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小姐。”吴妈僵硬地走向周诺诺，屏住了呼吸，不忍心看到她身上明显的淤青。
缩在轮椅上的周诺诺突然站起来，以雷霆之速狂奔向了没有防护栏的阳台。
“周诺诺，你敢死！”
殷亦玦的声音太过于凌厉，凌厉到震憾到了楼下的行人。
他那样的声调，原本就像一只发怒的狮子，然而从他嘴里说出来，有另一股别样的惊骇，震得人脑袋一懵，连呼吸都忘记了呼吸。
他的反应很快，一把就将半个身子冲向阳台的周诺诺拽了上来，毫不留情地把她丢到了阳台旁的花盆旁。
“为什么？”
为什么不让她死！
为什么要救她这样的妓女？
她受够了这样的侮辱，她已经受够了这个男人对她时冷时热的态度。
“你想死？”殷亦玦的心底一阵一阵的疼，一年前他在她婚前强行要了她，她说要跳楼，但是是假的……后来她跳海……现在又当着他的面再跳楼……
呵，看来她已经生无可恋了！
没有了慕南辰，她好像真的一点都活不下去？
她不想活，他就偏要她活！
“在我还没有玩腻之前，你休想死！”冰冷的眸在她的脸上扫过，锐利得像是一把刀。
周诺诺依旧保持着被他强行掐着抬头的姿势。
原来不让她死，是因为还没有玩腻……
原来她的妓女生涯结不结束不是因为自己的意愿，而是看金主的想法。
下巴被他掐着，整个人被他强行拽了起来丢回了床上。
身后是簌簌的穿衣声，即使没有听到，她也知道这个男人已经穿戴整齐，回复到了衣冠楚楚的模样。
“吴妈，在这里好好看着她，她要想死，立马打折她的手！”
吴妈还保持着石化的表情。
这一幕来得太突然了，前一秒少爷还因为她身体不适专门订做了轮椅，下一秒，两个人又成了水火不融的对手。
周诺诺一直保持着他刚才甩她上床的姿势，眼睛里已经泛起了薄薄的泪光，直到殷亦玦气冲冲的闯门离开，她都没有抬头看他一眼。
“周小姐……”吴妈在原地站着，一时间不知道应该怎么办才好。
“不要靠近我。”她把头埋在枕头里，声音透过软棉棉的枕头传来，呜咽悲伤。
不让她跳楼吗？
这世上有的是办法自杀。
“少爷他只是生气——”
断断续续的冷笑声传来，瞬间打断了她的话。
他生气？对，他是大爷，他生气，所以就可以把她往死里整！
“请你出去。”周诺诺抹掉了眼眶里的泪水，再抬头时，脸上是一惯如常的平静。
她要好好调整心情……不想再听到有关殷亦玦的任何事情。
“好好，您先休息。”吴妈退后一步，把门关上。
出门，一双冰冷的眼死死地盯着她的后背。
吴妈叹了一口气，她知道殷亦玦没有走。
“少爷……”
殷亦玦身子斜靠在墙边，头微微高抬着，抵在墙上，头发有些凌乱，漂亮得像是玛瑙的眼睛冰冷得没有任何情绪。
他一直保持着那样的姿势，不说话，修薄的唇角边沿还有一丝鲜红的颜色。
是吻周诺诺的时候留下来的血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