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县城到沙河村有四十多里路,李猛硬是步行走回去的。
踏上家乡的土地,李猛心情复杂泛起柔柔的涟漪……
进乡情怯,脚步格外的艰难沉重,走下宽敞的环山柏油路,再走一会,就是沙河村村口老桥头了。
此时,是什么时候了,李猛不知道,仰天望去,初夏夜风习习,天穹深处繁星点点,闪烁着,月亮穿过云层,把透明的光辉,洒在静静地沙水河畔……
他的心在下雨似的潮湿,咽下一口口水,躲过桥旁说爱的年轻人,径直顺着沙水河朝上游走去了。
老远,就看见永远也长不粗,挺不起腰的歪脖子树。
不知咋地,李猛忽然心里一阵酸楚,紧跑几步抱住树杆伤心的哭了;“我回来了……我回来了……”
坐在树下的石头上,心情格外的兴奋和凌乱,在这里,有太多的回忆,太多的爱恨沧海桑田。
“思瑶,你会原谅我吗?对不起……”李猛看着静静地流淌着,粼粼泛着波光的河面,默默的念叨着。
一阵子心绪翻腾后,李猛视乎放下了和思瑶那段恩怨情缘,如获释重的站了起来,看着远处月光下,影影绰绰的自家口粮地。
虽看不清晰麦子长势,但凭他可以感觉出,口粮地分到村界边沿,沙土薄地,父亲体老身困、母亲,一个妇人家,怎能做好的庄稼……
在朝上望去,就是那个让人打了自己,又揉一揉,恩将仇报的女子家的地了,那好像没种啥,撂着闲地。
就在李猛看着王妍家的地,胡思乱想之时,忽然远处滴水潭那儿一对男女对话的声音,着实把他吓了一跳。
夜深野外,男女的嬉笑声音,就是从滴水潭那儿传过来的,要知道那可是死人的多发地。
他腿肚子有点转筋,心跳也加剧了,头皮也往一起凑……
“有……有鬼吗?”李猛在心里问着自己,虽不相信鬼神之说,却也毛发竖立,心有余悸的转身,要离开这不干净的地方。
忽然,背后不远处的石子路上,静静地停放着一团黑色不明物,偶尔有两只牛眼似的眼睛,在幽暗的一眨一眨……
他惊讶的一愣,“刚才,自己由那边过来,咋没看见?啥玩意……”
仔细看来,才舒心的出了一口气,那边不是鬼在作祟,而是车灯。
那小轿车可能就是那对男女的坐骑。
停放也不在石子路上,而是在路边斜坡处,不注意是发现不了。
装神弄鬼的人……李猛就不怕,静了静心态,左右瞧瞧,然后壮着胆,朝那边蹭去。
他还倒要看看这些人,黑天半夜跑这么个鬼地方,就是为干那事?
“只要你能让你男人,在这次村长大选时,帮我一把,咱就完事,要么……嘿嘿……”这是个男中音,话音虽没那么磁性,也不咋幽默,可就在霸道,生硬命令式的口吻,照样征服身边女人的意志,是她满口应着那男人的话。
咋听着这男音就这么熟悉,粗哑……
看来,是本村的人,李猛忽然想起,近乎四年了,这人声音依然熟悉。
“是……是钢蛋?”李猛在心里问着自己。
“你别乱摸了……你好不解人情,把人带到这里,这里人是不会来的,来的可是滴水潭内的水鬼……”女人说着心怯,把自己早已被抹光衣服的身子,紧紧地贴着钢蛋干瘦麻杆一样身上。
李猛就是死性不改,遇见这事就来了兴奋,他要看清那男人确是钢蛋,那背着自己男人偷人的女人是谁呢?
带着好奇,和邪恶的念想,他竟然忘却及早回家,给老娘报个好,却冒着不怕被人发现的危险,摸爬到一个能看到这对野鸳鸯戏水的对面。
“不让摸,光要查查办事,在车上已震了,咋还要……”钢蛋才不管那女人愿意不愿,翻身,一抬手,把她全身搂住。
“你好粗鲁……求人家办事,却玩了他的老婆……”她故作嗔怒,却很妖魅,说话也很煽情。
“玩的就是他的老婆,求他办事,切,需要求吗?我只需要他的回报。不是我,他还能稳稳的坐稳乡长……呵呵……”钢蛋说着话,一双手不闲得摸来捏去,一副十足的饥渴相。
看来钢蛋是要竞选村长,那女人是谁家不守妇道的老婆?
猜想了一整,就是不知道那女是谁。
此时也看不清,他也不猜了。
“我呀……”钢蛋继续说:“想和他干一桩买卖,这要是干成了,你就会身价百万还不止呐!”
“什么……”激动,好奇,那女人忽然来了顶天的力气,一下翻过身惊喜的问。
钢蛋看了一眼苍穹深处的繁星,一股还带着寒气的夜风习习刮来,他们相继打了个冷战,那女的说,着凉了,还是穿上衣服吧。
钢蛋虽然不太愿意,却也没阻拦,他说让她晚上来这荒河野地,你还真敢来?
她却说才不怕呢,好歹厮混两年多了,回回没让他失望过,总是让他畅快淋漓,兴乐而归……
钢蛋舒心哈哈大笑,又把她刚穿上的衣服,往下拽的说;“没办法,我已有未婚妻,否则,一定劝你离婚,要定了你!”
那女人也不阻拦,心里骂着他在瞎吹,但是还是要钢蛋告诉她是什么样一桩好买卖,让她们一下子就成了百万富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