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嘴!”薛琅琊忍无可忍,厉声喝止,复又侵近数步,咬牙道:“我在你心里,原来是这样不堪?”r
苏浅秀眉紧蹙,心烦意乱地道:“罢了!是我不自量力,向你求了这个莫名其妙的人情……”r
侧身疾步向拱门外走去,却觉得腰间一紧,已被薛琅琊揽入怀中,他黑中泛蓝的双眸近在眼前,呼息灼热,几乎要将她烫伤:“养珠,为什么你只记得八年前那句戏言,却始终不肯好好看清我的心?”r
眉睫一沉,双唇已着力压下,他收紧双臂,想将怀中温软馨香的身体彻底揉入自己的胸膛,苏浅用力挣扎,胡乱撕扯着他的重锦朝服,感觉自己的呼吸与生命似乎要被这个男人一点一滴地完全夺去。r
她在乌川市集问过姻缘,乌盆水镜中那个与她并肩而立的男人,就是缘定三生的夫君……不!决不!猛然睁大眼睛,额间冷汗滚滚而下,拼尽全力一掌向薛琅琊颊上掴下,那个钢铁般的怀抱终于松开。r
苏浅全身颤抖着步步后退,脸上已褪尽血色,语无伦次地低语:“下个月花朝节,我就要嫁给浚源哥哥,你凭什么?凭什么?”转身逃开,一边慌不择路地飞奔,一边抬起衣袖,疯狂地用力擦拭自己的嘴唇。r
伸出手指轻抚嘴唇,薛琅琊望着狂奔而去的纤细背影,脸上露出冷冰冰的笑意。r
丹宸殿内在这个节气还烧着地龙,薛琅琊与身材清矍、容颜俊美的当朝太子薛琅玑,并肩侍立在锦绣帘拢之外,南楚元帝薛千峦虽然病势一直没有加重,却也没有好转的迹象,静躺在龙榻上,脸庞枯如缟木,眼窝深陷,已经完全看不出当年的英气勃勃、容光焕发。r
“萧国流亡太子景天翘,要借南楚兵力,打回沧江之北,你们怎么看?”语声的疲软无力,不免有损帝王威严,薛千峦睁着干涸的眼珠,隔帘打量两个儿子。r
薛琅玑垂手禀道:“回父皇,景天翘在萧国口碑不错,可惜天生体弱多病,再加上他的父亲、萧国道仁帝生性澹泊,不喜文治武功,却爱在诗文里下功夫,以致大权旁落,镇安亲王拖到这时候才逼宫兵变、弑君夺位,也算难得了。儿臣认为,趁萧太子与亲王鹤蚌相争,此时出兵,南楚可得渔翁之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