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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后娘后爹


  林阿婶招呼米粮吃饭。

  这么晚了,米铺那边儿还没有消息传过来,米粮现在哪里还有心思吃东西。

  “你个小姑娘家家的心思莫要这么重,没有消息就是好消息,那边儿有你林阿叔和其他的老街坊哩,出不了事儿的。”

  米粮不愿意吃饭,林阿婶自然说她。

  林阿婶将米粮拉到饭桌前,强硬地将一碗饭放到她手里,凶道:“赶紧吃!吃饱了才有力气想起他的事情!”

  许是林阿婶的镇定安抚了米粮,许是帆哥儿、茂哥儿都奇怪的看着她,又许是米粮担惊受怕了一整天肚子是真的饿了……一碗饭最终是被吃光了。

  吃完饭,王婆子帮着林阿婶收拾东西,米粮坐在院子里看孩子。

  看着满院子疯跑的帆哥儿、茂哥儿,米粮忍不住在心里叹一口气。

  哎,要是她也能这般不知愁滋味儿该有多好。

  王婆子收拾好了东西,出来走到米粮身边,安慰道:“大姐儿不要担心了,都会过去的。”

  米粮苦涩抿嘴“嗯”一声,瞬间又打起精神来,强颜欢笑道:“没事的,王阿婆不用担心我,我晓得轻重的。”说完,便将目光移到两个小孩子的身上。

  今儿个事多,王婆子便留了下来。

  一来是相互能有个照应;二来她在米家做了这么些年的帮佣,早就处出感情来了。毕竟人非草木,孰能无情。

  王婆子见米粮不欲多说,心底叹一口气,也不再多劝,她是个最笨的,多说多错,反反复复那么几句,也没什么意思。

  等待的时间是最漫长难熬的。

  米粮望着门口的方向,望眼欲穿,那门依旧紧紧地闭着,没有一丝一毫要打开的动静。

  林阿婶同王婆子在小声说话。

  米粮有一搭没一搭的听着,可她们话里的内容更让她的心阴郁了几分。

  王婆子帮林阿婶正准备明日早上要用的材料。

  她是个嘴碎的,平日里干活时最喜欢边做事儿边说话,在林家也改不了这个脾气。

  “你晓得原先在我主家干活的小钟不?”

  对外,王婆子称呼米家都是用主家两字。

  “是不是那个瘦瘦小小的那个?整天阴着一张脸那个?”林阿婶想了一会儿才道。

  王婆子忙点头道:“就是他,就是他哩。整天阴着一张脸,跟个棺材板一样,也不晓得主家爷爷怎么就不换了他,我瞧着呀,这做生意还是寻一个面善和气的好。”

  说着,还砸吧砸吧嘴,以表达对小钟哥的不屑。

  “他怎么了?不是说他干活听拼命的么?长得不好又怎么样,能干活不就成了,难道还寻了那些绣花枕头回来供着当摆设不成?”林阿婶心直口快道。

  她这话也并没有呵斥王婆子的意思,只不过是心里确实是这么想的罢了。

  王婆子却是以为林阿婶对她意见大了,说话才带了冲劲儿。她心里撇嘴,面上有些讪讪,却也不敢顶回去。

  林家虽然不是她的主家,但现在她的主家都要靠着他们,她自然也是不敢得罪林阿婶的。

  王婆子讪讪道:“我不是这个意思哩,我就是觉得小钟这人家里乱得很,没得哪天连累了主家就不好了。”

  林阿婶敏锐地嗅出八卦的味道。

  从古至今,天下女人就是一样,没有那个不八卦的!林阿婶自然也不能免去这个俗,且她八卦、爱闲话的心比之王婆子也有过之而无不及。

  林阿婶将屁股下的小杌子往王婆子的方向挪了几分,面上求知欲很盛,小声问道:“你给我说说,他们家怎么了?我只晓得他又一个后阿娘,家里不是很太平,旁的还都不知道哩。”

  王婆子最享受这种感觉了,每次遇到旁人一脸求知的望着她,她那微微弯曲的背脊梁似乎也直了几分,说话的声音也不像往日那般低懦,心里底气很是充足。

  王婆子停止了胸膛,眉飞色舞道:“你还不晓得吧,这里边儿的事情呀,我敢说,整个黎城都没有比我更清楚的了!”

  林阿婶看着她,眼睛都快放光了。

  王婆子也把小杌子往林阿婶的方向挪了几分,微微压低了声音道:“你还不晓得吧,小钟他阿娘是难产死的。当年她拼死生下个丫头片子,自个儿丢了性命不说,还害得小钟他阿爹费尽了家财,要不然后头续弦的时候怎么只能娶个寡妇。家里穷的响叮当,自然只能找个寡妇上门了。”

  林阿婶撇撇嘴,不屑道:“多大的锅配多大的盖,我看他们半斤八两,一个鳏夫,一个寡妇,也差不多了。”

  王婆子自是跟着她的话走,迎合道:“自是这样的。”话锋又一转,接着道,“俗话说,这有了后阿娘,就会有后阿爹。寡妇进门,还带着自个儿先前的孩子,哪里就会把小钟同他阿妹放在眼里了,棍棒上身是常有的事情,那么小的孩子,我瞧着也是有几分可怜哩。”说着,还似模似样的擦了擦眼角。

  “难道小钟他阿爹就不管管?怎么说都是自个儿的孩子,寡妇带来的孩子还能真成亲生的不成?”林阿婶诧异问道。

  “管什么哩!他阿爹是给人下劳力的汉子,白日里都在外头揽活儿做,晚上回家累得要死要活的,寡妇嫌弃烧油费钱,天黑了连灯都不让点,男人又是个粗心的,哪里就能晓得了!”

  林阿婶咂舌道:“这也太不靠谱了吧,那寡妇瞒一时半会儿,还能瞒一世去不成?时间这么久,小钟他阿爹怎么着也能看出点儿什么吧。”

  王婆子摇头叹道:“这你就不晓得了吧。要我说,那寡妇也是个厉害的。她后头学了一门做豆腐的手艺,也不知道那豆腐里加了什么,就是比旁人家做出来的好吃一些、嫩滑一些,好些人都去她那儿买哩。她后头开了个豆腐店,她一天赚的钱比小钟他阿爹在外头跑三天都多。小钟他阿爹后头索性不出去了,就在家里给她打下手,一家人的生计都靠她撑着,就是后头发现了她虐待小钟他们又能怎么着?还不是当作没看见,算了!”

  “这也太……”林阿婶半晌无语,也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好久了,才叹息道:“这也怪不得小钟老是阴着一张脸了。不瞒你说,先前我当家的还去给米丰说过,让他把小钟换掉,米丰没同意,现在看来,他怕是晓得这里头的经节,有心帮扶一把哩。”

  林阿婶提起米丰,王婆子自然是要跟着夸的,“是哩,是哩。主家爷爷是个慈善的,我家小子也是他提携的哩。”

  “我好像是隐约地听说,米丰这次出门身边跟着个小子,难道就是你家的?”林阿婶问道。

  王婆子一张菊花脸,笑开了,道:“可不是哩,主子爷爷看得起我们一家,让我们家小子跟在身边学东西哩。虽然没有工钱,但饭是管够的。”

  林阿婶点头恭喜她道:“这可是个好几回哩,让你家小子好好跟在米丰身边学,但凡他能把米丰的本事学去两三分,也尽够他用一辈子的了。我们当家的就常夸米丰聪明,会做生意,整个青牛街就他当得起这个。”说着,竖起了大拇指。

  王婆子脸上的笑容更盛了,仿佛已经看到她家小子的锦绣前程了一般。

  王婆子又吹捧了林阿婶一番,两人再次接着刚才的话题往下说。

  “要说这小钟也是个命苦的,好不容易熬到现在,眼看就要出头了,偏偏又摊上一个软弱的阿妹,要不是为了他那阿妹,他也不至于待在家里受他后阿娘的磨磋。”

  林阿婶诧异问道:“你这话又是怎么说的?”

  王婆子撇撇嘴,道:“猫儿胡同谁不知道,钟家寡妇带来的儿子是个吃喝嫖赌抽五毒俱全的,偏偏寡妇还拿他当心肝儿一样疼着宠着。他在外头混就不说了,回到家里还糟蹋家里……”

  说到这里,王婆子的话音微微低了下去,她左右看看,见帆哥儿、茂哥儿隔得远,米粮有一门儿心思放在外头,压根儿就没有听她们说话,才又往林阿婶的方向挪了挪,趴在她耳边低语,道:“小钟他阿妹被寡妇的儿子糟蹋了哩!”

  林阿婶“哎呀”一声惊呼,道:“这么会这样!”

  她的声音又响又脆,引得米粮朝她们看过去,林阿婶这才掩饰的压了压嘴角,同王婆子靠的越发近了。

  “那不是畜生么!都这样了,难道小钟他阿爹就不管?”

  王婆子不屑道:“管什么?他只要好吃好喝就成,哪里管这些事情,又不是第一次了,只不过前几天这事儿爆出来,被小钟知道了,要同寡妇的儿子拼命,被寡妇请人打了一顿,事情闹大了,大家才知道了哩。”

  “那现在怎么办?就这么让他晾着?”林阿婶来精神了,平静的日子里听听这种爆炸性的八卦,实在是太振奋人心了。

  “晓不得哩,我从家里出来的时候,事情也只是到这里,也不晓得后头是怎么处理的。不过,我看小钟既然还能来铺子里做事儿,应该也是算了,毕竟胳膊拧不过大腿哩。”

  林阿婶没有听到她想知道的后续,心里略微有些失望。