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说对不起的人是我。是我紧抓你不放，给你造成了很多困扰……”
“不……”
乔知夏哭着摇头，“不是的，是我……”
“你有没有对不起我，不是你说了算的，我说有才是有。”
季子辰继续替她擦着泪，眼底温和：
“但是没有……一切，都是我心甘情愿的。”
“……”
她望着他，喉咙哽成了一片，真的快要说不出话来了。
病房内突然就陷入了一片令人心悸的沉默。
而这时，季子辰眼尖，看见了外面的黑衣男人，立即就知道是雷厉风陪她一起来的，于是放下了手，问道：
“打算跟他回去了？”
乔知夏顿时有些不知所措：“我……”
以为季子辰会生气，没想到他却只是浅浅一笑，笑得有些无奈：
“如果你想现在就跟他回去，就回去吧。但是，小心点……”
“……”
“下次，我可不一定来得及救你……”
说着，他又笑着连忙改口道：
“不，不对。我乌鸦嘴，这种事情不会有下次。”
乔知夏的胸口酸得厉害：
“子辰……”
他闭上眼睛，好像打算睡了：
“好了，我没事，只是皮肉伤，你回去吧，再见。”
她担忧道：“你真的没事吗？听说你是割破了血管……”
“我真的没事，休养两天就可以出院了。走吧，别让他等太久。”
“……”
见她迟疑着不动，季子辰又睁开眼，眼里星芒闪动，他有些失笑道：
“怎么了，我说了没事，你不用觉得愧疚，要留下来陪我什么的。真的可以走了……”
不知道为什么，他越是这么一副轻轻松松的样子，就越是让她毫无后顾之忧地挪动脚步——
“我……”
她还想说什么，而季子辰却突然打断了她：“你走。”
“……”
“走啊！”
看着她，季子辰的血管都仿佛要炸开，他有些悲哀地抿紧唇，连唇片都在轻微地颤抖。
他在赶她走……
乔知夏看着他手腕上层层叠叠的纱布，突然间泪水又忍不住掉下来：
“好，我走……你好好休息。再见……”
她擦了一下眼泪，继而飞快地站起来，快步往门外走去。
季子辰的手攥紧了身下的白色被单，看着她离去的背影，他极力地控制住自己的情绪。
跟她在一起的这三个月，没有发生任何特别的事情。无非就是每天看着她治疗，吃饭，睡觉，写曲，弹琴……她和他几乎没有任何亲密的行为，除了那一次她为他做饭，他从身后抱住她之外，甚至连坐在一起弹琴都没有……
可是，即便是这样，却过得好开心。
有她在，他每天都觉得精神百倍，干劲十足，对待军区事务也认真了不少。分手后三年抑郁成疾的痛苦全被这三个月的快乐时光弥补，虽然猜到终会离别，但是没想到，这一天会提前到来……
轻轻的一声“砰”，病房的门被她打开又关上，她走了出去……
见乔知夏出来，眼睛红肿着明显哭过的样子，雷厉风立即走了过来，脸色有些不太好看：
“怎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