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两点,在陈光伟福田区的复式豪宅里,宾客散尽,宽阔的空间里就剩下新郎新娘了。在张灯结彩的新房中,吊顶灯光柔和,席红芸坐在梳妆镜前低着头,不敢看陈光伟。陈光伟坐在那张大红酸枝床上,脸色十分恐怖。今晚在大庭广众之中,他面子已经丢尽!当时有很多话他不方便问,不敢问,也不能问,而今,他不得不问,而且绝对要问个清清楚楚。他问她:“那个小女孩你认识?她认识钟晟鸣?”r
事情到了这个地步,她还能说假话吗?她只能阴郁地点了一下头。r
他走近席红芸继续问:“那个小女孩所说的是不是真的?”r
她沉默。r
“说,那个小女孩的话是不是真的?”他提高了嗓门。r
她依然沉默,头放得更低。r
“说啊!你怎么不说话呢?”他咆哮起来!“你不敢回答,那就是真的了。你不是说过,你没有男朋友吗?你不是说跟钟晟鸣不是男女朋友关系吗?那怎么已经在一起住了两年?说!我再问一遍,那个小女孩今天晚上在婚宴上所说的话是不是真的?妈妈的吻!”r
她实在没法回避,她迟早要回答这些问题,就像一个日薄西山的病人临终时的心态和语气一样,她颤抖地说:“是真的。”r
他的脸抽搐,继续说:“既然两年,我想你儿女也可以生一两个了。那我问你,你无论如何都要回答我这个问题,我跟你‘第一次’的时候,你怎么会落红?”r
席红芸低头沉默。r
“这里就我们两个人,你说出来不怕。”他声音小了一点。r
她还是沉默,麻木地坐在梳妆镜前,在镜里看着自己憔悴的脸。r
陈光伟终于沉不住气,走过去抓住她的肩膀吼叫道:“你敢做不敢认?你到底说不说?妈妈的吻!”r
她应该怎么说呢?她实在不愿意回答这个问题。她清楚这个问题一旦明朗,那后果将是怎样的不堪设想!然而,在这当刻,在一个有可能会失去理智的“款爷”加赌徒面前,在这个别人的世界里,她没有自主权,能有什么选择?而且,事实上她的确是做了那么的一件事。如果说,在马路边的书摊上,都是明星大腕们什么不得不说,不知怎么说的故事的话,那么,对于这个孤身来到深圳谋生的平凡的北方女子,她那深藏于心底的不应该说的一件事,这时候也不能不实话实说了——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