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那样呆坐在檐顶,看着他们在湖心的乌篷船上,共渡本该属于他的洞房花烛夜,胸腔中那颗心,一针一针、一刀一刀被撺刺切割,碎了满地,他吞咽着唇齿间的鲜血,对自己立誓:从今天起,再也不要受她迷惑欺瞒!r
门外响起刁白的声音:“属下已遵王爷令,接了王妃回府!”r
只冷哼一声作为回答,养珠,就算不再爱你,也不会放过你!r
苏浅回到经纬堂,发现似乎回到了第一天入府的状况,守卫增加,院门紧锁,撤去了朱衣绿带和其他侍女,饮食从院外送入,尽日里,只有她和空寂凄清的高屋广厦。r
其实苏浅在意的并不是这个,曲指算来,文浚源出征的日子越来越近,她越来越担心,薛琅琊会这样囚禁着自己,不能在远征军出城之日,见到他最后一面。r
这日绿带像往常一样,在卫兵监视下,开了院门递进食盒,正要收回手,却感觉手腕被苏浅紧紧握住,愕然抬头,正对上那双清冷星眸:“绿带,我要见王爷!”r
绿带咬唇偷偷望了望身边面无表情的卫兵,欲言又止,终于还是掩不住同情之色:“王爷吩咐过,不论王妃说什么或做什么,不准我们向他禀报,违者杖毙!”r
松了手,苏浅淡然道:“是这样……”没有拿起描金食盒,她缓缓转身,走过吊桥和长廊,绿带望着她瘦竹般的身影,慢慢被黑洞洞的经纬堂吞噬,心中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升起一股莫名的恐慌。r
此后两日,每次打开院门,都没有再见过苏浅,放在院门前的食盒依原样放着,就算薛琅琊颁下严令,绿带还是忍不住,在内厨院外的一个私密角落拉住了朱衣,知道苏浅已有三日粒米未进,一向沉着稳重的朱衣也急了。r
商议许久,苦无良策,两人只得愁容满面地转出山墙,差点和一个青衣男子撞个满怀,原来是薛琅琊身边的贴身侍从炽书,这一惊非同小可,两个丫头骇得脸色雪白,炽书却是神容如常,一言未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