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隆——”雷如同天空龟裂的痕迹,那片漆黑的天域开始一点点的崩裂。
从那缝隙里发出惨白的亮光在那一霎间将整个世界趁势照亮,在那一瞬间,苍白的雷光照射在那张稚嫩的脸上,紧张和害怕显露地一览无余,从窗外照进的白光化作银白色光点,如一个玩着滑滑梯的孩子顺着将半截刀刃照得无比锋利,还有无情。血腥味将那熟悉的洗衣粉味逐渐吞噬冲入她的神经,血一点一点地在他洁白的衬衫上那个刺入的地方渐渐地化成一朵妖艳的曼珠沙华,血顺着那把刀刃曲线一滴又一滴地落于地。她的脸上被溅上几滴血珠。她的眼睛底部沉淀着几丝可怕的镇定。
那把刀这是刺入几厘米罢了,因为,她从来就没有想过杀死他,只是做做样子罢了,只是后来。。。。。。。
“呲~”短短的一声,让她湛蓝色的瞳孔猛然睁大了,那双熟悉而又让她倍感温暖的宽大的手忽然抓住了自己的手和匕首,往前一用力,“哒,哒,哒——”血快速地一滴又一滴落在地上,断断续续地连成一线,她抬起头,诧异地看着他,脑子顿时一片空白,无法再搜索出要说的话。
“爸,我······你。”她不知所措地呆在原地,呆愣在原地冷汗从他的额角终于聚集得落下了,沉重的滑过她的脸庞。她一点点,一步步地胆怯往后退着,她的手的动作依旧迟钝,忘了放下来,也忘了拔出来,就是那样仿佛被时间定格般,仿佛那并不是她的手般,泪水一点一点地从眼眶里涌出,浸湿了她的瞳仁,她瞳仁中的诧异,痛苦,打击,失望数不清的情绪被泪水的狂潮冲垮,变得模糊不堪。
我到底做了些什么,爸,为什么要这么做。她诧异的看着自己的那双颤抖地厉害的手
她模糊的视线里,他的面容沉沉叠叠,唯一不变的是,那个熟悉的笑,是的,他在笑了,笑的很开心,就像每天看着她上学离去背影的微笑,血从他的嘴角流出,他只是那样温柔地看着她说:“孩子,永远记住我说的话。”
“曙光之子,开始倒数咯。”旁边那个女人静静地站在一边,眼睛注视着手腕上的金色镶有洛施华水晶的手表带着戏谑的声音说道,可是从未有人注视过,那一刻她的另一只手一直攥着,越来越紧······
“爸。”她是反映过来了,只是眼眶变得似乎越来越沉重,不顾旁边女人说的话,她刚想凑上前,帮他止血,可是他最爱的父亲却喝住了她严肃地仿佛像另一个人坚决的说:“跑,快跑啊,永远不要回头,我没有你这个孩子。”
“爸~~”求求你,不要逼我走好不好,你怎么忍心。她只是个孩子,着急却无可奈何地哭着说,痛苦的想着。她不肯走,她舍不得,她这样走了,他对于她来说就变成一个永远的未知数了。
她忽然低下了头,身子却那样剧烈地小幅度颤抖着,眼前陷入一片模糊,黑得那么浑沌,她向门走去,手终于搭上了门柄,缓缓地利索打开了门,她的身影就像被人赶出家的流浪儿的身影。
泪水被她的眼皮挤压着,她强忍着,只是她停住了脚步,仿佛想起什么似得,她又抬起了头,微微撇过头,她笑着,那样灿烂地笑着看着他,就像曾经休息日站在阳台上,笑着送他去上班一样开心地看着他,又转过头去,咽了一口气,平平淡淡的像平常去学校出门前的一样说:“爸,你要等我,等我回来啊,你说过的。”
哭腔,哽咽。
她最后还是转过了身,留下的却不是流浪儿的身影,而是他父亲最熟悉的身影。然后没有转头拼命地跑着,泪水就像被冲毁的堤坝在那踏出家门的一瞬间毫无节制地流出。她一边跑着一边用手无助地抹着雨,还是泪,拿出脖子上一直挂着的项链——天空之翼,把它紧紧地握在手掌心里。心想:爸,等我,等我,一定要等我回来,我不能失去你啊。
她的脑海里只留下了这个信念。跑着,一直跑着,不知过了多久,雨一直下着,她一直奔跑着,理智似乎一点一点被吞噬,力量一点有一点被人抽走,“诶哟。”她被撞到地上,最后一秒钟她对上了两颗漂亮地宛如黑曜石般纯黑色的瞳仁,“救,救命。”她用最后一点的力量指向家的方向,然后,就陷入了一片昏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