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阙城十里长街上人潮如织,文浚源就这样,在这春风杏花天,完全不顾虑她的男装打扮,旁若无人地与她共乘雪镰,在满街含羞带笑和惊诧莫名中,来到了京西的都督府。r
绥重带着随从自去卫戍军营报道,文浚源下马进府,一直握着苏浅的手,看到了在照壁前迎接的文墟和司凤也并没有松开。r
苏浅面有赧色,尤其是看到了身着红衣的故人司凤,心中的不安更甚,四年前虎牢山下,司凤不听命令,离开她援手文浚源,因此被他重罚,几年来不许回乌川的太史府,一直留在东云山玄机法师身边,直到这次文浚源回到青阙,才将她从东云山召回。r
后来苏浅才知道,文墟与司凤早已互生情愫,这四年多来却因为她分隔两地,自然免不了对两人心中抱愧。r
司凤倒是心无芥蒂,一见她便弓身行礼,毫不掩饰脸上重见故人的欢喜。r
文墟行了礼趋近,低低道:“公子,长庚王爷已在府内等了半个时辰!”r
他来干什么?苏浅心中愕然,侧头望向文浚源,却见他神色如常,只是淡淡吩咐道:“司凤,陪浅浅去换件衣裳,再带她去山窗。”r
微微紧了紧五指,向苏浅绽开温存的笑意,贴近细语:“待会咱们一起对大哥说,下月初花朝节,就请他主婚吧!”r
都督府比乌川太史府要小近一半,穿过中庭就是内院,一左一右并列着两重净室小院,檐下分别挂着两只青竹匾,一个写着“斗弦斋”,一个写着“疏花院”。r
苏浅驻足端祥,心中泛起微甜,原来青阙的都督府,也有他的斗弦斋和自己的疏花院吗?这几个月来,每当月上中宵,浚源哥哥回寝间安歇时,看见疏花院的牌匾,不知道会不会想起自己。r
司凤不知她的心事,在身边笑道:“公子生性念旧,从当年太守府、东云山禅室、乌川太史府到现在的都督府,他的住所都叫斗弦斋,想必小姐在乌川的芳闺应该名为疏花院吧?”r
心中百感交集,低低嗯了一声,耳中听见司凤强忍着笑,又道:“我和文墟都觉得多此一举,若是公子与姑娘成了亲,是住斗弦斋呢?还是疏花院呢?何必大费周折,并成一个院子也罢了,只是公子的心思难以猜测,不管怎么说,总是不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