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为什么,他声音中有股含而未发的怒火,苏浅不便作答,垂下头看自己浅绿色的裙裾。r
“你很像我一个故人!”他不知何时已贴得极近,抬头看见黯蓝如夜空的双眸就俯在眼前,鼻尖几乎触到自己脸颊,苏浅心中一惊,后退半步,正好踏在阶沿,整个身体不受控制地后仰,腰间一紧,薛琅琊已将她揽入怀抱。r
苏浅脸色苍白,用力挣了挣,却觉他的手臂铁锢般未动分毫,相持间他却突然放了手,脸上浮起意义不明的暖昧笑意:“苏小姐请多加小心!”r
气氛因这个笑容和这句话,显得有些奇怪,好像是她有意绊倒在他怀中似的,苏浅怔住,却看面前这人缓缓抬起双眼,向自己身后笑道:“浚源,方才路过疏花别院,令妹约我小坐片刻,既然你已回府,咱们还是去前庭吧!”r
苏浅满眼震惊,望着他毫无愧色地信口开河,身后有人低嗯了一声,笑道:“大哥先行一步,我随后就来!”r
看着薛琅琊的背影消失在院外,苏浅缓缓转头,望着身后的白衣男子,神情有些狼狈:“我……我没有……”r
文浚源握住她的手腕,指尖压在她唇上:“浅浅记住一句话,不相疑才能长相知,长相知才能不相疑!”俯下头,嘴唇代替了那根手指,在她唇边轻轻印下。r
午后日光那样白亮,映照得所有景物都像虚幻一样,苏浅倚在廊柱上,下意识地抚了下嘴唇,方才轻羽般温柔的亲吻,仿佛还留存着,如今又渡到指尖,一片颤巍巍的酥麻。r
“小姐!”淡月捧了一觚芙蓉花走进院门,见到她脸色酡红、神色怔忡,有些惊异,“你很热吗?”r
“没有!”感觉脸颊烧得更厉害了。r
“要是真得很热,不如同长庚王爷和公子去棉池消夏!”r
“他们两人去了棉池?”r
淡月将青觚放在廊下:“是啊,我还听见王爷说,要和公子切磋玄机法师独创的什么武功,好像叫作揉云手……”r
切磋武功?苏浅全身一震,那种面对着他时感到的莫名胆寒,渐渐占据了整颗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