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声音是那样柔和悲哀,似乎撼动了内心深处的某种东西,苏浅暗自咬牙,冷声道:“夜深了,如果王爷没有别的话要讲,请你离开!”r
薛琅琊恍若未闻,向前倾身逼来,阴暗中的双眸又蓝又亮,好像冰冷的火焰:“你问我为什么那么好心,带你归宁,又问那日我为什么欲言又止,养珠竟然猜不到吗?”r
苏浅全身紧绷,死死揪住锦被,不愿露出怯容,那个男子清凉的鼻息扑在自己颊上,耳间听见他温柔地低语:“就像今日我为什么一回府,就赶来经纬堂告诉你这个消息!”r
“文浚源经过数日苦战,已攻下了洛都,如今景天翘已将自己的叔父凌迟处死,登上帝位,晋封他为萧国侍中、兼车骑大将军!”他的声音又苦又涩,“你的浚源哥哥,如今位高权重、雄兵在握,成了南楚国的心腹大患!”r
心头狂喜,苏浅失态地一把握住他的双肩,叫道:“是真的吗?”r
男子低低唤了声:“养珠……”返手紧拥住她的纤腰,将她压倒在锦被中,苏浅一时怔住,难以动弹。r
薛琅琊干燥灼热的双唇雨点般落在她的额颊之上,哑声低语:“那天本想告诉你,带你归宁,是希望你会高兴!知道文浚源终于攻克洛都,第一个念头就是来告诉你,只是知道你会高兴!养珠……这么黑,真好!”r
“若不是这么黑,我不会有勇气告诉你!”终于抬头向她唇上吻下,吸吮她柔软的丁香舌,纠缠、追索,今天才真正发觉,他爱她,竟然到了如此卑微的田地。r
舌尖突然一阵剧痛,听见腰间呛然轻响,凭借多年征战杀伐的本能,薛琅琊瞬间已下了矮榻,连退数步,刚才的激情还回荡在胸口,已经看见苏浅跪坐在锦被间,眸光如铁,手中持着雪白的玉髓软剑,因为不擅使用,剑身在弹出鞘的同时,已经割伤了她的手臂,瞬间染红了半只纱袖。r
三尺玉髓剑像不服管束的灵蛇,在苏浅手中颤动挣扎,几乎拿捏不住,仍是切齿怒道:“薛琅琊,你若再肆意轻薄,我一定会杀了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