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过境迁,雁过留痕,我把它埋葬在心底了,可是你让我看到从前的我,让我,想要放肆地,放手一搏。”r
白忘川仰着头,若有所思。她想起了紫茗,记得,那日从兰国皇宫出发倒了君国国境,路上,紫茗曾提起过君国的月亮最美。那天红绸也在场,白忘川记不起红绸说了什么话,好像,红绸她,似乎并没有所触动,都是……都是自己太粗心了啊。r
那丫头,那么多事,搁在心里,也苦。r
谁不苦?自己吗?不,白忘川悲哀地想,谁也不苦,但是谁都苦。r
任你如何拼命想要埋藏的那股情绪,某个特定的故事,已经融入了自己满腔的惆怅情绪,润入心肺,复刻在大脑皮层的中枢神经里,无论你怎么挤压,扣挖,它再也不想漫天飘拂的云朵,想飞走便能飞走的了。r
这一身伤,不至于死去,可是明日——德妃白忘川夜闯天牢这一罪名,怕是麻烦了。r
这一夜睡得极不安稳,白忘川在梦中又招了那男人的当。r
她梦见君非墨在她看不清背景的天空,朝她飞过来,然后带着他深沉的笑靥,抿着的唇打开,他说他在找她,但是途中遇到了迷雾森林耽搁了路程,他亲着她温柔地问,这是几时了,耽搁了多少日子,问她有没有焦急,有没有想念。然后白忘川木讷地算了算日子回答说,好像有七年了,不过她忘记了他是谁。r
君非墨恼怒地抓住她衣领,问:锦年,你是不是喝了忘川水,所以忘了我?r
她无辜地说:没有,她不会吃错东西。你就是认错人了。r
然后,君非墨拼命掐着她的喉咙,就像刚才一般用力。白忘川的脚都悬空了,整个人被他架在空中,白忘川以为自己要死了。却猛地一哆嗦睁开了眼睛。冷汗一身,焦急的她后怕地浑身哆嗦。r
又是噩梦,关于君非墨的噩梦,已经很久梦不到了。r
竟然,能把她逼得,又是一身冷汗。r
刚才她想要和君非墨说的故事,其实就是这个梦。君非墨曾经温软地逼问她宣誓,不要忘了我,就算来世也不允许你忘了我,不要过奈何桥,不要喝,忘川水……你要看那桥和水旁边的三生石,那要把我的名字刻在三生石上,这样就不会不记得我了。当时,苏锦年被君非墨迷得头晕脑转,所以很亲昵地答应,攀着他的脖子情人一般欢腾地闹了起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