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路平坦无弯路,可沈长空却觉得自己身处泥泞,虽可前行,却步步为艰。
走过日落月升,沈长空虽面上淡然,实则内心也是满满的失落。沈长空不由苦笑一声,自言自语道:“想不到穿越过来,感情也丰富了呢。”
不知不觉间,小路变成了大路,路两旁的树林也被行人和车马取代。抬眼一望,是有些破旧的城门,门上有劲笔疾书“灼阳城”三字,正门有三两士兵把关,皆相貌颓然,态度恶劣,唯上缴钱财方可放行。
沈长空径直朝城门走去,只见一胖一瘦两士兵,手中破烂长枪一拦,便挡住了沈长空的去路。
“站住!干什么的!”胖官兵小眼一瞪,呵道。
“小的是乡下来的,来城里寻条安身之路。”沈长空假意恭敬道。
“嘿,你以为灼阳城是什么地方,想来就来?”胖官兵呵道。
“实不相瞒,小的因家中变故,无奈之下,外出谋生。还望官爷网开一面。”沈长空道。
“德行!你看你这肩不能担担手不能劈柴的样,还谋生?”胖官兵轻哼一声,道:“再说了,我见你眼生的很,万一你是暗殿的余孽魔宫的细作……”
话不说全,胖官兵便小眼一眯,拇指食指不断轻捻,示意沈长空。
“还请官爷放行。”沈长空如若无睹,朗声道。
这城门本就不大,来往行人也都集中一处过关。见沈长空如此,不少好心人过来劝说:
“小伙子呀,你就把过城费交了吧,也图个安生。”
“是啊,别跟官爷较劲,要不然就有的苦头吃了!”
“我看你灰头土脸衣衫破烂的,是不是没钱啊?要不我帮你交了吧,别惹祸上身啊!”
……
沈长空转身一拱手,道:“各位的好意我心领了,但城门守卫之则,不应以收取百姓之财为主,我虽出自穷乡僻壤,但也绝非歹人恶人。过城费什么的,我是绝不会交的,不仅如此,你们也不必上交,今天我还就要破一破这规矩!”
胖官兵听罢,大声喝到:“臭小子,我已查明,你乃暗殿中人,看爷爷我将你就地正法!”
只见那胖官兵猛一跺脚,周边疾风四起,抬起长枪便向沈长空刺去。风刃自枪尖汇聚,周围行人纷纷躲避。
沈长空冷哼一声,见长枪刺来,也不运气,徒手握住枪尖猛地一带,便带得胖官兵一个趔趄。随即侧身贴枪身滑步向前,右手呈鹰爪之形,直取胖官兵咽喉。
胖官兵见形势不妙,便转身躲避,随着一声大喝,身体竟浮空半尺有余,正要反击,只见沈长空平地一跃,身体与此同时猛地一转,右手已由爪变拳,手臂绷直,顺势砸向胖官兵的后背。
“轰!”
灰尘四起,定睛一看,只见胖官兵那肥硕的身子硬生生把地面砸出一个大坑,最为滑稽的是,那坑不大不小刚刚好,胖官兵竟嵌入地面动弹不得。
这时,一直未曾言语的瘦官兵猛喝一声,只听噼里啪啦几声,那原本瘦削的身体竟迅速膨胀,肌肉不断隆起,眨眼间竟如远古巨猿一般。
瘦官兵内劲暗运,身上的血管清晰可见,片刻后,便张口向沈长空吼去。
只见风沙四起,狂风怒卷,强大的能量下,有的行人也惨遭波及,顿时被震碎内脏七窍流血倒地不起。
而沈长空处于能量中心,体内真气竟自行运转在周围形成防护罩,任凭能量再强,也不受丝毫影响。
就在瘦官兵看见沈长空毫发无伤而讶异间,只见沈长空箭步前冲,在靠近瘦官兵不到半寸时,握于腰间的拳头瞬间发力,轰向瘦官兵小腹。
又是一阵烟尘弥漫,只见那瘦官兵也似胖官兵一般,严丝合缝地镶在城墙上。
周围把守的官兵见此情形,竟不顾胖瘦二人的安危,丢盔卸甲,拔腿就跑。
因为过城皆由胖官兵缴获,进城的行人蜂拥而上,欲取回自己的钱财,其中也不乏有浑水摸鱼者,等他们纷纷入城时,那胖官兵早已经一丝不挂,背上还有些许抓痕。
沈长空只觉又好气又好笑,摇了摇头,也随之入城。
城主府内,一体型异常肥硕的大汉侧卧于榻上,身边竟有数十位美女环绕,有捏肩的,有捶背的,有喂水果的,好不热闹!
正在那大汉上下其手不亦乐乎之时,不和谐的声音从门外响起:
“大人!不好了!”
“什么事?”大汉不耐烦道。
“城门有人捣乱!还打伤了守城官兵!现在已经进城了!”
“你可知那人什么来路?”
“是一少年,衣衫破烂,说是从乡下来城里谋生的!”
“这等鼠辈也值得如此紧张,你奉我命令,带十二金甲军,将那小贼拿下!”
“是!”
门外人已退下,殿内又是一阵糜乱。
沈长空这时正在为身无分文而发愁,在街上漫无目的的走着。
说实话,这城内着实不怎么样,说白了就是比村庄大一点,店铺略多一些而已。普通人家的房屋多为茅草房,较好一点的就是砖瓦房,但也是零星可见的,百姓大多粗布衣裤,捉襟见肘,看来将此地称之为城也算抬举了。
沈长空只觉走了没多远,便看见一座大殿,说金碧辉煌显然不切实际,但跟城内大多人家一比,倒也显得无比的气派。毫无疑问,这应该就是城主府了。
由此可见,这灼阳城城主也是乡绅恶霸之流。
就在这时,从城主府侧门涌出十三位手执长枪的士兵,其中一位穿着与守城官兵无二的人,见到沈长空就在面前,身子不禁一缩,但看了看身边还有金甲军随行,便咽了咽口水,大声喊道:
“就是那小子!兄弟们给我上!”
那十二人也算训练有素,转眼间,便将沈长空围住,枪尖直指面门。
其中一人喝到:“灼阳城金甲军在此,不想死的话,快快束手就擒!”
沈长空是何许人也,曾经什么世面没见过,被这么严丝合缝的围住也面不改色,反倒打量起这所谓的“金甲军”来。
这金甲军也是着实寒掺,所谓金甲,也无外乎是穿着从哪个战场淘来的旧铠甲,并将其染上金色而已。铠甲明显不合身,还很是破旧,虽在阳光下也算是金光灿灿,但这无外乎使得众人更加滑稽。
衣甲虽破,但这“军”却是有些符合,那十二人见沈长空面带嘲笑地打量着他们,也不多言,便齐齐举枪刺之。
沈长空也不慌,密密麻麻的枪尖袭来,便不紧不慢的俯下身子,金甲军见此,随即枪尖齐聚,改刺便砸,狠厉的砸在沈长空后背。
“就这把子力气?没劲。”沈长空嘟囔了一嘴,便顺势将身子压的更低,接着双手撑地,直接以双臂为轴,带动着钢鞭似的双腿旋转起来,这正是借鉴于前世街舞的动作:“托马斯回旋”。
既然身穿金甲,那肯定是有些本领的,那十二人只有一两个被这前所未见的攻击方式击倒,但随即又加入合围,一起执枪刺向沈长空手臂处。
沈长空见此,玩心更甚,轻拍一下地面,以真气推动,使身体浮起,摆脱了那齐刺的枪尖。而处于空中的他身体呈倒立状,绷得笔直,而双腿却岔开呈一字形,紧接着便暗运真气,身体于空中高速旋转,向金甲军挨个扫去。
那金甲军们哪见过这种攻击方式啊,不消片刻,皆被击倒在地,倒也整齐。
沈长空收招,立于地面,拍了拍手,道:“今日之事本就是你们的错,我也不同你们计较,叫城主出来!”
十二金甲军本就因被这么小一少年欺负而感到难堪,听到这话,顿觉羞愤不已。他们本是各大主城的精锐士兵,因被奸人陷害而被遣到此处。可虽身处边关,但骨子里仍是骄傲的,担任金甲军保护这等城主也只是寄人篱下无奈之举。
只见那十二金甲军排成一排站立,紧紧握住长枪,其中一人道:
“想见城主,那就踏着我们的尸体去见!”
话音刚落,那十二人便齐声吼道:“战!战!战!”
见他们如同改头换面一般,气势冲天,沈长空不禁微微点头。
此等情况,也无需多加言语,戏谑之心收敛,沈长空向前一踏步,低喝一声,也将自身的气势放了出来。
一对七,在气势上,沈长空竟然稳压一头,骨子里的杀伐之气毫不逊色。
那十二人没想到沈长空长得白白嫩嫩的,气势上竟然这么强大,尤其是那股杀伐之气,竟比他们强了不少,不禁苦涩。但毕竟也是金甲军,这三个字的份量只有他们自己清楚,应对强敌,就该不惧生死,只要还有一口气在,也要奋抗到底!这就是金甲军的骄傲!
只见十二金甲军如同一体,气势凝练,十二把长枪各司其职,封住沈长空所有的退路,击杀是不可能的了,但最起码能拖延一会。隐约间,众人竟忽然觉得回到了那场大战,那是金甲军最惨烈的一次大战,数十万金甲军只留他们十二人,勉强获胜也是胜利,可没成想,迎接他们的却是一纸文书,一纸觉他们有谋反之心而发配边疆的文书。
而沈长空此时也是一阵苦笑,心道:这是干什么,不就想见一下城主么,至于这样么,眼睛都红了。虽心里发着牢骚,但沈长空也猜到这十二人肯定不止表象那么简单,在此地肯定有什么苦衷。这种人一看就是不死不休的手,可一向杀伐果断的沈长空竟生不起一丝杀心,算了,让他们丧失抵抗就好。
心绪翻转间,沈长空也不怠慢,在密布的枪网里身体如鬼魅般游走,眨眼间便已近众人的身,正欲出手,只听得那十二人齐齐一吼,竟传来一阵反震之力,瞬间把沈长空击飞。
沈长空被击后身形急转,在空中连踏几步,一招白鹤亮翅,奔袭而至。
十二金甲军散成一个圆,竟然一并将长枪向地面扎去,待枪尖与地面接触时,半空沈长空附近,竟然响起了噼里啪啦的音爆声,沈长空只觉重心失衡,而那音爆的能量也是很大,虽不至于受伤,但原本信心满满的一招也就扑了个空。
“看来对这个世界还是不够了解啊!”沈长空落地后不禁感叹。
金甲军们见沈长空落地不禁一喜,于是纷纷将手中早已没入地面一大半的长枪狠劲一抬,带起大量土块石块袭向沈长空,同时长枪再次直刺。
大量的石块土块带着强劲的能量袭来,沈长空眉头轻皱,随即选定一个离自己稍近的金甲军,双腿肌肉绷紧,身体低伏,双手呈虎爪形,如饿虎扑食般扑去。
十二金甲军现在已成阵型,是个整体,哪怕击退一位,都会直接溃败。
可令沈长空惊讶的是,其余人竟把自己要攻击的那人孤立了,十一人在自己身后又在此汇聚,而眼前马上就能攻击到的那人竟也不慌不乱,提枪抵抗。
“难不成就这样舍弃一人然后其余人再组成一阵?”
沈长空刚想感叹这金甲军虽训练有素但未免不通人情时,眼看着自己就能攻击到眼前人,突然觉得背后有一股强大的力量袭来,这本就不是值得拼命的事,沈长空也就遵循本能转身去抵挡那股力量。
原来那股力量是那十一个人的合击之力,每个人的力量尽其所能的爆发,然后再汇聚一点,不得不说金甲军这方法着实精妙。
眼看就要攻击到自己,沈长空刚要运气抵抗,只觉前方的力量竟瞬间消散,还未等沈长空诧异,一股更强大的力量从背后突然爆发。
“好!”沈长空大喝一声,也不转身,运起真气,上半身微伏,弓起后背。
十二人合击之力实打实的轰在沈长空后背上,能量爆发间竟让人看不清楚周围的情况。
待能量散尽,十二金甲军原本有写喜色的脸上瞬间如同死灰,这合击之术是金甲军出了名的手段,这可不是一加一等于二的概念啊,能量汇聚的时候实则是以几何倍数增长的,虽说现在只有他们十二个人,但也不是一般人可以消受的。可眼前这少年,周围竟隐隐有一层淡金色的罩子,不仔细探查根本发现不了。可就是这样的罩子,把他们的合击之力抵挡在外面,里面的人毫发无伤。
而沈长空此刻的内心是极度欣喜的,按理来说他本应抵挡不了这是二人的合击之力,而且还是猝不及防瞬间爆发的。但因为这个世界的武技与前世的武学有共同之处,并且可以相互融合,以真气催发威力更甚。于是在被击中的瞬间,沈长空用了前世少林寺的著名武学:金钟罩!虽没有达到大限度的发挥,但也是实实在在的挡住了,在以后不断的修炼与摸索间,肯定会最大限度的发挥了,甚至可以发挥极限!想想,到时候与人争斗,自己金钟罩铁布衫一用,刀枪不入,简直变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