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浚源哥哥如今有了我,一心一意解甲归隐,为陛下攻克南楚,可能用时数月,也可能几载,对他来说没有任何分别,只是陛下,您能等这么久吗?”r
景天翘双眸微闪,定睛在她脸上,半晌才笑道:“别来数年,苏姑娘真是让人刮目相看!”r
苏浅神情中带着淡淡的厌倦,漠然道:“当年镇安亲王专权于朝堂,陛下佯病多年、忍辱负重,应该比谁都明白,时间能够改变一切,如今战局大好,何必给对手喘息休整的机会?您这么喜欢交易,如今民女就和您谈交易!”r
“陛下放我回到沧江以南,文将军一定会追击而下,南楚破国,指日可待!”r
景天翘声色不动,淡淡道:“朕还以为,苏姑娘想留在文将军身边!”r
苏浅肌肤如雪,眸光像一潭死水,空寂无波:“我答应过某个人,在他死的时候陪在身边,我这一生错疑、背信,亏欠他太多,除此之外,再也没有想做的事、想见的人!”r
“包括文将军?”r
“是!”r
景天翘不置可否,只是微微一笑,转身向座骑走去,他听见身后女子冷冷的声音:“陛下!”r
回头对上苏浅黑晶般的双眸,曾经的灵动荡然无存,沉冷如灰烬:“如果您心里只有交易,没有朋友,以后就不要轻易认朋友!”r
胸腔最深处,有什么被微微牵动,想起长庚王府中曾对她说过的话:就当我是在帮一个朋友……其实连自己也不能确定,当时局势之下,那句话几分是真?几分是假?r
两人对视良久,景天翘终于缓缓点头:“一言为定!”r
白袍军帅帐内,立着文墟与数位将官,文浚源穿着白色僧袍,凤目微垂,端坐在上位。r
帐中毡毯上,俯跪着身穿便衣的消息兵:“禀报文将军,中路南楚大军,似乎近来有些异动,不战不退,固守在随阳城内!”r
文墟看见公子菱唇一翘,露出淡淡笑意:“说来听听,看与我事先估料的,有几成相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