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微用力挣脱他的怀抱,苏浅退后数步:“我在今天,才明白浚源哥哥的话中深意。十年前夫子庙那晚,一切由我开端,我若不能亲手了结,就算他硬生生受你一剑,也没法看到终点!”r
她缓缓解开衣带,褪去衫裙亵衣,立在一屋破乱中,声音清冷得像冰:“你不是薛千峦,我也不是乌黛云!所以,今天你若遂心如愿,请放我走吧!”r
她转头向窗扇的方向,静静等待着,所以并没有看见薛琅琊的表情,那张俊美的脸庞,由苍白渐渐变成铁青,原来不论怎样卑恭屈膝,也换不得她青睐半目,她心心念念的,只是用身体为代价与他交换自由。r
是怎样的奇耻大辱啊……一时间恶念勃发,想用最原始的方式,狠狠伤害她,将那张平静澹泊的面具生生撕下,让这个敢于冒犯自己的女人,呼天不应、叫地不灵!r
一时间又想到,父亲当年对母亲,大概也是这样吧!强犯苛合、无情伤害!r
这一步如果迈出,他和养珠之间,一切过往都将灰飞烟灭!r
夫子庙星空下无邪的清丽笑颜,茶寮共处一室,花神庙正殿前仓促的那个拥抱,神木下并肩细语温言。r
像是害怕会做出什么令自己后悔终生的事,薛琅琊步步后退,背抵紫檀书案,齿缝里的声音在颤抖:“穿好衣服,不许胡闹……”r
苏浅转目在他脸上,眸光如电,穿透了灵魂:“何必故作姿态?”她露出冷冷的笑容:“你也想做浚源哥哥吗?一身尘不染,恍若人间仙……”r
“可你不是他!你只是一个无家无国、无亲无故的可怜虫。当年在花神庙,若不是拼上性命,置自己于绝地,你以为能够得到元帝正视半目?若他瞧不上你,又怎能获得俞药、义父与绥将军辅佐?如果没有他们辅佐,你以为你现在是什么?”r
“长庚亲王?笑话……在南楚,你是流着世仇一半血脉、永不能信任的异类;在海西,你是乌图鲁全族欲杀之而后快的南朝余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