绥重哈哈大笑,纵马弛开,苏浅转头向虎牢山巅望去,自四年前荡平虎牢山寨之后,再也未来过此地,一片浅草疏树间,早已看不到当日的高墙木桩。r
过了隘口,景色中已全然没有了边关的苍山雪破,只是满眼晴光逼人,像是突然间换了节气。r
越向东走,天气越是暖热,几人将夹衣换了轻薄骑装,只觉举手投足轻松了不少,这一日来到最后一个投宿点,叫作大泽的镇子,离青阙城不过两百余里,整个大泽只有一间客栈,几人才到门前驻马,便有小二陪着笑道:“各位客官,这里被贵人包下,恕不接待外客!”r
绥重蹙眉向栈间的马厩看了看,发现里面有六匹骏马,其中一匹毛色雪白,熟牛皮烙暗花鞍子,黄铜镫,绺带还缀有松石珊瑚,像是王公显贵的座骑,另外几匹虽然没有这样华丽,但也鞍绺鲜明,绝非一般的用具。r
他转眼看见天色暗得像靛青色浓墨,显然不可能再继续赶路,沉声道:“我看你们也就六位客人,就算有随从,一定也有多余的客房,让几间出来有什么打紧?”r
小二面露难色,绥重也不等他答话,自顾自下了马,转身扶下苏浅,两人当先进了客栈,剩下三个随从毫不客气地自去栓马。r
一进厅堂,便见靠窗一张桌边五个男子同时立起,其中一个满面虬须的,已不悦道:“小二,怎么回事?”r
绥重冷眼相看,见这五人立起时迅速齐整,手按刀鞘,显然是行伍出身,虽然面对意外状况,但几人神情沉稳、下盘凝重,又绝非一般的士兵可比。r
小二苦着脸解释:“这位爷性急得很,小的已经说过,店被包了……”r
绥重示意苏浅坐下,神色踞傲地道:“大泽就一家客栈,现在天色已晚,叫咱们去哪投宿?”r
那个虬须男子听了转身向他彬彬有礼地道:“若只是我们兄弟几人,决不敢有此不情之请,可是家主身患重疾,需要静养,不免要请这位兄台多加谅解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