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一让,大家都让一让……”唐晏从门外挤了进来。
“唐大叔,你来得正好,赵氏好像小产了,您老给看看。”霍焱珏听见唐晏的声音,转过身来对着挤进来的唐晏说道。
“小产?”唐晏讶异的问道,怎么和他感知的不一样呢?
唐晏连忙走到赵氏身边蹲下,也顾不得卸下身上的背篓,一把抓住了赵氏的左手。
村长媳妇不干了,大喊道,“你这个登徒子,老不休,你干什么呢,赶紧放开我儿媳妇……”村长媳妇说着就要起身去撕扯唐晏。
“闭嘴。”霍焱珏和牧子语同时喊道。
村长媳妇被两人吓得一愣,唐晏趁着村长媳妇愣神的这一会儿时间,给赵氏把完了脉。
“不是小产。”唐晏从袖子里讨出手绢擦了擦手,说道,“是葵水!”
“不可能,我已经两个月没来葵水了!”唐晏说得话,赵氏是一个字都不信。
“你小时候冬天落过水,有宫寒,若是不好好调理,以后难有子嗣,你葵水经常不正常吧,葵水是女人每月拍出体内毒素的,你两个月没排毒,毒素都集中在了子宫,时间长了容易形成血块,那可是要死人的!”其实赵氏没有唐晏说得那么严重,唐晏也只是想吓唬吓唬她,“小语这一脚,踹出了你体内的淤血,所以你不但不能怪她,你还得感谢她。”
“你,你骗人,你们是一伙的,你肯定没说实话!”赵氏悲愤欲绝,害怕她婆婆会因为那句“难有子嗣”而休了她。
“对,你们是一伙的,我儿媳妇是小产,是牧子语踹小产的,你们给我等着!”村长媳妇刚听到赵氏可能子嗣艰难的时候,也产生过让老三休了她的念头,但又一想赵氏说得对,他们是一伙的,于是撂下狠话后就扶着赵氏走了。
牧子语和霍焱珏也都同时松了口气。
唐晏的医术牧子语自是信的,他说不是小产,那就不是小产。
霍焱珏是觉得不用暴露身份了,其实,就算牧子语真得不小心踹得那赵氏流产,也没什么大不了的,顶多是赔些银子罢了。
可是后来,因为一次意外,牧子语真得掉了一个孩子后,霍焱珏才明白他这个时候的想法是多么天真。
问明了事情的经过,让牧子语去换衣服,脸上再擦点药休息一下。
可是,牧子语换完衣服擦了药后,第一时间先去后院看两个孩子。
牧柔和牧子宸看到牧子语后,同时扑向牧子语,牧子语蹲下把两个孩子搂到怀里,“怎地不和哥哥姐姐去玩,等在外面干什么?刚刚可有吓到?”
牧子语不说还好,一说,牧柔“哇”得一声大哭起来,牧子宸小嘴一撇一撇,嘴里说着“勇敢,不哭”可是那眼泪却“吧嗒吧嗒”的往下掉,更加惹人心疼。
牧子语如何安慰两个孩子自是不提,再说那村长媳妇和赵氏回到家后,换了衣服,就赶紧让老大套车,送赵氏去县城医馆。
村长这两天都在府城跑小栓的事情,所以没在家,村长媳妇就只好让大儿套车,送她们去了县医馆。
到了县里几个最大的医馆,得到的答案都大同小异,赵氏绝望了,她知道,她婆婆一定不会给她调料身子的。
可是,出乎赵氏的意料,村长媳妇居然给赵氏买了几副温补调料的药材,对赵氏说,“总之,你就咬死是牧子语将你踹小产的!”
“娘,你想干什么?”赵氏紧张得问道,其实她心里清楚,在早上的时候,她的小腹就隐隐有些疼痛,她以为是因小栓的事情气的,牧子语那一脚,若在平时顶多也就是把人踹到,不会有多疼,她刚刚回家换衣服,肚子上连个印子都没有。
“你别管,听我的就是!”村长媳妇让老大把车赶到了一个小巷口。
“老大,你在这等着我!”村长媳妇嘱咐道,说完就领着赵氏走进了小巷。
村长媳妇深知大儿的脾气,和他爹一个得兴,老实憨厚,不会做亏心事。
若是让她大儿知道她要做得事,一定不会同意的。
小巷很窄,也很脏,紧够两人通行,地上偶尔会有一些粪便,及人呕吐的秽物,气味不太好闻。
赵氏,提着裙子小心翼翼的跟在村长媳妇身后,她其实到了家以后肚子就不那么疼了,她只是不知道她婆婆为什么执着于来县城给她看病,况且每次都说是因为宫寒导致葵水不正常,赵氏自己都感觉臊得慌。
村长媳妇领着赵氏到了一家位于小巷偏里的门面,从里面散发出来的药味,可以知道这是家药铺。
“夫人,您怎么又来了,那种虎狼之药还是不要常给你家相公吃的好!”那抓药的小二看到村长媳妇又来了,就趁着掌柜的不在连忙小声劝到,看那样子村长媳妇是这里的长客,两人是及其熟念的。
不过想想也是,村长媳妇也就刚三十出头,正是如狼似虎的年纪。
忘了说,现在的村长媳妇是村长的第二任老婆,只有栓子才是她的亲儿子,老大、老二、小栓都是前妻生的,村长媳妇平日里待他们也都还不错,至少没落下什么把柄,老大、老二成了婚后就早早的分了家,栓子还小,小栓常年不在家,也和分家无异。
几家人除了小孩子,平日里也少有来往,要不是豆腐作坊,也许也不会和大家有什么亲密来往。
“去去去,少贫嘴,你们掌柜的呢?把你们掌柜的叫过来。”村长媳妇对着拿药的小伙计笑骂道。
“掌柜的在后面睡觉呢!”小伙计和村长媳妇说着话就拿着药杵“砰砰砰”的捣起药来。
“大白天的,睡什么觉?去,把你们掌柜的叫起来,就说生意来了!”村长媳妇敲了敲柜台对着小伙计说道。
“得嘞,您稍等,我去叫掌柜的!”平时这妇人来这都是他给拿得药,今日怎么要叫掌柜的了,说实话这小伙计还真有点好奇。
没等一会儿,一个嘴上有着两撇小胡子,看着有些邋遢又有些猥琐的精瘦男子,打着哈欠跟着小伙计出来了。
那掌柜的坐在诊桌后面,又打了哈欠道,“是谁要看诊啊?”
村长媳妇把赵氏推到诊桌前,“是我家三儿媳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