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栀咬着唇,握紧拳头,忍受针头扎进血管里的刺痛。然后听见护士说:“好了。”况海文放开蒙着她眼睛的手,替她拿起点滴瓶子。
刚走两步,况海文又问护士:“有没有安静一些的床位可以躺一下?”
护士指了指对面的一扇门,“里面有,不过要付钱。”
“好,你开好单,我马上去付。我先带她进去休息,可以吧?”
“可以。”护士小姐看他相貌堂堂,也不似耍赖之人。
叶栀坐到床沿上,况海文掀开薄被,将她的鞋脱了,把她的脚抬到床上,扶她躺下后,盖上被子,轻轻拍拍她,说:“我去付钱,等我。”
叶栀“嗯”了一声。
况海文看她病中嫣红的双颊,可怜兮兮的大眼,无神地闭着。他突然俯身,怜爱地在她脸颊上亲了一下。
叶栀蓦然睁睛,却见况海文正烔炯有神望着自己,不禁为这个蜻蜓点水的亲吻而怦怦直跳,这接触过于亲密了,她一时还不能适应。
况海文点点头,走出门去。
叶栀抬手轻抚被他吻过的地方,嘴角微微漾起一丝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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虚掩的门外,况海路看到海文走了过来,马上一闪,闪到了墙角的另一边。等况海文走远了,她才又走了出来。从海文带着叶栀坐到注射台的那时,她就发现了他们,一直看着他们,也看到况海文落在叶栀脸颊上的那一个吻。
她推开门,看到躺在床上的叶栀,此刻正闭着眼睛休息,看面色,应该只是因为感冒一类的小病。她那么年轻,那么美丽,身上还穿着工作套装,是海文的员工吗?掩在长发里的脸看起来很脆弱,有那么几分让她觉得熟悉的韵味。
她走到床边,看了看点滴瓶子,看清了上面上面写着的叶栀的名字,然后悄悄退了出来。
况海路转了两个弯,就看到她的弟弟况海文,正从收费窗口接过零钱,然后一转身,就面对着她了。
况海文心里一惊,有点心虚,叫了一声:“姐,你怎么在这儿?”
况海路脸上阴沉沉的,一把拉住弟弟的手,“你跟我过来。”把他一直拉到门诊楼后面的小花园里,这才放开他。
“你自己跟我说说看,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况海路盯着他。
“姐,你都看到啦。”况海文并不打算隐瞒这个最了解他的姐姐,“就是你看到的那回事。”
“你在搞什么鬼?玩感情游戏吗?”海路盯着他的眼睛,语气严厉。
“我会处理好的。”他逃开了姐姐的眼神。
“这会伤害多少人?你算过吗?”海路问得直接而犀利。
“姐,我的心也很痛。”况海文取出一支烟点燃,吸了一口,烟雾缓缓地飘上空中。
“为了谁心痛?她?还是子枫?”海路是最了解他的痛的。
况海文突然望着她,“你觉得是因为子枫吗?”他突然自己也不确定,自己到底是为什么而痛,但他的心确实很痛。
“这个得问你自己!”海路叹了口气,“你要慎重,海文,现在你有事业,有老婆孩子,不要一时冲动毁了这个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