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听司凤说你遇险,在骑雪镰赶回青阙城救你之前,我便为你安排好了!”文浚源并不退后,反而一手支在几案上,向前略倾身体,看来好像是将她封锢在几案和自己的怀抱之间,“等到了五郡,请父亲大人收你为义女,以后不要叫我文公子,可以兄妹相称!”r
一时怔忡,在某个黑夜里,有个神情严厉的少年曾经对自己冷冷说过“一介市井之徒,商贾时妖之流,我怎能和你结拜?”定睛望着面前清雅温存的面庞,似乎想望进他的心里,那双温柔的凤眸却毫无闪烁游移,坚定地与她对视。r
还是经不住这种能看透灵魂的注视,苏浅垂下眼帘:“你派司凤查实我的住处,救了我一命,我已经很感谢了!实在……没有必要再这么做!”r
她感到白衣少年松开支撑几案的手臂,向后退开身体,良久方才低声道:“有些人,一见终身误……”r
苏浅抬头,却看见文浚源揽住广袖,神态如常地研墨,似乎刚才的那句话从来不曾从他嘴里说出来过,这算是什么意思?连她也有些糊涂。r
“公子!”文墟怒气冲冲地掀帘进了车轿,却看见苏浅端坐在几案边,手持一支紫羊精毫,文浚源俯身在她身后,握住她的右手在教她写字,听见文墟进轿,他眉尖微微拧起,并没有抬眼,淡然道:“你忘记了我的嘱咐?”r
见他不高兴,文墟虽然恼怒,却也不敢造次,将轿帘在身后小心置拢,垂手道:“公子!刚才我听司凤说,你要我骑雪镰先行赶去五郡?”r
“不错!”r
“为什么?”r
“这几日有不少形迹可疑的人在附近逡游,恐怕长陵王很快就要动手了!你先乘雪镰去五郡属地,通知绥重接应,跟我这么多年,竟也不懂得权衡机变,还要来问我为什么?”r
“公子……”文墟咬咬牙道,“你明知道司凤武功大不如我,怎么不派她去,留我在身边照应?”r
“我自有安排!”r
“请恕属下直言,公子留下司凤,不过是为了方便照顾苏姑娘,可曾想过没有,强敌来犯,你们要如何抵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