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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倔强的她


“韩易!我们真的要回去啊?”这是雪鸢第三次问这个问题,方才在石洞,韩易淡漠地丢下一句“走,我们回军营!”便毫不迟疑地离开石洞,没有作对她出过多解释。雪鸢是知道有“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这么一说,她只是很想得到韩易的肯定,不想这么贸贸然地回去,可韩易对待她这个恩人的态度实在有些过分。r

雪鸢不紧不慢地跟在韩易后头,看着他扎实有力的步伐,实在不像是受伤的人,他行走的姿势极为优美,哪怕是走在如此崎岖的山路上,都让人觉得他是闲庭胜步。他自顾自走着,似是根本没有听到雪鸢的话一般。雪鸢有些气不过,又道:“你这个人怎么这样啊?不理我我就不走了!”言罢,雪鸢便真的停下脚步,蹲下身子,赌气地扯着脚边植物的叶子,这个左帅,只会装酷!可是很快,她就发现对韩易发这种脾气是没有半点意义的,他丝毫不理会雪鸢的话语,头也不回,甚至连一个稍微停顿的动作都没有。看着韩易的身影渐行渐远,雪鸢终是急了,她“哼”地一声站起,脚一跺跟上前去,这个左相,实在是让她无语!r

“韩易,你回营干什么?有东西落下了吗?如果那些人在那埋伏怎么办?”一连串问题下来,韩易还是抿唇不语,雪鸢实在是气不过了,这种模视自己的宇宙无敌超级大闷骚,逼着她抓狂啊,随手抓了一把碎枝烂叶朝他扔去,她高声嚷道:“混蛋韩易!”r

扔出的碎枝烂叶在空中一阵飘飞,击中目标后无声无息地下落,雪色白袍上似干未干血液起到了粘液的作用,将一些烂叶粘附在韩易身上,给气质高雅的他添了几分狼狈。韩易终是停下脚步,却没有回头,雪鸢怔怔地看着他,他会暴怒发火,还是彻底扔下自己跑路呢?雪鸢小心地猜测着韩易可能会有的反应,甚至对刚才的举动有些后悔,但他就是那么背对自己站着,没有任何发火的迹象,在她看来,此时的韩易更像是犯了错误被虐待的小孩,很是让人心疼!r

片刻,韩易一拂袖,蹲下身来,在身边的草丛中翻找着。见此情景,雪鸢的神经立刻绷紧,脑中闪过一个恐怖的念头,他不会是在找合适的物件回打自己吧?照之前他的武功来看,若是他真打,自己要想躲过,几乎是不可能的……这么想着,她不禁往后退了一步,双手缩在胸口,瑟瑟地问道:“高……韩易……你不会打女人吧?”韩易还是没有回答她,目光锁定在草丛中两株长相奇特的植物上,嘴角略微上翘,继而小心地摘下它们,拂去上头的露珠,塞入嘴里咀嚼……r

原来是找到了草药,雪鸢松了口气卸下防备,大步走上前去,道:“韩易,我和你没仇吧?干什么要对我这么冷漠?说一句话会死啊!还是你哑巴了?脑子被毒化了?”此时,韩易的侧脸在雪鸢的角度看上去很完美,皮肤白皙有光泽,他闭眼咀嚼着,眉间微皱,不知不觉间散发着一种忧郁气质,雪鸢心下对其颇为赞赏,说出的话虽狠,可她说话的口气到最后却是越来越软,面对如此尤物,说重话实在是有作孽的感觉。r

韩易微仰起头吞下草药,呼出口气,侧头看了雪鸢一眼,见她发丝微乱,小脸脏脏的,上面满是怨愤与不解,心下好笑,却还是不理她,举步继续前行。r

雪鸢看着眼前依旧我行我素的冷酷男子,被奚落的羞耻感瞬间充斥心头,在现代,任她再怎么嚣张,也不会受这种冷遇,这个韩易,仿佛是她想用手捂热的冰块,只能看着它渐渐融化,温度却降不下一分!再也压制不了心里的愤怒和委屈,雪鸢竟有种欲哭的冲动,而事实上,她的眼眶也确实红了,她站在原地,望着韩易前行的背影,心一阵阵发凉,自己莫名其妙穿越到这里,没有家,没有一个可以依赖的人,现在更是前路迷茫,这个大冰块,分明就是想甩掉自己这个包袱。两行清泪滚落,雪鸢无声冷笑,既然如此,她干什么还要厚着脸皮跟着他。有几分决然的擦干眼泪,雪鸢深呼吸扬起下巴,她就不信了,自己一个受高等教育的现代人,还比不上他一个原始人,走着瞧!一咬牙,她朝反方向走去。r

韩易很快发现雪鸢没有跟上来,一个念头是她又在和自己耍脾气了,想雪鸢一个柔弱女子,怎会有胆量独自行动,相信她等急了肯定会追上来的,于是韩易并没有停下等她的意思,他继续朝前走着,如今战况危急,实在容不得自己有一点点耽误,可心里对雪鸢还是隐隐地有一丝不安,因此他不由得放慢脚步,仔细地聆听雪鸢的动静,可周围除了稀疏的鸟叫什么声音都没有,最后他干脆停下脚步,向身后望去,一丛丛略为茂密的植被已经掩盖了来路,周围凄清冷静,哪还看得见那抹娇俏的影子?韩易的心突地一紧,她果然没有跟上来!终是低估了雪鸢的倔强和勇气,他叹了口气,飞快地往回走,不管怎样,庄雪鸢绝对是一个对付齐国的好棋子,他不能就这么放了她!r

天色渐晚,林间昏黄一片,雪鸢估摸着马上就要天黑了,可她还没有找着北,身体却已是精疲力竭,饥渴难忍,一路上她不知跌了多少个跟斗,摔了多少次跤,擦伤遍布手脚。这个恐怖的原始山林,不知道有没有野兽巨蟒出没,自己也不会生火,万一碰到不良生物可就惨了,脑子不受控制地回忆着狂蟒之灾、狮口惊魂之类的恐怖片,雪鸢愈想愈怕,身子也愈来愈冷……r

又走了半晌,雪鸢吃力的扶着树坐下,浑身酸痛异常,巨大的心理压力更是让她喘不过气来,再也走不下去了,她曲腿而坐,双臂环膝,想是自己的地理白学了,走来走去都觉得是在绕路。自小到大雪鸢从未感觉如此的绝望和无助,自己身上的每一个部位每一个细胞都在喊累,她把头靠在树干上,任意识渐渐朦胧,她看到了自己的父母,要好的同学和赞美自己的老师,为什么她到哪里都是这么悲哀,现代也是,这里也是,不管是谁都舍弃她,心酸、委屈、疲惫接踵而来……她哀痛地流着泪,哽咽道:“就让我死得痛快一点吧……”r

韩易早就追上了她,只是没有现身,他很想看看这个女子没有自己会怎么办,亦或者他是在等她后悔,等她后悔折回来找自己,可是他失望了,他跟了她一路,看着她跌倒再站起来,身上的伤添了一道又一道,却丝毫没有回头的意思。她如此的坚强勇敢,看似娇弱实则刚烈无比,韩易实在无法相信她会是高贵的皇家出身,至少在他所见过的所有皇家女子中,没有像她这般独立的。看着她最后虚弱地倚坐在树旁,悲凉哭泣的样子,任他再铁石心肠,也不得不为之动容。r

韩易缓缓地走到她身边,俯身拍了拍她的肩膀,雪鸢蜷缩的身体没有任何反应,他忙蹲下身去,抬起她的下巴,见她已是双目紧闭,污浊的小脸满是泪痕,下垂的眉梢尽显她的绝望,心没来由地疼痛起来,为什么自己要对她这样冷漠,这个女子曾拼命地拖着自己避过危险,帮自己拔箭,她清澈的眼睛明明显示着她的纯真无邪,就是这样单纯美好的女孩子,自己却从来只想着怎么去利用她,囚禁她,自己为什么就不能对她好一点?握住雪鸢的双肩,韩易有些沙哑地轻唤:“雪鸢——雪鸢——” 缩成一团的小人还是没有半点反应,怜惜地将她揽在怀里,韩易有着说不出的悔恨与难过,r

是雪鸢的错觉吗?她好像看到自己的爸爸来到她身边,温柔地喊她,还抱着她,他的怀抱好暖好温馨,好安全,多希望就这么一直被抱着啊! 雪鸢吃力地喊着:“爸爸……我害怕……再也别丢下我……”r

怀里的人终于有了反应,她气若游丝如梦呓般地低吟着什么,韩易没听得太清楚,而最后那句“别丢下我”却是清晰地传到他的耳里,他的心狠狠地抽痛起来,既然如此依赖,又何必这般坚强呢?韩易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柔柔地回道:“好的,不丢下。”抱着她的双臂不觉又紧了紧……r

残阳夕照,赤霞满天,晚风穿过精致的雕花窗,拂动窗边人玄色的锦袍,这是一个长相异常俊美的男子,他身量修长,俊挺刚毅,浑身散发着一种不可名状的雍容华贵,以及无人可及的威严霸气!他正是让齐国人既敬佩又畏惧的年轻君王——齐远!上在夕阳橙黄的光线下,他剑眉紧锁,那双狭长的蝎目微微上扬,目光犀利生寒,冰冷中还带着几丝桀骜不驯,挺直的鼻梁下薄唇紧抿,似是在思索着一些极为棘手之事。良久,齐远嚯然一个转身,衣袂破空作响,气势凌厉非常,行至华丽庄严的内殿,他启唇,冰冷霸道的声音随即响起:“来人——”r

一个佝偻着身子的老太监快步入殿,在齐远面前跪下,“王上有何吩咐?”声音低哑却相当恭敬。r

“赵将军近日可有传书? ”齐远沉声问道。r

老太监自怀中取出一羊皮卷,高举过头顶,道:“今日刚有一封……王上……”r

伸手迅速地取过羊皮卷,瞥了一眼低眉顺目的老太监,齐远眼中闪过一抹阴郁,冷言问道:“传书何时到的?”r

“是……是……半个时辰之前……老奴该死……”老太监支吾地说完,身体却已战栗不已,他接连不断地对身前的男子磕着头,那一声声清脆的磕头声在空旷的殿中不断回响,让人听得揪心不已。齐远见状,只掀起一抹冷笑,转而将注意力投向羊皮纸。他专注地看着纸上的内容,脸色越发阴沉,双手也因愤怒而颤抖着,看到最后他干脆将羊皮纸狠狠扔出,焦灼抑郁地在殿前来回走着,一眼掠过还在磕头的太监,他泄愤似的朝他一脚踹去,怒喝道:“滚——”后者被踹出好几米,仰身剧烈地咳嗽着,边咳边道:“谢王上!”r

“都是一帮蠢货!端了卫军一个窝都没找到她!统统干什么吃的?”齐远暴怒地掀翻殿前的长桌,踢倒了一旁的案几,又一连摔碎了好几个瓷瓶,最后他痛苦地一拳击在石柱子之上,被击处随即皲裂开来……齐远神色黯然,他虚软地垂下双臂,跌坐在地,眉宇间极尽伤痛,他不断地呢喃着,越念越是悲伤,而那一遍遍念出的,只是一个名字:“霜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