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搞什么秘密……到时候你结婚的时候,可不能这样。一定要有一个盛大浪漫的婚礼,邀请众多宾客见证,但是……”她顿了顿,“千万不要请我。”
季子辰蓦地看向了她,脸色有些紧绷:“为何?”
“我不会去的。”
“这么不给面子?”
他扯起嘴角苦笑了声:
“好歹小爷我也是你的前男友……”
乔知夏没有回答,而是低下了头,闭上眼睛。她想,如果她去了,她一定会忍不住哭出来的,她可不想扫兴。
她不说话,彼此就都陷入了沉默。一室静谧中,季子辰深深地看着她,心中压抑而沉重,意识到自己也是时候离开了。
想着,他伸出一只手,捧起她的脸——
乔知夏睁开眼。
“我该走了,知夏,今天我很高兴。”
“……”乔知夏怔怔地看着他。
嘴上说着高兴,可是他棕褐色的眸子颜色却是那么浓郁,像是夜里化不开的雾,涌动的是无尽的悲伤。
喉头滚动了下,他又说:
“在我走之前,让我好好抱抱你,可以么?”
“……”
“你不会出席我的婚礼,这个,就当是你送我的结婚礼物。”
季子辰的声音有些低哑,走调。
霎时间,乔知夏的鼻子一酸,还没来得及做出什么回应,他就不由分说地将她抱入了怀中!
“季子辰……”
“知夏,我要这个礼物,不要那么吝啬。”
他音调莫名地更加沙哑,紧紧地箍住了她的肩,将她的头枕在他的肩膀上,彼此紧贴在了一起。
而他,就这样埋首在她的颈窝间,久久地抱着她,如同最亲密的爱人……
画面仿佛定格。乔知夏心底骤然抽痛,她闭上眼,伸手回抱住了他——
“季子辰,提前祝你新婚快乐。”
话说完的一瞬间。
她忽然感觉,好像有什么热热的液体流入了她的颈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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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暗的医院长廊,寂静冷清……
江管家表情悲哀,记不清这是第几次问面前的医生了:
“少爷已经昏迷54天了,可少奶奶就快生了。医生,难道真的没有办法吗?!”
医生极其无奈:
“我们真的无能为力。以风少的情况,只能是听天由命,还有他自己的意志力了……”
又是这样的答案,江管家哀叹,莱恩和手下们均是默然,神情凝重……
而“哐”的一声,一旁的雷棠直接用龙头拐杖地顶开病房的门走了进去。
病床-上,雷厉风仍是没有动静,脸色毫无血色,像是已经死去了一般。
雷棠即使在风口浪尖刀山火海上打拼了几十年,但是看到他这样,都忍不住流露出悲痛来,却是用拐杖敲了他一下,狠狠骂道:
“臭小子,你成心让爷爷生气是不是?”
回应他的只有心电仪器平静规律的声响……
“再不醒,小心孙媳妇带着孩子跟别人跑了!”雷棠声如洪钟,严厉至极。
跑了……
…………
雷厉风的世界里一片黑暗,什么都看不见,然而他却隐隐约约地听到了这两个字。
谁跑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