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净如心里一凉,但这次却决定不能妥协,清晰地问:“你到底为什么不想要孩子?”
“反正现在就是不要生。”他躺平身子,手臂枕在脑后,平淡地说,刚才的激情似乎瞬间退却了。
“你不觉得小孩子很可爱吗?”她试图继续努力,“你不喜欢吗?”
“对,不可爱,我不喜欢。”他的声音逐渐变冷。
她转过身子望着他:“风……”
“不要这样叫我!”他声音突然变高,猛然坐起身子,咬着牙说:“不许这样叫我!”
她也坐了起来,浴袍敞开的衣襟里,是他刚刚还在留恋的起伏的山岳。
他眸光突然一涩,赶紧转开目光,掀开被子跨下床,扯过睡袍披在身上,“如果你一直坚持这个想法,那么我们就不要一起睡了。”
看他的身影走向门口,她目光一暗,心头混乱,慌不择言地说:“如果你不坚持肯要孩子,那就不要一起睡好了。”
他身子突然顿了一顿,回头看她一眼,淡淡地说:“我今晚睡客房。”
他真的走出了房间,许净如一阵懊悔,捂住嘴不让哽咽逸出声音。
望着邱风的身影消失在房门口,许净如感觉心里似被捶子捶过一般,一种信念突然坍塌,碎裂了。
她惊恐地喘息着,苍白的小手揪住胸前的睡袍襟口,目光里突然空洞,她的心也空洞起来。
“除了孩子,其他什么都可以。”他居然连孩子都不愿意给她!
心神难定,她身体轻颤着,下了床,光着脚走出房门,地板的冰冷她浑然不觉。
她只觉得在没有他的房间,他留下的气息让她有种要窒息的压抑,她必须逃离。
坐进客厅的沙发里,她没有开灯,望着窗户透进来的城市淡淡光晕,她长长地呼出一口气,伴着一阵轻轻的抽噎。
就在这里好了。她抱紧膝盖,把自己绻了起来,靠在沙发椅的角落。
.
邱风靠在客房的门板上,闭着眼睛,紧皱的浓眉,起伏的胸膛,昭示着他的心绪纠结难平。
她为什么想要孩子呢?结婚才几个月,她为什么要急着要孩子呢?她还那么年轻,甚至连结婚证书都还不能登记。
“除了孩子,我什么都不要。”
她的话也是果决的,她也并不是如表面上的逆来顺受,她也会争取她想要的。
可惜,她要的他不能给。他没有信心面对孩子。
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想到刚才他出门的最后一刻她的眼泪。
“对不起,这个我不能答应你。”他心里自语着,走到床边,颓然坐到床上。
.
第一缕晨光唤醒了许净如,她睁开眼睛,发现自己居然保持这个绻缩的姿势睡了一夜,慢慢把腿放到地上,触及冰凉的地面,她才惊觉,昨夜的一切不是梦境。
伸展了一下手脚,应该到起床做早饭的时间了,她站起身来,突如其来的晕眩击倒了她,身子软软地倒在地上,朦胧的意识提醒她,她也许感冒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