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娘死了!”盯着熏炉的男人,像是没有听见她的话,神情看来宁定,双拳却捏得吱吱作响,“回到乌川我才突然想起,这世上,只剩下一个人还能叫我宝倌……”r
苏浅怔住,心中恻然,缓缓走到他面前立定,当时她并不知道,斗室中这几步,让她走向了什么样的命运!r
脚踏上的男子半仰着脸看她,软弱地低语:“我现在,只想听你唤我一声宝倌!”r
背后的炭火微光,似乎给她周身勾上了朦胧金边,长睫微垂,因为带着数分戚色,秀媚之态难以描画,略一犹豫,苏浅低低道:“宝倌……”r
薛琅琊伸手握住她,长身立起,整个身体纠缠上来,嘴唇紧贴着她耳际,喃喃道:“养珠……”r
苏浅愕然,想要退开却被脚踏绊倒,与他一起滚倒在榻上,惊得轻呀半声,咬牙道:“你松手!”r
“别动,这样就好!”男子盯着她的双眼之中,射出奇异光芒,却丝毫没有放松自己的手臂,隔着亵衣轻裳、箭袖骑装,都可以觉出他肌肉如铁、遍身如沸,苏浅骇得不敢动,不禁想起那日,他来太史府归还雨伞风灯时,淡月古怪的神情和语调,如果再让人发现他与她这样的暖昧情态,要她如何分辩?r
“再叫我一声宝倌……”r
“宝倌!”满心恐惧使她立时便遂了他的心意。r
“我不满意……”r
“宝倌。”r
“……”r
“宝倌……”r
情迷意乱地低声应了,男子突然抬头照她唇上吻下,趁这时机,苏浅将身体一缩向旁侧滚去,突然觉得手腕一紧,薛琅琊紧紧贴在她身后,另外一只手已由肩上探进亵衣内。r
“唔!”她下唇直咬出鲜血来,满口腥甜,泪水夺眶而出。r
听见她的抽泣声,薛琅琊昏乱的头脑瞬间清明,松开手缓缓坐起:“对不起!”r
苏浅挣扎而起,直退到室角,一时口拙难言,半天才说得出话来:“你怎么能这样?就算我是市井之徒、商贾时妖,你怎么就能这样……这样羞辱我?”r
看见她缃色衣袖下、如雪皓腕间,鲜艳夺目的那五粒珊瑚珠,薛琅琊突然变得面无表情,半晌才冷冷道:“你是真傻,还是在装糊涂?”r
苏浅羞愤难当,咬定牙关默然不语,良久听见他发出极冷的一声轻笑,起身离开了房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