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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巡视


巡视军队,按照杨家祖制,是要骑马而不能乘坐轿子的,好在杨毅在上次逃跑的时候,已经尝试着骑过马了,所以这次明显比上次要轻松的多了。当然,最主要的是,这次还有个仆人杨福替他牵着马。

在一众王府侍卫的护送之下,杨毅朝着城外的军营行去。沙洲城虽然地处边陲,但是却是极度繁华的。在西北这块地方来说,那绝对是一等一的大城市,即便是放在江南,那也不算小了。而且沙洲贸易之发达,恐怕不输于江南的大城市,街上往来的商贾络绎不绝。

“小王爷,你怎么想着突然去军营巡视了,累不说,还不好玩!”杨福作为跟随杨毅几年的老人了,对杨毅那可是十分了解的,杨毅典型的纨绔子弟,虽然现在成了西北的最高长官,但是所谓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莫非这杨毅转性了不成?

回头瞪了杨福一眼,杨毅没有说话。自己去军营巡视,那可是为了自己的小命。现在军队的控制权不在自己的手上,杨毅还真的有些担心自己什么时候一觉睡醒的时候成了阶下囚。

城外的军队,只是西北众多军队中的一部分,西北的军队大多驻扎在边疆的其他城池中。杨毅他们到城外军营的时候,还没有靠近军营,就被拦下了。“瞎了你们的狗眼吗?这是镇国公!”杨毅还没说话,作为杨毅的狗腿子,杨福已经开始耀武扬威起来了。这个时候,王府的侍卫也拿出了腰牌,对那哨卡的士兵说道:“看好了,这可是镇西王府的腰牌!”

“末将罪该万死!”看到真的是镇西王府的腰牌,那名负责哨卡的伍长连忙跪下。杨毅这次来,是争取军心的,所以他连忙下马,对那名伍长说道:“好了,起来吧。所谓不知者不罪嘛。”

“谢谢王爷,谢谢王爷!”那名伍长对杨毅感恩戴德。杨毅听他称呼自己王爷,连忙进行了纠正,这种小事,要是传到了朝廷,那自己真就是吃不了兜着走了。要是西北还像以前那么强势,倒是无所谓,但是现在的西北,可没有那么强势了。

在那名伍长的带领下,杨毅他们很是顺利的进了大营。大营的将领马上就出来迎接了。“末将不知道王爷到来,还请王爷恕罪!”城外大营的将领单膝跪地,说道。

“这位将军请起。皇上封我为镇国公,这王爷可是不能再乱叫了!”杨毅一边将那名将领扶起来,一边开口说道。和那名将领朝着军中大帐走去,杨毅也询问了一些关于军中的情况。

迎接他的这位将军是定远将军,正三品的武官,叫赵戎。一张国字脸,络腮胡子,年纪大概四十多岁了。在西北,三品以上的官员不在少数,特别是军中的将领,一般稍微带兵多点儿的将领都会有个将军的头衔。“赵将军,如今这城外大营驻军有多少啊?”进了中军大帐,杨毅自然是坐在上位的。

赵戎站在下面,抱拳答道:“回禀公爷,城外大营常年驻军五千人,一般是由王府的录事参军统领。”赵戎也是个军中老人了,要不然也不会让他主持城外大营的事情。城外大营是由录事参军统领的,但是一般情况下,录事参军也会是行省的总兵,所以这个时候,会另外派一名将领来统领城外大营。赵戎就是属于这一种情况。

杨毅又简单的询问了一下军营的情况。这五千人是前阵子才从边疆换防回来的。西北的所有军队,都是善战之兵,他们都是上过战场的,这也是西北军队的底气所在。这些上过战场的士兵,对比起其他只是训练,却没有实战过的军队来说,拥有极大的优势。

因为已经到了中午,正是吃饭的时候,于是杨毅提议和军中的将领一起吃顿饭。赵戎又不是傻子,杨毅这么做的意思再明显不过了,所以赵戎说自己马上去安排。

军中的饭,都是那种大锅饭,而且军中除非特殊情况,一般是不许饮酒的。席间,是以茶代酒的。赵戎介绍了一下在座的诸位将领。这些人大多有个游击将军或者杂号将军的称号,品级在五品到三品不等,都算是手握重兵的一方大将。

“今天我来呢,一来是和大家见见面,以后少不得大家的帮衬;二来,也是巡视巡视,要不然别人该说我不称职了!”杨毅说完,就笑了一下,那些军中的将领都是大老粗,杨毅直率,他们也不藏着掖着,也都是和杨毅闲聊起来。气氛还算是融洽。

“公爷,要不要末将等联名给朝廷上奏折,恢复公爷的王位?”席间,一名游击将军对杨毅说道,而他刚说完,其他的将领都纷纷附和道:“镇西王府在西北百余年了,朝廷这突然给公爷你降了一等,算是怎么回事啊?”

“是啊,这是欺负我们西北没人了吗?镇西王府替朝廷戍守边疆百余年,就算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很快,在座的将领纷纷抱怨起来了,杨毅知道,这里有些人可能是好心为王府打抱不平,但是更多的人是为了挑事,一旦自己明确表达了不满,那么这些人极有可能挑拨自己造反。这样一来,他们这些手握重兵的将领,就有了要挟朝廷的筹码了。

“诸位……诸位,安静一下,听我说!”杨毅连忙说道,这要是再让他们说下去,不知道还会出什么事情呢,所以还是趁早打住比较合适。“诸位的好意,杨某心领了,但是这是朝廷的决定,我等作为臣子的,岂能违背皇上的旨意?所谓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咱们的命都是皇上的,还在乎这些虚名干什么?”

“是啊,公爷说的对,这件事情,咱们出了这帐篷,就不要再说了。”赵戎也知道这件事情的牵涉很大,一旦闹起来,军心肯定不稳,那个时候,西北可就彻底乱了。西北军中现在的情况,他这个军中的将领,比谁都清楚。

杨毅和赵戎连着说了好几遍,那些将领才渐渐的安静下来。杨毅知道,这是自己威望不足的表现,要是自己有历代镇西王的威望,这些将领绝对不敢这样。不过话说回来,自己要是有历代镇西王的威望,朝廷也不敢给他降爵。TMD,等老子有实力了,还得当回王爷!

吃过午饭,杨毅又听军中的将领简单的汇报了一下,还在校场检阅了一下军队。城外的大营驻扎着五千大军,杨毅全部检阅是不可能的,但是检阅部分还是可以的。不得不说,西北的士兵个个都是精锐,他们都上过战场,见过血。西北虽然还算太平,但是毕竟处在边疆,小规模的冲突是不可避免的。甚至可以说,这种小规模的冲突几乎天天有。

“诸位将军治军有方,要大赏!”杨毅检阅过军队之后,对那些将领说道。现在他也只能这样笼络军心了,哎,人没威望就是不行。要是自己有足够的威望,随便夸奖他们几句,他们还不得对自己感恩戴德啊!

“公爷这说的是哪里话,这些都是末将等应该做的。”那些将领自然是要客套一番的,但是杨毅却打断了他们,说道:“该赏赐的就得赏赐,你们客套,那反而是有些做作了!”

“既然公爷这么说了,那我等就恭敬不如从命了!”那些将领们又不是傻子,有赏赐,谁不愿意接受啊?杨毅接下来又和士兵们闲聊了一会儿,主要是想要了解一下这些士兵的情况,并看看他们是否依旧忠于杨家。

当杨毅再次回到中军大帐的时候,他的周围也没有了那么的将领,一些品级比较低的将领,现在自己是回到了自己的岗位上的,镇国公能和你一起吃顿饭,已经是给你面子了,做人得知足。

坐在中军大帐,杨毅问道:“诸位,我想知道,一旦和西域的蛮夷开战,咱们有几分胜算啊?”来之前,杨毅就考虑过了,既然内部有矛盾,而自己又没法解决,那么把矛盾转移,而军队转移矛盾的最好办法,自然是对外的战争了。这样一来,自己也有时间来重新在西北树立威信,进一步的掌控军队。而且这一仗,如果自己赢了,那自己的威信自然也起来了。

“公爷打算挑起战争?”赵戎吃了一惊,朝廷和西域的那些小国互相之间还算容忍,特别是朝廷为了彰显大国的风范,特意有过明确的命令,不许主动挑事。现在杨毅刚刚执掌西北大权,就要挑事,这要是传到朝廷……

一拍桌子,杨毅说道:“怎么是我主动挑事呢,明明是西域诸国见我天朝一再容忍,得寸进尺,本公爷也是不得已,才出兵教训他们一顿的!”这个时候,杨毅必须强势,先声夺人。

“是,是,是,公爷说的对,最近那些西域小国着实也是有些嚣张了,屡屡犯我边疆,是该好好的教训教训他们了!”赵戎不是傻子,这种时候,自己这边必须占据道义的一方,要不然西北就是师出无名。谁说这个王爷是傻子,赵戎心中也不得不佩服杨毅,想到这么一个好的法子。

“赵将军,你具体的写一份章程上来,我参详参详。”杨毅对打仗一窍不通,自然是需要有个人提出具体的方法的,要不然他都不知道该调哪些地方的兵。相反,赵戎既然能够主持城外的军营,足以说明他在军中的资历,这件事情交给他做,再合适不过了。而且杨毅也看了那份联名信,没有赵戎的名字,这么说来,赵戎应该算不上李俊的嫡系。

赵戎先是愣了一下,然后赶紧说道:“末将遵令。”这件事情,虽然可能会让他得罪不少将领,但是未尝不是个机会,李俊比他年轻,却已经做到总兵的位置了,而自己呢,才一个三品的将军。如果这件事情自己办的漂亮,那自己未尝不是没有取代李俊的可能,所谓一朝天子一朝臣,说的就是这个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