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周以后,自从艾伦走后栩如就一直把自己关在宿舍里,这天她想离开女学员宿舍出去透透气,刚下楼就被几个高级班的学员拦住了,他们七嘴八舌的向她打听着。r
“听说阿瑞斯逃走了,他成了修普诺斯的叛徒?”r
“你知道他去哪了吗?是不是去了彼列,就像以前那个叛徒一样?”r
“他想做什么?他会帮助彼列袭击我们吗?”r
栩如皱着眉沉默了半天才回答他们说:“不要胡乱猜测,这跟政治无关,他只是逃婚而已,他没有背叛修普诺斯,是背叛了我。”r
这个答案并没有满足他们的好奇心,栩如好不容易摆脱了这些人,她来到教堂的屋顶上,因为在这里遇不上任何人。r
“以前你不见了的时候,在这里总能找到你,现在怎么找不到了。”栩如自言自语的说着,然后将手放在自己的额头,集中精神力打开了自己的记忆之门,她准备用自我催眠将关于阿瑞斯的记忆除去,从此以后听到别人提起他,也只会当作听到一个陌生人的名字。r
正在这时候,她听到有个声音在叫她的名字,睁开眼一看是艾伦在地面,他对着她喊:“快下来,恩绪回来了,她去找拉玛拉尔了。”r
恩绪这么快就来了?她沿着梯子爬下去,跟艾伦一起向拉玛拉尔的办公室赶去,在路上,艾伦侧目看着她,“你刚才的举动,是打算使用自我催眠吗?”r
栩如默认了,艾伦问她:“我不肯用自我催眠抹掉自己的记忆,即使是看见你姐姐重新选择自己的生活,和另一个男人在一起,你觉得这是懦弱的表现吗?”r
栩如摇了摇头,“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选择。”r
“我们可以消除自己的记忆,但是我们真的能够忘记吗?如果可以,恩绪为什么会为她失去的记忆如此不安,不惜代价努力的寻找它?”r
艾伦的话让栩如沉默了,以前她没有尝试过抹掉自己的记忆,也不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在自我催眠过后,忘记一件事或者一个人是件容易的事,可是它们在心里留下的痕迹,那些悲伤或者幸福的感觉,催眠术能让它们也消失吗?r
他们来到拉玛拉尔办公室的门口,看着那被破坏的门锁,栩如和艾伦交换了一下眼神,她说:“门是被踢开的……”r
恩绪在门里面和拉玛拉尔隔了一个桌子对坐着,拉玛拉尔看也不看她,只是盯着墙上那些挂画,那是已故的斯特林公爵和修普诺斯历任统治者的画像。r
“你现在就想把自己挂上去和他们摆在一起吗?”恩绪冷不防的冒出这样一句话,听得艾伦和栩如都直冒冷汗。r
拉玛拉尔有点神经质的高声对恩绪说:“你还有更好的主意吗?”r
恩绪开始拍她的办公桌,“把你的黑十字军借我,和我一起去暗杀乌拉诺那个妖怪!”r
“修普诺斯只有一个女王,那就是我!轮不到你来指挥!”r
……r
艾伦悄悄告诉栩如:“她们以前就是这样相处的……”r
两个人吵着一些无聊的内容,吵了很久才消停,拉玛拉尔抽空拿起办公桌上的日历,自言自语的说:“两周了。”r
“什么?”恩绪跟着凑近看她的日历,但那只是一本普通的日历,看不出个所以然。r
栩如知道拉玛拉尔是指阿瑞斯离开修普诺斯两周了,于是安慰她说:“两周过去了,你所说的灾难并没有出现。”r
“也许乌拉诺不知道关于禁锢之环的事。”拉玛拉尔的脸色有些死灰复燃的迹象,她坐直了身体指挥着艾伦,“碰巧我饿了,让人给我送食物来。”r
是因为看见恩绪回来和发现事情有转机才有了食欲么?栩如暗暗松了口气,恩绪追问着拉玛拉尔,她们把各自所掌握的情况像拼图那样拼起来这才把事情弄明白,拉玛拉尔似乎头更痛了,“原来阿瑞斯是乌拉诺的儿子,我替我的死对头乌拉诺养儿子养了十年……”r
“原来禁锢之环原本是属于神谕者的,我以为它是个手铐。”恩绪脸色复杂的瞄了拉玛拉尔一眼,在心里承认了自己对她曾有过许多误会。r
“原来我也是神谕者。”栩如心不在焉的说了一句,在心里疑惑着自己仍然只掌握了第三等级催眠术,而且尚不纯熟。r
拉玛拉尔问她俩:“这样看来,阿瑞斯是回去杀乌拉诺的吧,为什么两周了彼列那边没有任何消息传来。”r
“如果阿瑞斯知道如何启动禁锢之环,他怎么会……如此希望我能够觉醒。”栩如尴尬的回答她。r
拉玛拉尔点了一下头,然后对恩绪说:“现在相信我没有杀你父母了吧,我们修普诺斯人怎么可能去杀神谕者。”r
恩绪自然是相信了,但仍习惯性的跟拉玛拉尔顶嘴,“又不是没杀过,阿瑞斯的母亲摩涅不就是你们杀的。”r
拉玛拉尔叹着气说:“那是因为我手下的黑十字军,那些高阶催眠师,当时已经被她用毁灭术杀了大半,他们迫不得已才反击的,现在想想,她当时的行为简直是在求死。”r
栩如心想,当时阿瑞斯一定是看见了这一幕,看见他母亲杀了那么多高阶催眠师,才会在告诉她这件事的时候没有表现出对黑十字军有所仇恨。r
恩绪惊讶的问:“她就活得那么不耐烦了?她这样做是为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