直奇怪,看见他们之后,惊慌的为什么会是自己……应该是想要回避真相吧?只是脱口问出的这句话,竟然由不得自己。r
面前清雅俊俏的脸庞有些迷惑不解,似乎在奇怪她为什么会问这个问题:“和绥重一起去办点事,叫浅浅挂心了!”r
他毫无愧色地说了一个谎话!苏浅定睛在他脸上,一字一句地问道:“浚源哥哥,你还想娶我吗?”r
文浚源低下头来,缓慢、准确、毫不迟疑,双唇落在她眼睑上,一点点将泪水吻去。r
“当然!”他说当然,在这么说的时候,声音静澹,却毫无热情,他又微微咬着牙说道:“有些事始终要面对,躲得了一时,躲不了一世!”r
原来他是这样看待那个大雪中、屋脊上的同心之约?这一夜,文浚源没有回斗弦斋,怀拥着苏浅和衣而卧,他轻轻地叹息:“对不起!只想着寻找两全之法,我太软弱了,只知道一再回避,这段时间让浅浅很难过吧?”r
不解其意,只有沉默以对,这一夜虽有浚源哥哥陪伴,却始终乱梦纷纷,神木下白衣红带的清雅少年,乌盆水镜中神色阴沉的英俊男子,灯影中白衫虹裙交相辉映……r
半梦半醒间,有个温柔低沉的声音附耳低语:“浅浅,有件事,我一定要解决!等我回来……”r
猛然清醒,昨夜纱帷根本没有放下,窗扇也是大开着,能够感觉夏日晨光照在锦枕间,光亮得令人难以睁开双眼,不知道该怎么回应,只好装作仍在熟睡,直到他起身离去,衣带掠过的凉风,像沁到了肌肤里,再也无法拭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